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
長孫皇后正在和長孫無忌談話,侍女進來說道:“皇后娘娘,樑王殿下求見。”
長孫無忌說道:“他來幹什麼?”
長孫皇后說道:“哥哥,你先回避一下,我見見他,無論如何,成乾的事情是要感謝他的。”
不久,李愔進來說道:“兒臣參見母后。”
“來,愔兒,快坐下。來人,上茶。”長孫皇后熱情地招呼道。
等李愔坐下後,長孫皇后說道:“愔兒,成乾的事情,真是要感謝你的。謝謝你救了他。”
李愔說道:“這是兒臣應該做的。大哥到了豐州,一切都不必擔心。您的兒媳(阿史那晴)都已經安排好了,大哥不會受一點兒委屈的。”
提到李成乾,觸動了長孫皇后的愁緒,她流着眼淚說道:“愔兒,多虧有你照應。這下我就放心了。”說完,拿起手帕擦了眼淚。
李愔說道:“母后,兒臣今天來,是想向您求一個恩典的。”
長孫皇后說道:“你說吧,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都答應你。”
李愔說道:“您是知道的,杜荷和兒臣關係密切,他沒有正妃。他十分喜歡陽城妹妹,兒臣是想請您給他賜婚的。”
歷史上,杜荷和陽城公主感情篤深。陽城公主和薛同山的事情,只是太子李成乾利用陽城拉攏薛同山。陽城和薛同山沒有什麼真感情的。
長孫皇后感激地說道:“愔兒,你做事真是急人所難。我答應你了,不過,我要問問陽城的意思,她要是同意,我就請你父皇給他們賜婚。”
李愔說道:“那兒臣就替杜荷謝謝母后了。”說完就告辭走了。
長孫皇后呆呆地望着李愔的背影,心中無比感慨。
長孫皇后爲什麼要感謝樑王呢?
陽城公主和薛同山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多。薛同山反叛了,要說陽城公主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誰信呢?
陽城公主的事情實在是令她擔憂,她生怕有人挑事,再把陽城牽扯進去。
長安三害的關係,人人皆知。杜荷在這個時候迎娶陽城,實在是雪中送炭,這表明了皇室的態度,也表明了樑王的態度。
長孫皇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只要是樑王插手的事情,就完全可以令她安心。
長孫無忌出來說道:“妹妹,這個樑王殿下似乎什麼都知道。他的行事風格令人欽佩又有些琢磨不透。”
長孫皇后說道:“哥哥,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整個大唐,肯雪中送炭的就只有樑王了。咱們該感激纔是。”
長孫無忌點點頭說道:“對,就把陽城許給杜荷吧。杜荷這孩子現在真是很出息了。”
駙馬是可以娶妾的,不過要經過公主同意。妾室沒有地位,即使公主死了,她也不能扶正。這有關皇家的體面。因此杜荷有田甄這個妾室,不影響他尚(迎娶)公主。
再說蜀王李恪,來到了楊妃娘娘的承暉殿,看到了岑文本也在這裡。
李恪對岑文本沒有提前給他通氣,十分不滿。對岑文本很冷淡。
岑文本說道:“殿下,這次長孫無忌突然襲擊,臣也沒有辦法阻止。您是知道的,地方各道的奏章,都是先經過中書省,經過篩選後,才能夠到臣的手中。長孫無忌扣押了奏章,臣是無法知道的。”
楊妃娘娘說道:“恪兒,這件事不怪你師父的。”
李恪泄氣地說道:“眼看着就要立太子了,我這個時候卻要離開長安。”
岑文本說道:“殿下,其實您在不在長安,並不重要,關鍵時刻,臣是會說話的。您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救災的事情處理好。你做得越好,功勞越大,對您就越有利。
您現在要注意的是,處處小心,不要出錯。”
楊妃娘娘說道:“恪兒,我相信岑大人,你儘管去做事吧。”
李恪有些不甘心,可是也別無他法。只好帶着柴哲威和房遺愛出發了,留下權萬紀等人在長安,隨時通報消息。
不久,皇宮發佈了指婚陽城公主給杜荷的消息。
樑王府。
李愔和李旦,設宴給杜荷慶賀。
參加宴會的有三害、樑王妃們、契苾高娃以及長孫沖和安寧公主。爲了避免陽城尷尬,田甄沒有參加。
長孫衝原本是廢太子李成乾的忠實擁護者,後來,安寧公主和樑王接觸多了,發現太子不值得擁戴,就勸說長孫衝遠離了李成乾,因此他沒有受到牽連。
陽城是第一次到樑王府來。她是李成乾的親妹妹,自然和他走得近。現在,她來到了樑王府,發現這裡的人和太子府的人完全不同。
東宮李的氣氛是陰暗和壓抑的,給人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而樑王府裡,人人快樂開朗,一派陽光明媚的感覺,讓陽城感到舒心愉悅。她很快就喜歡上了這裡的人們。
酒宴上,大家一個個都談笑風生,毫不拘束,沒有人在意什麼禮節,大家嬉笑打鬧着,氣氛十分融洽。陽城也漸漸地放開了。
她好奇地說道:“六哥,我知道你作詩做得很好,聽說是六步成詩,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李愔笑道:“你呀,不知道你家杜荷,他的愛情詩寫得也很好呢,今天,就讓他給你露一手吧。”
陽城笑道:“要說他打仗厲害我信,可是作詩,就免了吧。”
杜荷笑道:“陽城妹妹,你還別說,今天我就給你露一手。”
田甄喜歡詩詞,杜荷爲了討她喜歡,硬是從李愔這裡抄走了不少的愛情詩,背得滾瓜爛熟的,這下又用上了。
他清清嗓子,吟道:“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
這是唐朝詩人劉禹錫的兩首《竹枝詞》。杜荷讀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陽城現在對杜荷有些刮目相看的的感覺,眼睛裡開始朝着杜荷放電了。
晚宴後,樑王妃們又拉着李愔講《石頭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