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宇揉着大腿外側,表情痛苦地解釋說:“我真的沒有去賭。是我那個朋友阿龍,他家裡有事要借錢,實在沒辦法了我纔給他當的擔保人。後來,阿龍消失了,那幫孫子才纏着我不放的。”
聽完我更加生氣。
“你這臭毛病還是不改哈?你夠義氣呀,給人家擔保借那麼多錢,真是威風!行,你以後和那些狐朋狗友過算了。你給我滾,給我滾!”
“可可,算了。”外婆又開始說情,“現在不是解釋清楚了麼?阿宇沒做壞事就好啊,他也只是想幫人嘛。”
“外婆!”我滿腹傷心和委屈,“你每次都這樣護着他,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錢啊。”
“外婆知道,知道。這次再給外婆一個面子,就原諒他吧,好不好?”
我十分不情願地瞪了童宇一眼。
“他纔是您的親孫子,我永遠是個外人。”
說完,我氣呼呼地衝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蒙上被子。
一天之內,什麼都沒了……
我再也憋不住。
……
早上七點,牀頭上的鬧鐘就開始催命般地唱:
“快起牀賺錢,你這隻懶豬,快起牀……”
我翻了個身,沒理。
直到一牆之隔的鄰居捶響了隔牆:“把你那破鬧鐘關了,要不然老子過來滅了你”。
這纔在牀上翻騰了幾下,坐了起來。
我睜開眼睛四處環顧一圈,心想自己怎麼還在這不足三平方的房間裡。
伸着懶腰打一個長長的哈欠:“謝謝啊,人肉鬧鐘。”
“謝你祖宗十八代。”
“你要是知道我祖宗在哪兒麻煩告訴我一聲啊。”我不以爲然地笑,從記事起我就不知自己從哪裡來。
接着,我跳下牀利落地把頭髮挽成髻固定在腦後,對着房間門背後的鏡子露出一個微笑:“就算眼睛哭腫了,你也是最美的,最棒的。”
我從枕頭裡翻出存摺,望折興嘆,要去哪裡湊齊八萬塊?上次外婆住院,才掏空。
收起存摺,雙手插腰,我拿出士氣來:“走!賺錢去!”
今天,我要去當伴娘。
新娘閨名方芳,千金小姐一枚,有個上市公司老總的爹,爆有錢。今天這個婚禮,在一家超六星的酒店裡舉行,聽聞,來的賓客也都是有頭有臉。
我到酒店時,方小姐正讓禮服師整理婚紗。
“方小姐。”我過去打招呼。
“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就不能來早點?”方芳盛氣凌人,彷彿有錢人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爲了酬勞,我忍。
“算了。你都安排好了沒有?要是出差錯……”
“放心放心。”我奉承地笑,“那……之前說過的,會幫我介紹大客戶的事情呢?”
“只要你讓我滿意,我自然不會食言。”
“那……你就放心吧。”
……
宴會廳裡的燈光暗了下來,浪漫動聽的音樂隨之響起。
我拖起方芳華麗的裙尾,隨着她走進衆人注視之中。
仇人何處不相逢!
經過貴賓席的時候,藉着追光,我一眼就看見坐在最顯目位置的那張臉。
人渣?!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得。
我不管他什麼來頭,不假思索就衝他豎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