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放肆
這獄卒抱着酒罈子,站在突厥人的牢房前面,肆無忌憚的在他們身上掃視過去,像是看這羣牲口一樣,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們。
“你們這幫東西還算什麼玩意兒,還敢在這兒大言不慚,你說的那話,那是你們突厥人能說的話嗎?那可是隻有我們堂堂的漢人,才能夠說出的豪言壯語!”
“說的沒錯,這都是漢人的話,突厥人何以盜竊而走?”
獄卒們紛紛叫囂着,宣泄着自己心頭的不滿。
有了後面兄弟們的支持之後,他這話就說的更有底氣了。
“看到沒?就你們這幫傢伙,老老實實在這等死就行了,反正就死路一條,生前過的是好是壞,多活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是福分。”
突厥人被他這麼一陣羞辱,也沒人敢站出來反抗,若是有人想要頂嘴,立刻就被同伴給拉住了。
他們的同伴惡狠狠地盯着那些想要站出來的人,因爲這些人一旦站出來說些狂妄的話,立刻就會給他們招來瘋狂的反擊。
這是非常可怕的,誰也不願意被這些獄卒如此對待,興許直接就在這裡就地正法了,也說不準。
那獄卒看着他們這幫人如同溫順的小綿羊一般,被如此訓斥,卻一句話都不敢回答,又樂得開心。
“看我剛纔說什麼來着,這些突厥人生來就是做牲口的命,被他們打罵便是了,何以要那麼多的文質彬彬的詞彙?我看啊上頭的人多半是不知在想些什麼,才能夠說出那些胡言亂語出來。”
他說這話的緣由,倒是因爲昨日上面的頭頭特意還吩咐了一句,以後儘量少欺負一些突厥人,只是這話又讓他們心中有些不滿。
今日有此機會,自然是要大大的釋放自己心中的不滿,這些螻蟻一般的傢伙,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
他總覺得言語上的侮辱還不夠清晰,突然間竟然將那酒罈子撇到了另外一邊,反手衝自己的棉衣之中掏出了命根子。
竟然就地衝着這些突厥人現出了一泡黃澄澄的液體。
牢房之中的人們躲無可躲湊在一處,最前面的人被撒了一身,滿身的腥騷味兒。
“你個混蛋東西!有種放我出去,我與你鬥個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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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站了出來,指着那獄卒的鼻子咒罵道。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掏出鑰匙就把牢房的門給打開,將那酒罈子重重的甩在突厥人的身上,砸倒了一片。
接着,他上去把這些因營養不良,而面黃肌瘦的突厥人踹到一邊,把那高聲叫囂的小子揪着頭髮就往外走。
“你個臭小子,既然想死,那今天本大爺就成全你!”
他嘴裡面一邊咕咕噥噥地咒罵着,一邊把人拖着向外走,那氣焰可謂是極盡囂張。
可就在這時,突然間一聲大喝,把他給嚇得,差點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放肆!給我住手!”
這獄卒擡眼一看,那迷迷糊糊的眼睛什麼都看不清,他用力揉了揉,這纔看到老大氣勢洶洶的走到了面前來。
他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看着老大,嘻嘻笑着說:“大哥,我正在教訓這……”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直接把人都給打迷糊了,他還愣愣的摸着自己的半邊臉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王大牛怒不可遏的衝着他這一巴掌打下去,又對着他的手重重的砸了一拳。
這小子吃痛才把手給鬆開來,那剛纔被拽着的突厥人,這才勉爲其難的能從他的手心之中逃脫。
“誒呦喂……”
這個獄卒被打了好一會之後,再感覺到那全身上下都在顫抖着的疼痛之時,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用如此重的毒手,給打了一頓。
他高聲喊叫,那悽慘的聲音,在整個牢房之中迴盪。
王大牛看這小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一腳重重地踹在他的腹部。
只把這傢伙給揍的靠在那欄杆上,站不起來,只能滿臉淚痕的委屈哭泣纔算完。
“我做錯了什麼?大哥你這樣對我!”
他這挺大一男人,哭得像是個小娘們兒一樣,梨花帶雨的,臉上滿是淚痕嗚嗚喳喳地叫着。
一旁的突厥人更是看得愣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
他們雖然心中各有揣測,但還是怎麼都猜不透,面前這個狀況究竟是什麼信號。
王大牛像是看着自己的親兄弟一樣,萬分歉意的看着這幫突厥人,親自道歉說:“諸位突厥來的兄弟,這些日子可是苦了你們了。都怪我領導無方,才讓手下們做出此等侮辱諸位的行爲出來,這事情日後我一定好生反省,絕對不允許以後再出現這樣的狀況!”
突厥人都被王大牛這一番操作給嚇愣了,這王大牛腦子沒壞吧,他以前的氣焰可是囂張的很,怎麼今時今日反倒成了這麼客氣的樣子了?
王大牛也沒有再多解釋什麼,扭頭就對着那幫人在原地的兄弟們吩咐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幫突厥的弟兄們多分幾間牢房,弄些乾柴火過來,讓大家住的舒服一些,這像是什麼話!”
雖然不知這大哥究竟是幹什麼的,但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大哥的吩咐,急忙去尋了一些乾草。
還親自把這些突厥人都給請到了乾淨清爽的地兒,這也算是這史上頭一遭了。
做完這些之後,衆人才算是鬆了口氣,忙活了許久都已經到了下半夜,他們這幫獄卒才能夠小心地休息了下去。
這幾十號突厥人,自從被抓進來開始每天都在數着日子,等着自己被送到長安城去當做間諜罪處以罪名。
什麼時候享受過此等優渥的待遇,今天簡直把他們人都看傻了,這情況轉變的實在是太快了,根本就讓人始料未及,完全沒有反應的空間。
不過好歹是能夠睡上一個安生覺,對於他們來說倒也是足夠了。
這漫長的一夜就這麼便過去了,只不過這個夜晚相較於以前,有了許多的不同。
整個幽州對於突厥人的態度,似乎就在這一晚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