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傾瑩,莫長生心頭,微微有一絲暖意。
那是他在大學期間,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好幾回莫長生被欺凌後,都會找到同班的沈傾瑩傾訴,她都會耐心地聽他抱怨訴苦,再溫柔地安慰他。
校花級別的沈傾瑩,清純可人,溫柔體貼,追求她的人絡繹不絕,可卻從未交過男友,甚至對每個男生都會刻意保持距離。
唯獨同班的莫長生是例外。
被欺凌羞辱的莫長生,很享受沈傾瑩這份特殊關照。
可以說,大學四年莫長生沒有崩潰,沈傾瑩有很大功勞。
甚至於,莫長生曾在畢業前向沈傾瑩表白,但卻被她微笑着拒絕了。
那時莫長生以爲是自己配不上她,卻沒發現,沈傾瑩眼中那悲哀、無奈、甚至是絕望的目光。
畢業不久,莫長生就收到沈傾瑩墜樓自殺的消息。
明面上,說的是她父親去世,導致她傷心過度,想不開而尋死。
背地裡,卻有傳言說,沈傾瑩在大學剛入學時,就有把柄被人抓住,四年來一直逼迫她和一些富商進行骯髒的交易,這才讓她身心受創,最終在父親去世後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時的莫長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一個如此溫柔可愛,對自己又關懷備至的女孩,卻就此香消玉殞,天命何其不公。
現在,重生的他,結合前世的記憶,敏銳地發現,當年的沈傾瑩,必然有什麼東西瞞着他。
過道那頭,被捂着嘴的沈傾瑩死命掙扎,卻不可避免地被那雙大手拖往房間。
拖拽沈傾瑩的人,也發現了莫長生,卻依舊肆無忌憚,只是用一雙鷹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彷佛在說:“小子,這不是你能管的事。”
“前世,我自身難保,對你也無能爲力,這輩子,看在你曾經的關懷照料份上,不說讓你長生不老,但許你一世長安,並不是難事。”
莫長生心中說道,雙腳微動,在沈傾瑩被拖入房間,房門即將關上的一瞬,已來到房門前。
他用腳抵住房門,對裡面說道:“裡面的,做什麼不見得光的事啊?”
只聽得門後安靜了一霎,隨即一把沙啞的嗓音響起:“找死!”
房門一瞬間向內拉開,一隻大手嗖的伸出,往莫長生脖子抓去。
莫長生微微一笑,不躲不閃,同樣伸出右手,反抓向對手脖子。
只見莫長生的右手,後發先至,對手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掐住提起,憋得他兩眼突起,雙腿凌空蹬踢不止。
“什麼人?”
房裡還有其他人,喘着氣喝問。
“送你們上路的人。”
莫長生回道,單手提着一人,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
微暗的燈光下,只見沈傾瑩嘴裡被塞上布條,在牀上手腳亂蹬,一位大腹便便,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正色迷迷地壓在她身上,欲行不軌。
他看到莫長生神威凜凜地提着自己的保鏢大踏步地走進來時,嚇得臉色一白,連忙從牀上翻身下來,色厲內荏地喊道:“你別亂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
沒等他說完,莫長生已把手中之人掐得口吐白沫,暈死過去,他隨手往肥胖男身上一甩,兩人就如葫蘆般,抱在一起翻滾起來。
沒有理會那兩人,莫長生先把嚇得花容失色的沈傾瑩拉起,取出她口中的布條。
女孩愣了幾秒,這才“哇”的一聲,撲在莫長生肩膀上,慟哭不止。
“好了,先別哭,這人你想怎麼處置。”莫長生輕拍沈傾瑩的後背,溫聲說道。
“我……我……”似乎還未回過神來,沈傾瑩依舊抽噎不止,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乾脆,讓他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吧。”在修仙界廝殺萬年,鑄就的殺伐之氣,此時從莫長生身上洶涌而出,讓那在地上的掙扎着想要爬起的肥胖男再度一跤摔到,直覺如墜冰窟,渾身顫慄不止。
“別……別……我父親,我父親的性命,還在他們手上。”也被莫長生殺氣嚇到的沈傾瑩,急忙說道,她確信,只要自己點頭,地上兩人會馬上變成兩具屍體。
“唔?怎麼回事?”莫長生眉頭微皺,卻是把從沈傾瑩口中取出的布條窩成團,屈指向肥胖男下體彈去。
“啊!”殺豬般的叫聲響起,肥胖男伸手捂襠,口吐白沫,面如土色,蜷成一團,瑟瑟發抖。
莫長生知道,這種人,沒救的,下次有機會,他還會禍害其他女孩。
不殺,那就廢了他。
“走吧,去我房間說吧。”莫長生起身,對沈傾瑩說道。
莫長生的房中,沈傾瑩好奇地四處打量。
一個男人,怎麼開了這麼粉紅粉紅的房間?
莫長生也是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問道:“沈傾瑩,說說吧,怎麼回事?”
“咦?”沈傾瑩一臉驚詫,隨後雙手條件反射地環抱起來,“你認得我?”
莫長生一臉好笑的解釋:“我可是你的同班同學。”
“啊?”聽莫長生這麼說,沈傾瑩這才細細打量了莫長生一番,發現確實有些眼熟,但卻喊不上名字,“有些眼熟,你是……”
“唉,開學才一週,前世的我整週都沉浸在桃色陷阱中,和同班同學倒是沒怎麼打交道。”想到這,莫長生無奈地搖搖頭,向徐傾瑩報上名字。
聽得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又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自己,沈傾瑩總算慢慢放下警惕,將自己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沈傾瑩的父親,威岸武館的館主沈威,因早年練武不得其法,受了暗傷,時常咳血不止,讓沈傾瑩很是擔心。
剛上大學的她,就四處打聽治療這暗傷的法子,經人介紹後結識一位富家子弟,得了幾枚丹藥,讓沈威吃後確實緩解了症狀。
那富家子弟也沒要報酬,只說在今晚到這家酒店某房間,幫助他一件小事即可。
天真單純,渾無社會經驗的沈傾瑩,就這麼懵懵懂懂地過來了,當開門後那肥胖男說出他那骯髒的想法後,她這才知道,自己被人賣了。
要不是莫長生,她的清白今晚就交待在這裡了。
說到這,沈傾瑩還心有餘悸,美眸偷偷掃了一下莫長生,滿滿的都是感激。
“你說你父親的性命還在他手上,是怎麼回事?”
“他說,這幾顆丹藥只是緩解,並不能根治,要我幫他完成事情後,再把根治暗傷的丹藥給我。”
莫長生聽得直搖頭,這小妞真的絲毫不知人心險惡,如此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出,愣是一步步地踩進去。
同時,他也暗自感慨,他們兩人的人生,本該在同一晚發生劇變,但卻因爲他的重生,從而徹底地改變。
命運的車輪,在莫長生的撥弄下,滾滾地朝另一方向駛去。
“你說的那富家子弟,是誰?”莫長生問道。
“他是我們的學長,望海大學東勝社社長,季東。”
“季東?”
一聽到這名字,莫長生瞳孔微縮,前世的一幕幕再度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