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傅再三確認過劉夢文老太太不是女魃之後,隔了一天便踏上了去往海市的火車,一路無話,到了海市之後,他才知道,爲什麼這裡被稱爲魔都,海市的發展太快了,就連北都城在海市面前都沒有什麼可比性,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車站修建的比宮殿還要豪華。
在施傅走出車站之後,楊濤他們幾人已經在門口等着了,金珍菇一見施傅便上前問道:“怎麼樣?事兒辦完啦?”
施傅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兒完事了,你們呢?這幾天去偵查過名單上的人了嘛?”
楊濤點了點頭,開始給施傅彙報情況:“昨天我們到了海市之後就去偵查過了,是個年近七旬的老人,據說老人一生未婚,雖然資料上寫着說老人去過秦嶺,但根據鄰居的證詞表示,老人從未走出過海市。”
施傅摸了摸下巴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兩個結果,要麼就是資料上的信息錯了,要麼就是鄰居的證詞有問題。”
楊濤摸了摸下巴,石楠葉說道:“昨天我和郗蘭花一直跟蹤着老人,發現老人除了正常的日常生活走動以外,還去一個破舊的房子裡,待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出來的時候,手裡的東西就全都消失了,後來,我們想要進去,但是被一個道士模樣的老頭兒給制止了。”
施傅問道:“那老頭兒說什麼了?”
郗蘭花接話說道:“他說那個院子裡鬧鬼,孩子們進去的話,會招惹大禍的,當時我們的心思全都放在老人的身上了,所以也就沒有強求。”
施傅點了點頭道:“行吧,先這樣吧,回頭咱們再去瞅瞅,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去你們的落腳地吧。”說完,衆人打了兩輛出租車。
按照司機的說法,海市這邊的交通法規是很嚴格的,絲毫不能有一星半點的違章,否則就會罰款,所以,是他們打了兩輛車去飯店。
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之後,施傅他們來到了一個大飯店的門口,施傅一下車就對金珍菇他們說道:“呦呵,你們挺會選地兒的啊,這麼高檔啊。”
金珍菇撇了撇嘴道:“要不是這裡方便監視,我纔不會花那麼多錢呢。”
衆人一起上了樓,他們住的是六層的兩個套件,施傅感覺了一下房間夠用,就沒有再重新開房,施傅來到了楊濤的房間之後,金珍菇直接把他拉到了廁所旁邊的窗戶跟前道:“你從這裡往外看,第三間那棟古宅就是老人的家。”
施傅順着金珍菇手指的方向往外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個老人坐在院子中央的搖椅上曬着太陽,在看了幾秒之後,施傅說道:“這個不是咱們要找的人,不過,她身上也有些有趣的事情。”
金珍菇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呢?”
施傅笑了笑說道:“第一,老太太應該沒有去過秦嶺纔對,肯定是資料登記的時候錯了,又或者是老人想要美化一下自己的資料從而說了謊,改變了資料上的信息。”
郗蘭花在後面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確定老人沒去過秦嶺的呢?”
施傅指了指老人的方向說道:“你們仔細看看,老人的腳上還裹着呢,這就表示老人是小腳,根本就不可能走那麼遠的路,而且,你們再看看這棟住宅,明顯是老房翻建過的,說明老人家境並不富裕,根本沒辦法請人送她去秦嶺。”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這些都是他們之前從未關注過的,施傅繼續說道:“第二,老太太應該結過婚纔對。”
金珍菇再次皺眉問道:“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施傅微微一笑道:“你們仔細觀察老人眼睛兩側,眼球處若有灰色,便是破身了的證據,若是在灰色之上有血絲覆蓋的話,那就是有過生育的證明,而現在老人眼球兩則只呈現灰色,那就說明她應該是結過婚了,但是沒孩子。”施傅說完之後,轉頭看向身後的衆人,然而,只有楊濤和石楠葉還站在原地,而另外的金珍菇與郗蘭花直接退到了門口,根本不敢接近。
施傅看着兩人問道:“你們倆是什麼情況?”
金珍菇滿臉鄙夷的說道:“你就是個臭變態,連女人的事都這麼清楚,我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說完,郗蘭花還在她旁邊配合的說道:“就是就是,一點都不安全,石楠葉你還不趕緊過來,再等會沒準他連你都看穿了呢。”
施傅聞言看了石楠葉一眼,只見對方的腿肚子都轉筋了,以每秒半釐米的速度往後退着。
施傅單手扶額說道:“我真是服了你們了,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耍活寶呢。”隨後,施傅嘆了口氣說道:“接下來的安排,楊濤和金珍菇就在這兒監視老太太的一舉一動,有問題隨時通過呼叫器與我溝通。”
楊濤還想說什麼,但被施傅給制止了:“你們之前剛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不適合高強度活動,聽我的命令,在此監視就行。”
楊濤嘆了口氣只能默默的服從了命令,施傅繼續說道:“石楠葉和金珍菇明天跟我一起去那個你們輸的破屋去看看。”
隔日,所有人按照施傅的安排開始行動了,楊濤和金珍菇在房間裡盯着不遠處的老人,而施傅則是帶着石楠葉與郗蘭花來到了那棟破屋門口,就在他們剛要上前進屋的時候,那個老道又來了。
施傅對着他行了一個道家禮儀說道:“這位道友,敢問這門口到底有什麼?”
老道一看,這是個同行啊,便還了個禮說道:“道友,實在抱歉,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請原諒我不便告知,但是我能保證,這裡面的東西絕對不會傷人的。”
施傅笑了笑說道:“你有這個把握嘛?”
老道聞言愣了一下說道:“道友是什麼意思?”
施傅指了指門邊說道:“你看看,裡面的陰氣已經滿溢了,而且,還有煞氣隨着陰氣外泄,天氣如此炎熱,但門邊卻如此涼爽,這樣的情況下,我只能判斷出裡面是一隻屍煞,而你也不過就是一個五行之力二段的道士,你確定你有這個把握可以控制住這隻屍煞嘛?”
老道有些慌了,在他的耳側有一滴汗水流了下來,施傅見狀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隨後,換了個態度柔聲說道:“不過,您能如此敬業,看來裡面的這位屍煞應該對您很重要吧?是不是也和那個老奶奶有關啊?”
老道一聽施傅說到了老太太,瞬間臉就陰沉了下來說道:“你們到底是誰?來幹什麼的?爲什麼要查我們。”
施傅直接給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對方接過來一看,頓時慌了神,他可沒想到自己的行動竟然驚動了政府啊,一下子部隊的人還來了,慌忙之下,老道直接給施傅跪下了說道:“這位小長官,我知道我們錯了,但是能不能請您通融一下,不要動這所老房子啊,這裡面的人對我和她都很重要。”
施傅上前扶起了老道,柔聲說道:“道友,能不能麻煩您給我講述一下這裡面的故事呢?”
老道穩了穩心神之後,開口說道:“這房子裡面封印着的是我大哥,而那個老太太則是我嫂子,其實,他們沒有結婚,但是卻有着夫妻之實,這話說來話長了,您確定要聽嗎?”
施傅點了點頭說道:“聽您這麼一介紹,我更有興趣瞭解一下了,還望您給我講講吧。”
老道嘆了口氣,打開了破屋的大門,隨後對施傅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進來吧,咱們喝點茶,邊喝邊聊。”
施傅點了點頭,帶着石楠葉和郗蘭花走進了破屋,其實這所破屋也就是外面看着比較破爛而已,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啊,四處都種植着花草,庭院中間還有一個亭子,裡面是一口井,而施傅感受到的那股陰氣,就是從井中傳出來的。
老道看着施傅盯着古井,便說道:“井裡面的就是我大哥,現在是白天,他應該是睡覺呢,到了晚上纔會出來溜達溜達,到了黃昏咱們就得走了。”
施傅點了點頭,跟隨着老道來到了正房的堂屋之中,老道給施傅他麼沏好了茶水,擺到了桌上,隨後便開始講述起他們的故事了:“五十年前,征戰頻發,我嫂子本來是一家富戶的千金小姐,但機緣巧合之下,她愛上了我哥,兩個人經常私會,後來,人界戰爭爆發了,我哥被反叛軍給徵走了,而我嫂子的家裡也知道了他們私會的事情,將我嫂子趕了出來,我在家行二,早年之前就去龍虎山學道了,直到戰爭結束之後才趕了回來,但我沒有見到我哥,只見到了我的嫂子,後來,從退役的反抗軍嘴裡,我們知道了我哥的消息,原來他早就戰死沙場了,屍首就停在距離海市不遠的一座祠堂裡,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就發現屍首已經屍變了,變成屍煞了,無奈之下,我們才把他接回來供養的。”
施傅嘆了口氣道:“我理解您和老奶奶的心情,但是,若是在這樣養着他,恐怕他就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我還是建議您讓我送他早登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