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
“他們的情況怎樣？”
馮君明向下屬詢問起呂、董兩家的丹藥銷售情況。
下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幹什麼？趕緊說!”
馮君明有些不耐煩。
湯家和孔家家主被季家操控後，人變得渾渾噩噩，只能機械地執行季家的命令，唯獨他這個被季家扶起來的傀儡神志清醒，所以在商戰上耗費心力的事都交給他做了。
很累人的。
“他們第一天推出新丹藥時，看熱鬧的人多，買的人一個都沒有。”
聽到下屬這麼說，馮君明長吁一口氣，心想在山河門高品質丹藥的壓制下，他們還是整不出什麼幺蛾子來。
“不過……”
下屬吞吞吐吐。
“不過什麼？一次說完，你閒着是不？”
馮君明有些火大，這傢伙搞什麼飛機，彙報個工作都磨磨唧唧的。
“不過後來孫傲到他們店裡去了，坐着輪椅進去，然後紅光滿臉，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這下週圍的人都瘋了……”
下屬苦着臉說道。
“然後呢？我特麼你別老是說話一截一截的！”
馮君明一巴掌拍在那下屬頭上，同時心裡也有了不祥的預感。
“然後，去買他們丹藥的人就涌進店裡了，來我們店的客人近乎於零……”
下屬一邊捂着頭，一邊心驚膽顫地回答道。
“混賬！你們吃乾飯的啊？他們馬上就被我們擠垮了，怎麼可能翻身？”
馮君明覺得血液直衝腦袋，這次季家投入這麼多資源，自己如果搞不定呂家和董家，這馮家家主沒了都只是小事，按馬欣蓉那女人的心狠手辣，自己能不能活到過年都得兩說。
“家主，我們……我們實在沒辦法，丹藥得效果，差太遠了。”
下屬怯懦地答道。
“不可能！我們的丹藥可是山河門術師煉製的，望海乃至整個江南省，在術師水平這塊哪有比山河門更高的？他們憑什麼煉出比我們更好的丹藥？”
馮君明滿臉不信。
“家主，這是我們買來的，他們的主打丹藥有兩種，長壽丹和不老丸，號稱能延年益壽和永葆青春，也不知他們怎麼收買了孫傲老爺子，連他都在大力宣揚推廣，這個我們沒辦法啊！”
下屬捧上來兩顆丹藥，一顆青氣湛然，丹香撲鼻，另一顆則隱含淡淡紅光，勃勃生機不可阻擋。
看到這兩顆丹藥，馮君明臉色一變，他在馮家時就是負責家族的丹藥生意，所以對這丹藥的辨識經驗頗深，一眼看到這兩顆丹藥的成色，他就雙瞳微縮，連呼吸都有點急促起來。
這可是頂好的丹藥啊！
其實這是蔣宏根據莫長生所傳授之法煉製的，其品質比起莫長生親手煉製的自然有不少的差距，但這丹方怎麼說都是出自修仙界，雖然蔣宏還未能盡得箇中奧妙，但煉出來的丹藥在當世已是鶴立雞羣了。
馮君明找來特製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從丹藥上輕輕刮下一層丹粉，捻起少許，放到舌尖，細心品味。
一股暖意自舌尖而起，循奇經八脈遊走全身，把他這些天積攢下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呼……”
馮君明舒服地長吁一口氣。
真特麼的舒服啊！
隨即他的臉色卻是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區區一點丹粉就有這等效果，這丹藥可真恐怖如斯啊！
試完了長壽丹，馮君明照樣在不老丹上刮下一點丹粉嘗試。
丹粉入口，他頓覺神清氣爽，心中竟頻頻閃現年輕時的各種青春韻事。
“家主，你……你的頭髮……”
下屬指着馮君明，一臉驚詫地說道。
“我靠，這就變黑了？”
拿過鏡子一看，馮君明赫然發現自己斑白的鬢髮竟全部轉黑！
一臉頹然地坐倒在椅子上，馮君明有氣無力地問道：“現在我們的丹藥銷售怎樣？”
“今天一整天，一單交易都沒做成。”
下屬低聲說道。
“唉……”
馮君明仰天長嘆。
“他們從哪找來這等煉丹師啊？”
……
“你說什麼？”
馬欣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視頻中馮君明那張頹廢的臉，歇斯底里地吼道。
爲了把呂、董二家壓垮，她可是把手中山河門所有精擅煉丹的術師，都派給了三大世家。
更自掏腰包，購置了大量煉丹材料，源源不斷地送到三大世家手中。
最終煉好的丹藥，馬欣蓉吩咐以遠低於市價的價格銷售，就是力求把呂、董兩家的客源一個不少地拉過來，在仙技衍生品市場將他們徹底擊垮。
這就是兩家幫助莫長生的下場！
然而現在，竟說他們兩家煉出遠超山河門品質的丹藥，從而把三大世家打得丟盔棄甲？
“馮君明，別以爲你這個家主之位是大風吹來的，我投了那麼多資源給你，連山河門的術師都一併借給你用了，你卻告訴我，搞不定呂、董兩家？”
此時，馬欣蓉臉上的媚意盡數褪去，唯一留存的，只有那冰冷的殺意。
隔着屏幕，馮君明都能感到脊背發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季夫人，實在是丹藥差距太大了，我託人給您帶去了他們的丹藥，你一試就知。”
那個在他人面前趾高氣昂的馮君明，此時只敢低下頭顱，兢兢業業地回答着。
“廢物！”
馬欣蓉大罵一聲，直接就把通訊斷了。
隨後，“撲”的一聲，她把自己整個埋進沙發中。
現在馮家還沒有合適的替代人選，湯、孔兩家的原家主被操控後，機械地宣佈幾條指令，接着就被家族以身體有癢，需要長時間調理爲由，把這人秘密軟禁起來。
三家的協調事宜，都是馮君明在牽線，少了他，三家就如一盤散沙，屆時將根本不是呂、董兩家的對手。
只能先留着這廢物了。
“‘夜幕’那邊什麼情況？吹自己是殺手之家，沒有殺不了的目標，結果到現在都每個消息？”
“夫人，那莫長生接連捕獲多位殺榜殺手，並將他們賣給了各自的仇家，就連殺榜第十八位的‘鬼童子’也慘被其羞辱捕捉，現在‘夜幕’都把莫長生看做是鬼了，根本就沒人該再接單。”
一個聲音在馬欣蓉耳邊響起，卻看不到身影。
“混賬！廢物！”
馬欣蓉再難控制住情緒，將身邊能砸的東西一通狠砸。
“莫長生，爲什麼殘的不是你？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想起自己兒子季東的慘狀，馬欣蓉雙目通紅，雙手將滿頭秀髮抓得亂七八糟，看得那潛藏起來的守護者，一陣頭皮發麻。
“媽？什麼事這麼生氣？”
就在此時，大門打開，一道英俊健碩的身影，緩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