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來到了李世民的書房門口,看到守在門口的李世民的侍衛首領馬宣良,說道:“馬總管,你的部下很能幹,周攀這次表現很好,立了大功,本王會爲他們請功的。”
馬宣良說道:“感謝殿下,上次我手下的那些犧牲的人的撫卹金,他們的家人都已經收到了。皇上正在等您呢,快進去吧。”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世民看到六兒子李愔,滿心歡喜。等他請安後,說道:“來,快坐下。”
他打量着李愔,說道:“黑了,也瘦了,辛苦了。”
看到李世民慈祥的面孔,聽着他關心的話語,李愔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他心裡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他說道:“謝謝父皇關心,兒臣不辛苦。”
李世民看到他那個樣子,心裡也很感動,他心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以前對他關心得太少了,對他經常是責罵、處罰,鼓勵他的話幾乎都沒有說過。實在是委屈他了。”想到這裡,他的眼角也溼潤了。
他說道:“愔兒,這次你去草原,成功地說服了鐵勒部和突利部,對戰爭的勝利,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次大捷,你當是首功。”
李愔連忙說道:“父皇,此次大捷,是您領導的好,兒臣只是按照您英明的決策,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談不上什麼功勞。主要的功勞還是靠大將軍他們浴血奮戰取得的,首功應該是大將軍和侯君集將軍他們的。”
李世民笑道:“愔兒,你就不要謙虛了。李靖和侯君集都在奏章裡,對你大加讚揚,推你爲首功。我看,這個首功你是跑不掉的。”
李愔是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自己已經在父皇心中,確立了地位。擔心的是,自己風頭太勁,會遭人猜忌,今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他想推掉功勞,可是,看到李世民興奮的樣子,他不忍心掃他的興,於是沒有再推辭,準備以後找機會再說。
李世民問了一些鐵勒部和突利部的情況,接着就魏徵的提議,詢問他的意見。李愔就把他和魏徵事先商量好的,結合着草原上的情況,談了自己的意見。
李世民心中認爲,魏徵的提議是對的,此時,就已經拿定了主意。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
李世民問道:“你回來後,見了你母妃了嗎?”
李愔說道:“兒臣一回來,就來向您彙報了,還沒有去呢。”
李世民興致極高,說道:“走,咱們現在去你母妃那裡,一起吃個飯,好好聊聊。”
楊妃娘娘居住的承暉殿。
“娘娘,皇上和樑王殿下要過來在您這兒吃晚飯。您準備一下。”一個小太監跑過來給楊妃娘娘報信兒。
“謝謝你了,劉公公。菊香,看賞。”楊妃娘娘高興地說道。
“謝娘娘賞賜。”小太監拿着賞賜走了。
楊妃娘娘很久沒有看到小兒子李愔了,聽說李世民也要過來,就想着全家團聚,於是派人去喊蜀王李恪一起過來吃晚飯。
不久,李世民和李愔過來了。
當李愔給楊妃娘娘行過禮以後,楊妃娘娘就摟住他的頭,含着眼淚說道:“愔兒,你最近跑到哪兒去了,讓母妃擔心死了。”
李世民笑道:“是我派他去了草原,今天才剛剛回來。”
“什麼?”楊妃娘娘大驚失色,她說道:“草原上不是在打仗嗎?多危險呀,你去哪兒幹什麼?”
李世民說道:“你這個兒子,可是了不起,他去草原上,幹了件大事,幫助朕打敗了夷男,減少了多少大唐將士的傷亡,是立了大功的。”
這時,蜀王李恪過來了,他給李世民和楊妃娘娘行了禮,對李愔說道:“你最近跑到哪兒去了,大唐正在和敵人作戰,你卻不知道爲朝廷出點力。”
這傢伙,看到李愔,一貫就是這副嘴臉。
楊妃娘娘有點不高興了,她說道:“恪兒,你怎麼這麼說你弟弟呢?你父皇都說了,他是去爲朝廷幹大事去了,立了功呢。”
李世民說道:“恪兒,你這回是冤枉了愔兒了,他是我派去的,這次打敗草原聯軍,愔兒當是首功。朝廷要重重嘉獎他的。”
李恪有些不信,可是在李世民面前,他不敢質疑。
楊妃娘娘說道:“愔兒,你到草原上都幹了些什麼?母妃很好奇呢。”
李愔不知道這些事能不能說,畢竟都是機密,於是他就看看李世民,徵求他的意見。
李世民笑道:“說吧,現在草原上大局已定,那些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侯君集十分推崇你,說你在草原上上演了一出大戲。我也想聽聽呢。”
李愔看到李世民鼓勵的目光,再看看自己慈愛的母親,他忽然覺得自己以前想多了,自己不該對他們那樣戒備,他們是自己最親近的家人,自己以前的想法有些偏激。
他現在十分享受這種家庭的溫暖,於是就不再隱瞞,像說評書一樣,把他所經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李愔的口才極好,他又是親身經歷,故事本身就非常精彩,一時間,在李世民等人面前,展開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
當他說道自己在去草原的路上,遇到鐵勒部刺客的時候,楊妃娘娘緊張得捂住嘴,眼睛睜的大大的。當她聽說是契苾烏雲救了李愔,說道:“這位草原公主真是勇敢。”
這時,飯做好了,大家邊吃邊聽李愔繼續講故事。
李世民是個認真的人,在聽的過程中,他不斷地提出問題,讓李愔解釋。當李愔講到契苾哲科利用通天巫,藉助神明的名義,準備強行推舉他自己登上汗位的時候,李世民說道:“等等。”
他仔細地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個危局。
李愔沒有講二踢腳,這個問題他解釋不了。他只是說轉移了人們的注意力,利用松樹油脂燃燒產生了佛光效果,擊敗了通天巫。
李世民聽得哈哈大笑。他在李愔的頭上輕拍了一下,說道:“你個小子,真是太鬼了。”
李世民接着問道:“你們是怎麼除掉契苾哲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