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已經好久沒這樣笑過了,她是前朝公主,但是她只是一個女子,她左右不了前朝舊臣對李恪做什麼,自從知道有人給李恪教什麼治國之道的時候,楊妃就嚇得好久沒睡個好覺,好在上蒼護佑啊,來了一個劉旭,自己賭了一把,向陛下進言,讓恪兒也跟着他去做學問。
現在看來,她賭對了,劉旭偷來荷花池裡得鯉魚做的美食,被她吃得一口不剩,第一次覺得好飽,這一刻,她都不害怕觸犯了不能吃鯉魚得禁忌,孩兒安全了,她心就落下來了。
加了那個什麼彈簧的牀果然舒適,人使勁點,還能彈起來,楊妃是個懂得愛惜的,輕輕的臥在上面,枕頭上面有幽遠的蘭花香味,好聞得很,今天,她將安神香都撤下去了,因爲她知道,今天,她會睡得很好。
李恪在府裡翻東西,整個府邸都要翻遍了,還是覺得沒找到什麼好的,最後頹然的坐下來,看着劉旭。
“旭子,我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的東西來感謝你,這塊是我的貼身玉,我滿月之時,母后給我掛在身上,護佑我的,不是什麼好玉,卻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將它拿下來,緊緊的塞到劉旭手裡,李恪是一個做了決定,就不反悔的傢伙,劉旭看了會他發亮的眼睛,笑了下,拿起來,掛在了腰間。
李恪笑了,舒服的往草皮上面一躺,望着明月。
“旭子,我從來沒這麼開心過,也從來沒用見母親這樣開心過,謝謝你,謝謝你!”
這話重複了幾遍了,劉旭拿這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李恪,看他被被撞得生疼樣子,劉旭就笑得嘎嘎的。
“小氣的,就拿這樣一塊破玉來感謝我,嘖嘖,你這府裡好東西可不少,白玉觀音我都見着了。”
李恪瞪大了眼睛,然後使勁的爬起來,一把將劉旭按在地上。
“那個不行,那是我爲母親祈福用的,你不要打它的主意,我知道你,你要是打了什麼東西的主意,肯定逃不出你手掌。琉璃,我這裡有珍貴的琉璃器皿,白玉觀音是假的。”
劉旭撇嘴,一拳頭打在李恪的肚子上,這小子就只能翻過去了,劉旭爬起來,揉了揉肩膀,好小子力量不小啊。
“滾蛋,我要打它的主意,我就直接拿走了,你那幾個破東西,誰稀罕,白玉觀音是假的我看不出來啊?還琉璃?那破東西比那白玉觀音都不如,以後咱們也去尋找,你不知道,天門郡那地方,有好多製作琉璃的石頭,小時候看師傅做了幾次,但是我瞧不上,又帶不走的,最後被我全部砸了。”
李恪將手在地上錘的蹦蹦響,你個傻子啊,琉璃這東西,堪比玉石啊。
“你才傻子呢,只要我找到了礦脈,總能做出來,到時候你去做,我來賣,好傢伙,我能把它賣得比陶瓷還便宜去,一堆沙子做得東西,有什麼好得。”
李恪已經無力了,劉旭口裡出來得話語,他已經無力去關心真實與否了,因爲你要絲毫懷疑,他肯定會想辦法和你打賭,然後你又會輸的很慘,這道理,李恪已經學會了。
“你這裡被你翻成了遭搶劫一樣,不整理下?”
劉旭看着滿屋得狼藉,無力吐槽,不過一想,哦這時候是古代,哪裡需要一個王爺來整理的。
“整理什麼,旭子,你快些辦學堂,辦好了學堂,我就去住在你說的宿舍裡,有時間了,就和你一起來看看母親,這樣就夠了,你聰明,你應該知道的,這裡,我是再也不想回來了。”
眼睛看向牆外,那裡有人在着急的想要進來,都被侍衛攔住了,蜀王殿下下令了,今夜,誰也不讓進來。
劉旭點頭,也是,若是自己每天被一羣“教授”包圍,自己也活不下去,這裡院深牆高,就如同牢籠一樣。
“所以今天我開心啊,知道爲什麼我今天特意去抓鯉魚麼,以前沒人帶着我胡鬧,今天終於有了啊,有你擋在我面前,我還怕什麼,哈哈。一個胡鬧的人,是做不了皇帝的,是這樣吧,旭子。”
劉旭無奈的點頭,自己其實很想揍他一頓的,但是這樣聽起來,好像自己做人又昇華了,捶了他胸前一下,拿來葡萄酒,月光杯,和一個想要變傻子的人做朋友,是舒服的,人舒服了,就想要喝酒,所以劉旭就醉了,忘了去什麼長樂那裡。所以當第二天長樂見着自己的時候,就鱉着嘴,一副委屈的神色。
桌子上擺滿了好吃的,連熊掌和鮑魚都有,傻姑娘固執的在桌子旁邊等了一夜,雖然宮女說劉縣男不會來了,可是李麗質總是固執的覺得,劉旭肯定會來的,他答應了父皇,怎麼會不來?
“昨夜我和你三哥喝酒喝醉了,你信麼?”
劉旭試探着問,李麗質就偏過頭去了,父皇許你留宿,你都不來看一下我,以後我再也不吃藥了,病死算了!
劉旭頭疼了,可是好像又是自己的不對,無奈的坐下來,拿着筷子吃了一口桌上的菜餚,東西再珍貴,過了夜,又冰冷冷的,能好吃到哪裡去。
“哎呀,還是長樂懂我,你不知道,你那三哥太小氣了,空肚子喝了一夜酒,難受得要死。大早上得,能幫我準備飯食得,也就只有長樂了。”
這倒是說的實話,劉旭在皇宮裡讀書的時候,每次都是長樂給自己帶東西吃,當然,吃一次東西,就得講一個故事,或者吟一首詩,劉旭果斷的選擇故事,這東西最簡單了。
“這樣,就罰我今天吟誦一首詩給你好不好,以前可是從來都沒用的。”
長樂笑了,因爲劉旭吃的滿嘴都是油,冷了的豬油,沾在嘴邊,很是好笑。
“可是父皇不許你在我面前吟詩啊,父皇說你的詩都是...那個詩!”
劉旭臉都要綠了,好你個李二,這樣污衊我劉大才子,你這純屬嫉妒!
“你父皇瞎.....嚇你的,詩嘛,什麼樣的做不出來,再說,咱們偷偷的作,不給你父皇知道。”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罪惡,劉旭惡寒,甩掉了腦子裡的亂七八糟,正了下身,在李麗質期待的眼神裡,摺扇打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