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湊在一起,跟磕了搖頭丸似的,好在小黃毛這次夠給力,很快就拿出了殺蟲劑噴了起來,殺蟲劑所到之處,就跟清潔劑似的,噴向哪裡,哪裡的黑雲就空出一塊兒。
但蚊蟲的數量太多了,前面的死了,後面的很快就填不上來,我們藉着殺蟲劑,暫時擺脫了危險。我帽子也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只能用脖子上的黑色運動巾往上翻,做了個頭套,就跟國外的恐怖分子似的。
運動巾比較薄,但聊勝於無,至少不用擔心蚊子鑽進耳朵裡了。
運動巾大家都有,梭梭立刻學我的樣子,也做了個頭套把自己的頭臉包裹起來,我兩個跟恐怖分子似的,立刻湊到了一起。
馬老太太嚇的不輕,被我們護在了中間。
彎刀一雙灰色的眼睛露在外面,看着周圍遮擋了視線的黑雲,沉聲道:“不行,太多了。”有我和梭梭做前車之鑑,他們都將帽子給固定住了,防止被蚊蟲給弄飛出去。
小黃毛一邊兒噴殺蟲劑,一邊兒喊道:“快想想辦法,蚊子太多,再多殺蟲劑也不夠啊!”
我道:“靠!這些蚊子怎麼就不知道知難而退呢!我們穿這麼厚,它們又吸不着,怎麼就追着我們咬。”衆人湊在一處,小黃毛用殺蟲劑掩護着,我們試圖撤退,但蚊子跟的太緊了,再加上黑麻麻一片的蚊蠅阻隔了視線,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退了沒幾步,便聽見一片嗡嗡聲中,傳來幾聲撲哧撲哧的聲音。
這聲音我們已經很熟了,是踩到積水地時發出的聲音。
安巴大喊:“誰踩錯地方了?大家不要亂來在,這地方有很多沼澤!”說話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大喊道:“把袖口領口都收緊了,跟着我跑。”
我們必須不停的動,否則那些蚊子就跟蜜蜂爬巢似的,把人從頭到腳包裹起來。即便我們穿的厚實,也架不住數量繁多的蚊子往領口袖口的縫隙
裡擠。
再這麼下去,我們恐怕就得死在這裡了。
我看見小黃毛不停噴殺蟲劑的模樣,心中一動,對他喊道:“往我們身上噴!避開眼睛嘴巴!”這時候,把殺蟲劑噴在身上,比往空中噴要靠譜。
小黃毛被我一提醒,反應過來,大喊一聲閉眼,立刻朝我們一行人噴殺蟲劑。
那味兒別提多嗆人了,我們都戴着口罩,殺蟲劑往我們衣領脖子、頭帽子等部位一通噴,這麼整下來,一瓶殺蟲劑很快就見底了,小黃毛順手將殺蟲劑往地上一扔,大喊了一聲跑,安巴便牽着繩索,帶着我們一路小跑。
在這地方根本不敢狂奔,到處都是溼地、沼澤,茂密的雜草將它們覆蓋住,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
此刻,安巴也是憑藉自己的經驗帶着我們在跑路,牽着繩子跑,前面的人如果不小心遇到沼澤,後面的人會立馬感覺到,然後停下身救人,順着繩索把人給拉上來。
我們一路跑,黑雲一般的蚊蠅立刻席捲上來,我甚至有一種錯覺,彷彿它們不止能弄翻我的帽子,甚至能弄翻我的人一樣。
噴在身上的殺蟲劑還是有效果的,強烈的毒藥味兒,讓蚊蠅不敢像之前一樣,隨隨便便就撲上來。
它們變得有所忌諱了,雖然不再往衣領縫隙裡鑽,但卻一直跟着我們。
時不時的,前方便傳來噗嗤、噗嗤的聲音,我們和梭梭屬於隊伍裡的負重人員,也就是賣力氣的,因此我倆跑在最後。
確切的說是梭梭在最後一個,我真覺得挺操蛋的,在這幾天的折騰中,我一個男的都覺得精疲力盡,更別提梭梭了。
我有時候想幫她分擔一下負重,當然,並不是因爲我想泡她,而是在體力方面,我們男人作爲比較強勢的一方,我覺得自己確實該多照應一下隊伍裡的女人。
可自從彎刀那天中午打死那隻狐狸後,我
也沒辦法再幫梭梭分擔負重了,她牽着繩索跟在我身後,喘氣喘的很厲害。
突然,我手裡的繩索一緊,從後面傳來一股拉扯力,我回頭一看,卻見是梭梭倒下來,像是脫力。
梭梭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雖然她體力不如我,但也不至於這麼輕易倒下吧?
我立刻示意衆人停一下,趕緊去扶她。
梭梭被我扶起來時雙腿直打顫,後面的蚊蠅狂風一樣的涌了上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這蚊蠅彷彿越來越多了,簡直是遮天蔽日。
扶起她後,我道:“別耽誤了,趕緊跑,包給我!”
“我、我自己來……”她話沒說完,我打斷她:“別他媽廢話,給我!”我迅速分擔了梭梭的一個負重,扛到了自己肩上。
我搶過負重,剛要帶着梭梭跑,忽然間,便見周圍的蚊蟲有些不對勁,它們似乎對梭梭格外感興趣,在我們短暫停頓的這片刻,竟然爬滿了梭梭的身體。
直到我們跑起來,她身上的蚊子才少了許多。
這古怪的一幕被彎刀看見了,他猛地看向梭梭,喝道:“怎麼回事!”
梭梭悶頭跑,不吭聲。
她雖然沒有回答彎刀的話,但卻一邊跑,一邊小聲對我道:“我那個來了……”嗡嗡嗡的蚊蠅聲中,梭梭的聲音顯得時斷時續,但我還是聽清楚了。
那個?
我很快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靠!難道是女人的大姨媽來了?難怪這些蚊蠅不要命的一直緊跟着我們,合着我們隊伍裡,有一個時時刻刻再釋放血腥味兒的人。
我們人當然沒感覺,但蚊子這些靠吸血爲生的生物,對於鮮血何其敏銳?百分之百就是因爲梭梭的原因,所以纔對我們窮追猛打!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即便累死,恐怕也擺脫不了這些蚊子。
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