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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專心盯着江山社稷圖殘卷入神的我,被這句話嚇得打了一個激靈。
連忙轉過頭來,一個頭灰白的老者正站在我的身後,這老者中等身高,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出塵的氣息。
老者臉色平和,眼神和藹,讓人感覺頗爲親切。
老者見我打量他,笑着對我說:“小友已經從我師侄那裡得到浮雲鏡了?”
我聽這話頓時一驚,我以爲這個門裡的主人也是谷明緣師叔祖一輩的,但是聽老者這口氣,分明比谷明緣師叔祖的輩份還要高一輩。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連忙回答,“是的,我拿到浮雲鏡了。”
老者點點頭,說道:“我這師侄,倒是我和一樣,一個性格,我癡迷於法之中,而他癡迷於詩詞之中,李太白一詩詞困擾了他幾百年,今日終於得以脫離枷鎖,不知道小友今日能不能也讓我掙脫束縛在我身上的牢籠。如果小友今日能幫我,這江山社稷圖的殘卷我可以送給你。”
我連忙拱手說:“老前輩的困難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在所不辭。”能不幫嗎?江山社稷圖我做夢都想把殘卷收集整齊。
“不急、不急,你是來自九州的?”老人又問。
我點點頭說:“是的。”
“你坐下!”老者說話間衣袖一抖,我們身邊頓時出現一個桌子,兩張椅子。
“老前輩您先請。”對於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是不能忘記,而且也能給人留下好映象。
老者果然有些讚賞的點點頭,率先坐了下來。
我這次在老者對面將椅子拉出來,坐了上去。
老人衣袖又是一抖,桌子上又多了一個茶壺兩個瓷杯,一盤不知名的水果。
老人拿起茶壺,分別在我面前的茶杯裡和他面前的茶杯裡倒上一些茶水。
我拿起茶杯正要喝,老人忽然叫住我。
“先等等,吃完水果再喝茶。”
我看了老者一眼,放下瓷杯,拿起桌子上綠瑩瑩的半個拳頭大的水果,說實話我都懷疑這果子沒有熟,畢竟地球上青色的果子基本都是沒有熟的。
不過既然老人讓我先吃這水果,再喝茶,肯定又是什麼飲茶品茶的一套程序。
咬了一口這個青色的水果,嚼了幾下,現這水果沒有什麼味道,感覺就像是嚼冰塊一般。
“呵呵,吃這種水果,主要是爲了讓味覺恢復到最敏感的狀態,這樣才能品出茶的真正味道。”老者解釋說。
***,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茶,搞得這麼神經兮兮的,我心裡想到。
老者這個時候示意我喝茶。
我也不客氣拿起杯子,先是學着以往在電視上看到的情形,先聞了聞,然後輕輕地喝了一點。
我咂咂嘴巴,呃……似乎沒啥味道啊,剛纔聞的時候也沒有聞出香味。
“這茶怎麼樣?”老人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漫不經心的問我說。
我眨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這個……說實話,沒有喝出這茶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老者臉上不但沒有出現失望的神色,反而一陣哈哈大笑。
我頓時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心想:莫非這老頭得了老年癡呆症。
“好,很好,非常好。”老人大笑着拍手說:“幾百年了,來過這裡喝茶的人不下於幾百,你還是第一個說這茶沒有味道的。”
“老人家見笑了,我不會品茶。”
老人搖搖頭,“不是會品茶不會品茶的問題,無論誰喝了這茶都不會有味道,可是千百年來,那些喝過這茶的人無不稱讚這是好茶,唯獨只有你說了實話,說這茶沒有味道。”
聽了這話,雖然我臉上表情沒有變化,不過哥哥我心裡卻得意萬分,看來做人還是誠實的好啊,原來這喝茶是考驗人的品質的。
“那些爲什麼說這沒有味道的茶是好茶,第一,恐怕是爲了顯示自己有品味,虛榮心作崇,第二,無非是爲了討好我,這樣的人,我想,是幫不了我什麼的,所以這些人無一例外,在喝完茶後就被我請了出去。”老人說。
其實我倒是覺得,這老人這麼做有些過了,想想中國歷史上,有能耐的人曲藝奉承他人的多了,越王勾踐國破家亡,爲了復國,他不惜品嚐吳王夫差的糞便,臥薪嚐膽,韓信照樣要受胯下之辱;就連李白這樣的人,爲了能夠爲國家做事,都要奉承楊貴妃,寫下“雲想衣裳花想容,東風拂檻露華濃”的千古名句。這些人都是能人,他們爲了實現更高的理想,忍辱負重,我倒是覺得可敬可佩。
所以在我看來,眼前這老頭是那種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吹毛求疵的一類人,這類人性格往往太過於理想,和中國歷史上的莊子,陶淵明很相似。
對於這樣的人,我當然不會去刻意奉承他,不然結果可能是拍馬屁拍到馬蹄上。所以我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了當地說:“老人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您老煞費苦心,非要用這種方法考驗別人。”
老者看了我一眼,“小夥子,你會法嗎?”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這老人家似乎還不知道我的名字,“老人家,叫我楊天好了,我的法,還不錯。”
這不是我吹牛,爺爺在世的時候也是一個頗爲有名的法家,我家裡的人法自然都不差,而且後來我用撰記之,將法理論手法,全部學了一遍,毫不誇張的說,我的法水平和我的鋼琴水平在一條線上。
老人點點頭,“叫我吳老。”然後他手往我身後的牆上一指,一道光華從他手指上射出。
我轉過身,看到牆上多了一幅字畫。
“你仔細看看。”吳老說。
我放下手中的瓷杯,挪開椅子,走到牆壁前,不禁唸了出來: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唏,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埃,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中址。”
這篇詩詞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詩了,這是《詩經》裡的名篇《蒹葭》,這詩倒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奇怪的是在詩歌的最後一加“宛在中址”,這裡本來是應該有個“水”字的,但是這幅字畫上,這裡卻空白了,也就是沒有“水”字。
“你知道這詩嗎?”吳老我在身後問。
“當然了,在我們那個世界,這是非常有名的詩。”我轉過身來回答說。
吳老點點頭,用手撫了一下長鬚,“那麼你一定知道最後一句缺什麼字?”
“知道,缺了一個水字。”我說。
“困擾我這麼多年的就是這麼一個水字。”吳老長嘆說。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吳老,等着他的下文。
“當年我得到這幅字畫的時候,這裡就是空白的,當時我見到這幅字,頓時驚爲天人,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人可以將法寫到這樣的程度,全篇行雲流水,柔情款款,每一個字似乎都包含了“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八個字,但是偏偏最後一句缺了一個水字,使整個篇幅都顯得那麼不和諧,幾百年來,我寫了不下十萬個水字,但是卻沒有一個字和這整幅字融爲一體的。”吳老感慨說。
聽了吳老這麼一說,我這才注意這字,剛纔只顧看詩了,忽略了上面的字體。
吳老如此稱讚這幅字,這字自然不差,只見上面的字筆走龍蛇,龍飛鳳舞,雖然字字鏗鏘,可是卻字字柔情似水,的確像是每個字都在訴說“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一般,不得不說這是奇蹟。
吳老將這幅字拿了下來,放到桌子上,然後對我說:“我要你幫我的忙,就是將這個水字補上,只要補上這個水字,江山社稷圖的殘卷我就送你。
你可以直接將字寫在這幅字上,放心好了,這幅字也是一件寶物,如果你寫的字不能和這整幅字融爲一體,那麼你寫的字就會自動消失。”吳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