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自從嫁給了李愔,一直都和他同心同德,百倍信賴依靠着他,從他那裡也感受到了這種信賴,生活得踏實幸福。
海棠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和李愔之間會有不信任的情況出現。
此刻,海棠的心像刀割般疼痛。她臉色蒼白,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其實,李愔並沒有掌握侯君集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他只是根據歷史上侯君集的行爲,以及自己對他性格的瞭解,做出了本能的防範。他實在是不願意出現親人反目的情況,才主動採取措施避免的。
海棠的反應,出乎李愔的預料,令他感到震驚。
隨即他想明白了。海棠是個聰明的女子,自己和她談論的問題十分敏感,又處於自己即將離開長安的當口,她怎麼能夠聽不出其中的含義呢?
看到海棠的表現,李愔的心裡也很不好受,他將海棠抱在懷裡,感受到她的身體由於激動而變得顫抖。
他默默地抱着她,也不說話,只是輕柔地親吻她的臉頰。
良久,海棠止住了哭泣。她掙脫了李愔的擁抱,在他的面前跪下來。
李愔說道:“起來,海棠。不要這樣,有什麼話起來說。”
海棠堅持着不起來,她說道:“殿下,臣妾自從成爲了你的女人,你就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一切,臣妾從來沒有想過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今天的話,令臣妾十分難過,臣妾……”
說到這裡,海棠又哭了起來。她哭得十分傷心,身體又開始抽搐。
看到這個老實本分的女人,李愔的心中也十分難過,他不顧海棠的掙扎,堅持着將她抱了起來。
李愔說道:“海棠,我從來沒有不信任你。我一直把你和岳父當做自己的親人。可是,我是大唐的皇帝,你是皇上的女人,對於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聰明敏銳,應該什麼都知道。
我這樣作,就是爲了避免破壞咱們之間親密無間的感情,你明白吧?”
海棠望着李愔,雖然依舊梨花帶雨,可是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她說道:“殿下,你能夠信任臣妾嗎?”
李愔相信海棠,看到海棠的態度,他心裡一陣輕鬆。
李愔是海棠的天,海棠是侯君集的天。侯君集就這麼一個女兒,對她的寵愛無以復加。有海棠的制約,侯君集不會有什麼異動的。
果然,不久以後,侯君集主動要求辭去軍中職務,並且辭掉了所兼任的吏部尚書的職務。至於海棠是如何跟侯君集談的,李愔不得而知,但是他對於侯君集是放心了。
事情基本上安排妥當了,他一時想不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事情了。”
接着李愔下了一道聖旨,要求大唐所有官員,在一年之內不得離開自己的治所100裡以外。至於軍隊的官兵,沒有總參謀部的命令,不得離開軍營一步。
對於李愔的一系列安排,契苾烏雲十分感動。
這天,夜幕低垂,契苾烏雲承受了李愔溫柔的親吻之後,心滿意足地依偎在他的胸前,她說道:
“老公,臣妾經常想起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你只有14歲,臣妾卻把你當做了自己的依靠。這麼多年來,臣妾過得安寧而幸福,真是太感謝你了。”
李愔笑道:“我可是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可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呢。”
契苾烏雲也笑道:“還說呢,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我還以爲你是個登徒子呢。”
李愔說道:“從什麼時候改變的看法呢?”
契苾烏雲說道:“不知道,反正剛開始的時候,我有些覺得你乘人之危,可是那時候我也無可奈何,就認命了。誰想到……“
李愔問道:“沒想到什麼?”
契苾烏雲說道:“傻子,你還用問,後來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了嗎?不過,我真沒有想到,我的命運如此之好,上天送給了我一個如此優秀的老公。”
兩人調笑了一陣,契苾烏雲說道:“老公,你必須要離開長安嗎?我想跟着你一起去行嗎?”
李愔說道:“你是皇后,不能和我一起離開。
對別人來說,我這次是去爲了完成我師父的心願。可是,我必需告訴你,這次我可能會離開很久,也許不止一年。
這就意味着,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你都要獨自面對各種挑戰。”
契苾烏雲說道:“臣妾已經聽到了一些風聲,朝中大臣因爲你的離開,產生了各種猜測,你要是長期離開,朝廷發生波動時必然的。臣妾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你對臣妾還有什麼囑咐嗎?”
李愔說道:“大唐走到今天這一步,何其艱難,穩住朝局,讓他平穩地向前發展,尤其重要。你要依靠魏徵等人組成的輔政委員會,依靠李旦和杜荷,必要時有事可以和長孫太后商量。”
契苾烏雲點頭說道:“臣妾明白了。就在剛纔,臣妾產生了一個想法。司徒梅來到了長安,爲了穩定人心,乾脆馬上爲你和她舉行婚禮吧。”
李愔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你和長孫太后、母妃商量一下,儘快安排吧。”
契苾烏雲說道:“臣妾明天就開始安排。”
李愔摸着她隆起的小腹,說道:“你要注意身體,不要累着了。”
契苾烏雲笑道:“老公,你就放心吧,臣妾有這麼多的姐妹,臣妾動嘴,讓她們具體去辦就是了。”
再說司徒梅,自從來到長安以後,就遇到了李愔要離開長安的事情,李愔最近十分忙碌,就沒有顧得上她。司徒梅不知道他要如何安排自己,心中忐忑不安。
這天,武曌過來看她。
司徒梅和武曌十分熟悉,在武曌的要求下,二人早已經姐妹相稱了。
見到武曌,司徒梅說道:“小妹見過姐姐。”
武曌笑嘻嘻地說道:“恭喜妹妹了,你要大婚了。”
司徒梅終於等來了盼望已久的消息,她心中興奮,臉卻變得通紅。
武曌接着說道:“婚期已經定了,就在三天後。”
以往的皇帝的婚事,最起碼也要提前兩個月就開始準備了。事急從權,李愔沒有那麼多時間準備了。
司徒梅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樣緊急,心中既期待又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