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結?
我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假拳事件。
童宇則是面不改色,笑笑:“你被停賽半年,算算時間也可以重新比賽了,而我也被停賽兩年,協會的處罰結果很公平,你還想要什麼了結?”
“童宇!”他終是難掩怒氣,一把揪過童宇的衣領,“你少拿對付協會的那一套來對付我,我不吃那一套!我一直都是光明磊落,想公公正正地在臺上打敗你!收買你的人不是我,是俱樂部那些混蛋自作主張!我一點也不知情!
“如果不是你利益薰心,把我也拖下水,就不會害我臉面尊嚴都被抹黑了!童宇,我告訴你。你爲了錢可以不要尊嚴,我虎強要!我再告訴你,就算沒有收買這回事兒,我也可以打敗你!那些人都是多此一舉!”
我看着童宇,他沒有因爲這幾句謾罵而有任何緊張和不堪。
他慢慢鬆開這個虎強的手,表現得沉穩十分。
“既然不想被人連累抹黑,那我勸你應該先考慮離開這個俱樂部。害你的人不是我,是你的俱樂部,這個事實你要搞清楚!我爲自己的行爲已經付出了代價,不需要再向任何人,包括你,做交代!”
回得很好!我在旁邊暗暗讚賞。
虎強先是一愣,然後突然嘲諷地笑了,讓人極其想動手揍他。
“誰不知道,你師傅魏英雄是千年老二的名號,開了這個拳館也是破破敗敗的。好不容易出了你這個能打進大賽的徒弟,結果你更本事,比他還要有名,簡直就是臭名遠揚。”
童宇臉沉下來,掌心緊握成拳。
我想上前說話,卻被魏英雄給拉住了。他用眼神告訴我,讓童宇自己去面對。既然這樣,我只好忍。
放在以前,童宇早就先打了再說。
但是現在,他沒有出手,而是忍了忍,心平氣和地告訴對方:“你說完了,就請離開。還有,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師傅。我師傅頂天立地在這個圈子一輩子,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請你尊重他,也尊重一下你自己。”
聽到這番話,我真的覺得童宇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有看到師傅的表情,和我是一樣的感受。
但是虎強不爲所動,反而更加激動地指着童宇鼻子:“你喜歡遺臭萬年是你的事!我虎強必須要討個公道明白!”
“那你想怎麼討?”
“和我再比一場!”這個虎強也挺直接,“我要讓所有人看清楚,不需要買通,你也是我的手下敗將!”
我心裡壓着一股火,比就比,誰怕誰!但我沒有這樣喊出來,而是讓童宇自己做決定。
“虎強,比賽早就結束了。你現在來下戰書,是什麼意思?我這個拳館就算再沒有名聲,也還輪不到你來下戰書吧?”魏英雄上前,明顯是要護童宇,“你要給我的徒弟下戰書,有沒有先問過我?”
徒弟……
童宇聽到這兩個字,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魏英雄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他,只是他現在才完完全全確定。
“比賽是結束了,但恩怨還沒有。”虎強吐字用力,一幅鐵了心的表情,“你要是怕,也可以。就當着我這些兄弟的面,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認錯道歉,不該連累敗壞我的名聲。這件事情,我就算了!”
呵呵,好大的口氣。他帶來的那些人,把手機都拿了出來,準備拍下接下來的好戲。
“如果你輸了。”童宇上前和他對視,眼神裡帶着火,“我什麼也不用你做,只要給我們拳館送一塊牌匾,上面就寫‘拳壇泰斗’!”
“一言爲定!地方我準備!一個星期後!不來的,是孫子。”
“一言爲定!”
這樣,虎強才帶着他的人,浩浩蕩蕩離開了拳館。
他們一走,童宇先對魏英雄說:“師傅,對不起,沒經過你同意,我就答應了。”
魏英雄還是像以前一樣,什麼也不說,只撩下一句:“贏了,再叫我師傅。”說完,極爲高冷地就往裡面去。
童宇臉上憋不住笑容,我到他面前還不忘打擊:“你這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都多久沒有正兒八經練習了,竟然敢答應這種挑戰?還那麼大的口氣?”
“沒事少來刺激我,我要練拳!”他還給我下逐客令。
“嘿,你!”
“大師兄,我陪你練體能!”“大師兄,練步伐嗎?”“大師兄,大師兄,你想吃什麼,我統統給你弄來!”幾個師弟都積極地圍上來。
對,完全沒有了我什麼事。
童宇看着我笑:“看見沒,接下來的時間我很忙。你別來打擾我,聽見沒有?快點去談你的戀愛,比賽的時候來給我捧場加油!”
說完,他就爽快地跑到角落去,幹勁十足地開始練習。
看着這樣子的他,看着他臉上那種久違的熱枕和專注,我心裡面說不出的安慰。
……
“還需要其它的什麼?”
在花冥的辦公室裡,聽完我說之後,他認真地問。
我想了想:“其實,我不擔心童宇的實力,以前我就覺得那個虎強並不是童宇的對手。所以,我覺得只要童宇能夠系統地好好訓練這一週的時間,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所以……需要的就是保護。不再有任何的貓膩,不再有任何骯髒事就行。”
剛剛,我拜託花冥暗中保護一下這段時間的童宇。
他一口就答應,還問我要不要再支援其它,比如營養師,心理師,醫療小隊……
我倒是想要,問題童宇肯定不想。
“老闆。”張傑生敲門進來,“設計部的那個會議,需不需要往後延?”
“不用不用。我的事兒說完了,走了。”我趕忙對花冥一個抱拳,“十分感謝!”
張傑生在旁邊噗笑,慢慢退出去。
花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現在要去哪裡?”
“回家啊。”我想也沒想地答,衝他露出一個小女人的嬌笑,“我去買菜,給你做好吃的。今天不要加班,早點回來。”
原以爲他會說好,沒想到他問:“早上留在餐桌上的字條,讓你去婚紗公司,你去了沒有?”
沒有!我接了電話就衝出門,根本就連早餐都沒有吃。看看錶:“現在去還行嗎?那邊是不是等了我一上午啊?”
他過來親親我的額頭:“你想什麼時候去都可以。他們等你是應該的。”
噗,這口氣,還真是好傲嬌。
“那我要趕緊去,去完了還要買菜。”我急了起來。
“童可可。”
“什麼?”
“拿不定主意,就叫蔣夢婷陪你,還是拿不定主意,就挑最貴的!”
我依着門邊,衝他賊笑:“放心,我是不會心疼你的錢包的!”
……
人生只有一次的婚禮,沒有哪個女人不想當最美的新娘。對於我來說,失而復得,更加珍貴百倍。
還沒到婚紗公司,就又有‘老朋友’打電話來。
昨天我可能看到了一個假歐陽娜娜,此時此刻坐我面前的百分百是真的。
她換了髮色,妝容和衣着也比以前更加硬朗,散發出來的氣場比之前更像是一個幫派的掌權人。
正常寒暄了兩句之後,我問她:“找我有什麼事麼?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是真找我來喝咖啡的吧?”
“我知道,你昨晚跟着我和花冥。”她的笑,還是帶着點挑釁。
我回以一笑:“跟不跟,是我的權力。”
“你還是這樣,說什麼,做什麼,都理直氣壯。”
“這是我的優點。”
“……”
這就是此時微妙的氣氛,前任和現任的美好畫面。
“上次之後,你不是說,再也不見花冥了嗎?這次回來,是想通了,還是釋懷了?”我問。
她喝上一口咖啡:“過去的事,想不想通,釋不釋懷,都已經回不去了。我這次回來,是找花冥要一樣東西。”
“要一樣東西?”前一秒,我還因爲她的話而心裡隱隱難受,這一秒卻感覺到了奇怪。
她面帶微笑地看着我:“離開我的時候,花冥說過,欠我的,一定會還!我想要真正的互不相欠,所以……這次來找他,要這樣東西。”
我沒說話,等着她說。她找我來,一定就是要說這個事的。
“我要生一個孩子,要花冥的精.子做試管嬰兒。”
“你說什麼?”
其實,我聽得很清楚,只是覺得這種電影裡纔會出現的字眼,竟然變成了真的。
“我不喜歡遮掩,也不喜歡被人跟蹤。所以找你來,希望一切可以順利快速地進行。”
“等等等等。”我想笑,笑不出來,只能是打斷她,“歐陽娜娜小姐,你不要緊吧?你這麼大好青春的一個女人,又沒瘋,又沒傻,來找馬上要結婚的前任男朋友的現任女朋友,告訴她,我要懷你未來老公的孩子……這個邏輯正常嗎?”
她氣定神閒地看着我:“我無需得到你的同意,只是知會你一聲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要得到花冥的同意就可以了?還是……他已經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