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的外公外婆俱都健在,而且經過張辰的調理後,身子骨都相當的硬朗,清明時節,也只是須要回到龍城去祭拜養父養母兩人。
張辰和寧琳琅在清明的前一天到了龍城,張芷蘭感念張百川兩口子對張辰的撫育培養之恩,和陳雯琳也一起來到了龍城,要到張辰養父母的墓前拜上一拜。
第二天張辰就要出發去非洲和東南亞了,在龍山公墓祭拜過張百川和陳雯珊之後,一行人在當天就返回了京城。
這次出行並不像去緬甸那樣輕鬆,很多地方都是條件相當苦焦的,張辰可不打算讓他可愛的小師妹跟着去受苦,只是帶了崔正男一個人。
崔正男已經在張辰的安排下,拜了李天平做師傅,這兩天正興奮着呢,對於張辰的安排那是絕對服從,標準的指哪打哪。他還真沒想到,張辰居然這麼看好他,原以爲跟着張辰能學個一招半式的就不錯了,哪知道現如今居然做了老闆的師弟,還被傳授了師門絕技八卦奔雷掌,光是聽這名字,就覺得很威風了。
臨行的前一夜,寧琳琅纏在張辰身上就是不肯下來,兩個人顛鸞倒鳳地折騰了大半夜,直到臨晨四點多的時候,寧琳琅實在是受不住了,才起身和張辰去沖洗。
再次躺到牀上之後,寧琳琅還是抱着張辰,兩條修長雪白的玉腿盤在張辰腰間,膩膩味味的嬌聲說着:“師兄,你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會乖乖等着你回來的,等你回來之後,我們就可以訂婚了……”
隔天一早,纔不到七點鐘,崔正男就已經到了。那股子興奮勁兒還沒退下去,看見陳雯琳就叫“五師叔”,看見張芷蘭就叫“張阿姨”……,總之是在急速地適應着自己的新身份,現如今他也是有了門派的人了。
只是見到張辰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卻把這些天練就的道行散了個乾乾淨淨,“張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幾時出發啊?”
說完這句話,就看見張辰一個白眼就瞪了過來,崔正男心裡就發毛了,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又做錯什麼了,張先生爲啥要瞪我啊?
張辰沒好氣地道:“瞎叫什麼,你已經是陳氏門下的弟子,怎麼就不知道改口呢,我沒給你入門的禮物嗎?記住,以後要叫我師兄,琳琅雖然小你半歲,但是入師門在先,你得叫師姐,小沐姐也是你師姐,記住了嗎?”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還以爲自己犯啥錯了呢。我已經很努力去適應了,包括五師叔她們的稱呼,都已經適應的差不多了,只是你這裡已經叫慣了的稱呼,一下子還改不過來,慢慢會好的,呵呵。”
崔正男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又道:“呃……師兄啊,我這幾天太過興奮了,一直都沒有緩過勁兒來,今天興奮的都忘記吃早飯了,你看……”
“噗……”,那邊的張沐和陳雯琳都給這個大個子逗笑了,這樣子也好啊,有這麼一個不拿心的師弟跟着,張辰有很多事辦起來會更加方便的。
這樣的想法是沒錯的,在崔正男心裡,張辰可不只是老闆和師兄那麼簡單,雖然崔正男跟着張辰纔有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可崔正男對張辰的忠誠卻已經比幾十年下來的老朋友更甚了。
崔正男做爲他們部隊上出類拔萃的一員,之所以這麼小年紀就已經在輪換中被淘汰,就是因爲他沒有一個肯賣牛供他上中學,買房供他上大學,製造車禍供他買房結婚的父親。
崔正男是祖籍山東的雲南人,他父親本是六十七軍的一名團長,在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中負傷,之後就地專業留在了雲南瀾滄。崔正男也跟着母親去了雲南,本來一家人小日子過得很不錯,可崔正男的父親能闖過戰場上紛飛的炮火,卻沒能逃過命運的無情。
一九八八年冬天,雲南瀾滄發生七點六級地震,整個縣城被夷爲平地,崔母在地震中直接喪生,崔父救出兒子之後,在救援他人的時候不幸身亡。
崔正男是做爲軍烈屬被政府養大的,後來又是因爲軍烈屬的原因,安排他參了軍。崔正男在部隊上的表現一直很不錯,憑藉着自身的先天優勢和吃苦耐勞的精神,很快就在同年兵當中脫穎而出,被軍區選中進入了陸戰隊。無奈他的父親雖然是烈士,但也無法站出來替他鋪平道路,滿腔熱血的崔正男被半路的荊棘絆倒了。
就在新一輪的輪換中,崔正男被淘汰了下來,作爲一個熱血青年,他實在不願意去到政府機關裡,和那些老油條或者關係戶們勾心鬥角,他是個子大,但不代表他缺心眼,他知道自己如果進入機關,等待他的就只有混吃等死這一條路,想要升官發財是絕對沒有機會的,除非他願意行作奸犯科之事。
就在他愁腸滿腹的時候,是張辰給了他希望,把他們一大幫子人接收下來。不但給他們安排了高薪的工作,就連住宿飲食等等的問題都給他們解決了,甚至還給他們繳納了高額的保險金,讓他們沒有了後顧之憂。
這一幫子兩百多人,都是對張辰感恩戴德的,崔正男更是佩服張辰的身手,總想跟着張辰學上些本事。這時候張辰又找他了,讓他拜在張辰的師叔門下,並且親自傳授給他師門絕技。所以在崔正男看來,張辰就是他的親人,比親哥哥還要親的親人。張辰不單是他的老闆,是他的師兄,還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哥哥,是他的師父。
就好像舊時以兄代父那樣,崔正男對張辰的感情是很深厚,很複雜的,他對張辰除了忠心就剩下忠心了。
張辰之所以對崔正男特別照顧,其中不無崔正男身世的原因,張辰是從那樣的生活裡過來的,很清楚崔正男內心的苦悶,再加上崔正男的率直、誠實和細心,張辰自然要對他加以照拂。把他吸收進師門,傳以奔雷掌,也有想讓師門的這項絕技能夠廣泛地流傳下去的想法,畢竟現在不是那個敝帚自珍的年代了,即便是要有一定的限制,也不會像老年間那樣,只是嫡傳了,況且張辰對崔正男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次帶着崔正男,就是要帶他出去歷練的,學武的人不光是有一副好體魄就夠了,聰明的頭腦,發達的神經,豐富的閱歷,這些都是能夠對自身技藝很有促進作用的。
張辰也被崔正男逗樂了,笑着招呼他一起坐下吃早飯,崔正男也不客氣,隨着張辰到了餐廳。這裡每一個人都比他大,論資排輩的下來,他只能是坐在末位了。這傢伙也不管那麼多,坐下之後,張阿姨、五師叔、師兄、琳琅師姐、沐師姐的輪着叫了一圈,就開始動手了,估計是這些天盡顧着興奮,把吃飯的事都忘了,那副吃相直把其他五個人給看呆了。
吃過了早飯,張辰帶着崔正男去書房,把此次一行的安排給他講一下,其他人則是一股腦兒的跑去給張辰收拾東西,其實能有什麼好收拾的啊,不外乎也就是一些個人衣物和日用品之類的。即便是在非洲,也不是沒有商品流通,其他的東西都可以買到的,最重要的莫過於是張辰常用慣了的消毒水等物。
兒行千里母擔憂,張辰每次出門遠行,張芷蘭都免不了要唏噓一番,這陣兒正和陳雯琳給張辰唸叨着對他出門在外的各種擔憂。“兒子啊,非洲那地方太苦焦了,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尤其是飲食上必須要多多注意的。”“小辰啊,這次你要去的地方都是在熱帶,那裡的人全都是些給曬過了的黑猴子啊,而且紫外線輻射傷害很嚴重的,你要注意啊,千萬別給曬黑了,要不等到回來時候,媽媽都認不出你了。”
張辰猛翻一頓白眼,“媽,你快別多想了,也就是進山的時候可能會條件差一些,一般時候還是沒問題的。五師叔,人家生的黑是人種問題,和太陽沒多少關係,你不是給我準備防曬霜了嗎,放心吧。”
寧琳琅自從和張辰相愛以來,兩人幾乎一直都是滾打在一起,這還是頭一次要分開這麼長時間呢,心中的牽掛哪能少得了。拉着張辰的手,叮囑着:“師兄,非洲那裡條件比較艱苦,東南亞的很多地方環境也很差的,你是愛潔淨的人,到時候難免要忍受一些,我就擔心你會不會生病啊。”
張辰又是一陣無奈,笑道:“傻丫頭,條件差是條件差,可我不是也做了準備的嗎,而且師兄的身體這麼棒,怎麼可能會生病呢。”
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張沐和張涵也是一頓的安咐,好象張辰要去執行什麼特別危險的任務似的。
張辰伸手攔住幾人的話,哭笑不得地道:“好了好了,說的就跟我要上前線打仗似的,哪有那麼多的危險,你們就放心吧,我是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嗎。”
反過來安慰了衆人幾句,張辰帶着崔正男狼狽而去。
這一次出去的隊伍還是滿壯大的,馬三立的號召力可是不小,拉起了十來個人的隊伍,都是在行內比較德高望重的前輩,哪一個單獨站出來,也都是仿古和古典傢俱行業的頭面人物。
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集合大家的力量,收購足量的高檔木材回來,並且建立一個良性的原料供貨渠道。他們之間已經結成了攻守同盟,等到原料回來之後,把各種材質的傢俱都放在一起,進行明碼實價的銷售,一分錢一分貨,同時也能夠讓買家有一個直觀的對比。
這樣一來的話,孰優孰劣自然很容易區分出來,既能夠遏制那些個指鹿爲馬以次充好,壞了行內也規矩的奸商,又能夠把攤子更加往大里鋪開,讓大家在經營中都得到好處。
這就是馬三立那句話,不怕你賣高價賺錢,只要有人願意買,想賺錢沒人攔着你,可是你不能在買賣上騙人。雖然在材料上偷換概念的確能夠在短時間內發財,但是也會給這個行業埋下隱患,這些個老前輩們還是很看重信譽和行業操守的,一是一,二是二,越黃就是越黃,海黃就是海黃,這樣的買賣才能長久。
張辰不從事這一行,對他們的聯盟也差不上手,並不好發表意見,反正這是個好事,支持就對了。
他跟着出去,就是要跟着順路收購木料的,唐韻的園林工程十分浩大,所有的建築都要完全按照原有的方式完成,所需的木料數量是很龐大的。造船廠要造豪華遊艇,同樣也需要大量的高檔木料,長久下來也是一個不小的數量。
張辰的性格越來越像貔貅了,什麼好東西到了他手裡都是隻進不出,上次在緬甸買下的那批木料中,有一部分已經被張辰劃出來,有點捨不得用了。尤其是那些個大號的柚木,沒有幾百上千年不能夠成材,用在園林工程上面實在是有些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