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莊縣是一個邊陲小縣,縣城經歷過兩次戰火,破敗不堪。街頭行人很少,大部分人都衣衫破舊,面色灰暗。
李愔來自後世,那個時代的人們物質豐富,生活幸福,衣着鮮豔,人們的臉上神采飛揚,一片生機勃勃景象。這樣的反差,令他更加鬱悶。
走了沒多遠,李愔說道:“沒勁,回去吧。”
杜荷和程處默拉他出來,就是想讓他散散心,看到街頭這般景象,也覺得無趣。
杜荷說道:“好吧,回去玩牌吧。”
幾個人調轉馬頭就往回走,走了沒多遠,就看到前面街邊的一個小巷子口,一個壯年男子抱着一個3-4歲大的孩子匆匆走了出來,李愔發現,那個孩子的嘴被捂住,腿在掙扎。就覺得哪裡不對了。
他一時沒有想明白,那個男子已經上了街邊停着的一輛馬車。就在這時,小巷子裡面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哭喊聲:“孩子,我的孩子呢!”
街邊那輛馬車,立即加快速度駛離了。
李愔大喊一聲:“攔住那輛馬車!”
杜荷、程處默立即縱馬向馬車追去,馬車上的人看到有人追趕,跑得更快了。
由於街頭行人稀少,馬車跑得很快,杜荷和程處默一時還追不上。正在這時,馬車的前面出現了兩名捕快。程處默喊道:“攔住那輛馬車!”
兩名捕快沒有阻攔馬車,等馬車過去,他們走到了路中間,要攔阻杜荷等人。
杜荷快馬來到了捕快近前。年長一些的捕快伸開雙臂,喝道:“停下。”
杜荷沒有停留,揮起馬鞭在他頭上狠抽了一鞭,縱馬駛過。
年長的那名捕快,臉上被抽得紅腫,已經滲出了血絲。他捂住臉對那個年輕的捕快喊道:“你快去叫人。”
李愔看在眼裡,覺得不對,立刻對楊康說道:“拿下那個捕快。”
楊康立刻帶人上去抓住了那個捕快。
再說杜荷和程處默,縱馬追上了馬車。杜荷命令馬車停下,馬車伕不理睬。杜荷火了,一槍刺中了馬車伕的後背,將他挑下了馬車。
程處默上前拉住了馬的繮繩,兩人將馬車押了回來。
孩子的母親是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子,在她的身邊是一位中年婦女。她們看到孩子,急忙上去抱過來,驚喜地哭叫着。
李愔看到,這是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這位孩子的母親,抱着孩子在院子門口玩,臨時讓她的母親看護孩子,她的母親是個盲人,看不住孩子,就被人將孩子偷走了。
這時,聞訊趕來了很多鄰居,還有很多路人圍着。大家看到李愔等人身穿便衣,又抓了一個捕快。大家都不敢說話。就連孩子的母親也不敢多說,抱着孩子就想離開。
李愔覺得事情詭異,就讓人把那個捕快先押到一邊的巷子裡。衆人這纔開口說話了。
原來,本縣最近一段時間,有不少的孩子被拐賣,縣裡接到了報案,卻沒有采取什麼行動。曾經有人家抓住過一個人販子,送往官府,結果很快就被釋放了。那家人卻在一天夜裡,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的,還死了兩口人。
百姓們都十分懼怕,因此無人敢管此事。
這時,跑來了一大羣捕快,爲首的班頭氣勢洶洶的,分開人羣走了進來。他喝道:“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公差?”
程處默說道:“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班頭看到李愔等人,雖然身穿便衣,但是,衣着華貴,一看就是有來頭的人。
昨晚,縣衙來了客人,他雖然不知道客人具體的身份,但是,客人是在正六品校尉的保護下來的,身份可想而知,比他們家縣令大人肯定官大多了。
看到這些人,他認定和昨晚來人有關。他不敢造次,拱手說道:“小人是本縣的班頭,不知貴人如何稱呼?”說完,用眼睛尋找被捉拿的那個捕快。”
李愔的身份保密,這次來到這裡,又是身負重大使命,按說不該過問地方上的事情。他只要是把被抓的人販子,交給地方官府就沒事了。
可是,李愔原本就十分痛恨人販子,就是這些沒有人性的人販子,造成了多少家庭的生離死別。他和契苾烏雲又剛剛分離,心情鬱悶,正想着找人出氣,於是決定插手此事。
他叫過程處默,對他低語幾句。程處默點頭,來到了捕快的班頭面前,掏出了大將軍府的腰牌,對班頭說了幾句。
班頭面色蒼白,點頭答應,帶人走了。他們走了不遠,班頭暗中派人監視李愔等人的行動,自己回去找人商量對策。
驛站是古代供傳遞官府文書和軍事情報的人或來往官員途中食宿,換馬的場所,隸屬於兵部,地方官符沒有直接管轄權。李愔爲了不受縣府的干擾,就把抓來的人押到了驛站,進行審訊。
爲了防止意外,他派程處默調來了大隊官兵保護。
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販子都拒不交代,尤其是那個中年捕快,更是死擰。杜荷親自用鞭子抽打,沒有什麼效果。
周攀出身江湖,又是類似於秘密警察的暗影組織的頭目,手段多得是。他把三個傢伙放在一起,抓住了那個已經受傷的馬車伕,直接用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撅折了,然後,用力撕扯,直接把斷骨露出外面。馬車伕想交代都來不及了,因爲他已經昏過去了。
周攀把幾根硬扯下來的手指,放在人販子和捕快的面前,他們立馬就交代了。
聽完了他們的交代,李愔眉頭緊鎖,有些頭疼。
這件小小的拐賣人口的事件,背後竟然是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他們不僅拐賣兒童,還大量拐賣婦女,並且還向草原上走私鹽鐵等軍用物資,他們背後有官府的支持,至少是本縣的縣令參與了此事。
李愔和周攀簡單的討論了此事。
周攀建議,不要繼續插手此事,販賣人口、物資,牽扯到不同的地域,這件事的背後牽連的就絕不僅僅是韓莊縣令這麼簡單了。要想清查這麼大的案子,短時間內是難以完成的。
周攀勸阻李愔,心裡還有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