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電話以後我就拿過關宇的攝像機看了看他拍攝的視頻。
別看關宇楞楞的,但是人家錄得視頻還真就挺專業的,可我看着看着就感覺出這事絕對不是那麼簡單了。
視頻剛開始還是挺正常的,關宇緊跟馬溢擇身後進了屋,但是馬溢擇進屋後就一把拽起炕上的李二牛就架到了窗戶前示意他往外看,然後關宇的鏡頭就轉向了窗臺外,只見那時哥們已經趴在了棺材上,然後突然就被頂飛,我就是抓住了這一絲線索,因爲馬溢擇一進屋就把李二牛架到窗戶旁讓他往外看,也就是說他應該是知道要詐屍 ,而且他衝進屋裡很顯然就是去抓李二牛來看他老孃起屍的。
我心裡生出一個念頭,這起屍不會是馬溢擇弄的吧?從始至終貌似他都像知道這李老太太要起屍的樣子啊。
我看了看蹲在一旁抽菸的馬溢擇,越想越是這麼個事,於是緩緩走到馬溢擇身旁道:“小哥啊,你是不是知道這李老太太要起屍啊?”
馬溢擇擡起頭看了看我,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雪道:“這件事一會再跟你解釋,你也休息過來了吧?來搭把手把李老太太屍體搬回去。”
馬溢擇說完就站起身走到昏死過去的李二牛身旁,然後右手掐了個指決緊接着右手就頂在李老太太屍體的額頭位置就猛的一提。
這一下看上去沒用出多少力氣,但是李老太太的身體居然就輕而易舉的被馬溢擇從李二牛的身上弄了下來。
我本以爲馬溢擇還會拿出銅錢劍去刺呢,可他只是一拍老太太的脖子,一枚銅錢就被他取了出來,他收回銅錢就讓我跟他把老太太的屍體擡回去。
我這時可以確定了,這李老太太詐屍絕對是馬溢擇這貨弄的啊,沒跑了啊,人們常說悶騷怪,馬溢擇這是悶損怪啊,他太損了啊他。
我跟馬溢擇把李老太太的屍體放回棺材,又讓關宇把棺材蓋上,關宇蓋好棺材蓋以後就站在那發呆。
我感覺奇怪,問他幹嘛呢?
“關關,你幹嘛呢?想啥呢。”
“沒事宇哥,我就是想到個事,你說這李老太太臨死的時候做的啥夢呢?”
我都快崩潰了,這關宇的思維太妖孽了啊,他的思維太跳躍了。
我沒搭理關宇的跳躍思維而是轉頭看向躲在一旁燒紙的馬溢擇:“小哥啊,你把李老太太的陰魂收了麼?”
馬溢擇拿起一張燃燒着的黃紙點燃一根菸道:“哪來的李老太太陰魂啊?李老太太的陰魂早就被鬼差拘走了。”
我一愣,有點沒明白什麼意思:“不對啊,那李老太太爲啥詐屍了就奔着他兒子去啊?”
馬溢擇吸了一口煙,然後把手裡的一疊黃紙都扔進了火盆裡道:“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馬溢擇擡頭看了看星星又接着到:“實話跟你說,這一次來我本打算的是讓李老太太詐屍,然後讓你知道你沒本事連如此簡單的詐屍都對付不了。”
我一呆:“納尼?你說什麼?你算計我啊?”
馬溢擇沒理我的質問,而且看了看一旁趴在地上的李二牛道:“本來事情很簡單,但是當我進了院子撒了一把開路送魂錢就知道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
馬溢擇從口袋裡掏出剛剛那枚銅錢遞給我然後繼續道:“於是我就藉着放封口錢的理由將這枚納魂錢放進了李老太太嘴裡,這個過程中我就確認了一下老人的脖子上有沒有傷口,發現確實有,於是我又在吃飯的時候將半碗飯跟一根引魂香放在了門口,這樣附近的動物陰魂就會被吸引過來。”
接下來我就明白了,原本馬溢擇想着陰哥們一把,但是遇到這麼個離奇的事,那就一起吧,於是就發生了剛剛那一幕。
我還想抱怨,只聽一旁昏過去的李二牛悶哼一聲,我這纔想起那邊還光着一位呢,我讓關宇趕緊把李二牛拎屋裡去,別再給凍死了。
關宇架起李二牛就往屋裡走,我也沒心思問馬溢擇了,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等了一會只聽門外警車聲響,白鶴帶着四個警察就進了院子。
白鶴見到李二牛的模樣一愣,然後問我們是怎麼回事,我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是一點都沒說啊。
白鶴聽了我們說的後也是很氣憤,上去踢了李二牛兩腳,然後又用手機將攝像機裡拍攝李二牛坦白的話錄製了下來當做證據。
白鶴跟四個小警察忙活了半個小時就帶着李二牛走了,我問馬溢擇要不要也回市裡,馬溢擇看着棚子裡的棺材道:“這大娘不容易,辛辛苦苦把倆兒子拉扯大,結果落了這麼一個下場,人們常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母行千里兒不愁,李二牛自己犯下的錯卻讓自己老母親來還,這人心還真是險惡的東西。”
我此時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想起了自己過世的父母,是啊,任何人其實最虧欠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從十月懷胎出生,到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父母都在盡心盡力的幫助自己兒女。
可是這該死的李二牛卻把自己老母親活活勒死,說他是畜牲恐怕都侮辱了畜牲這個詞吧?畜牲都知道緊要關頭護着母親。
馬溢擇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下午的時候問了,李老太太的大兒子正在往回趕的路上,明天上午就能到了,我們就留在這送走這位可憐的老人吧。”
我點了點頭,我現在也不怪馬溢擇算計我了,我知道他真的是爲了我,我也應該做出一點成績了,不爲了別人,只爲了自己能以後遇到這種喪盡天良的畜牲,能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馬溢擇走到棺材旁邊的桌子旁,扶起倒在一旁的長明燈,用打火機重新點燃,我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火苗有些出神。
我不知道去世的李老太太知道他兒子得到了報應,是傷心?還是難過呢?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她絕對不會很高興,因爲哪個母親會真的怪自己的孩子呢?
希望這位素昧平生可憐的老人在天有靈,能有所安慰吧。
“小哥對不起,我肯定跟你好好學習道法。”
我歉意的對馬溢擇說着,馬溢擇點燃一根香菸道:“其實啊,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個廢柴,不過五叔看人從來都沒出過錯,他說過你能行,你就絕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