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們便在我家的門口集合了,馬溢擇這次穿了一個緊身的休閒道服,挎着那個軍挎包,背上還有一個用布包裹着的圓柱物,不知道是什麼,但還行顯的馬溢擇格外的帥氣。
我則是穿着一身運動裝,揹着一個書包,手裡拎着用塑料袋裝着的三瓶豆漿與三個捲餅,顯的格外的英氣勃發。
而關宇就有意思了,關宇也不知道從哪搞來的一件很多兜的夾克,他穿上以後特別像那種三四流的導演,他頭上還帶了一個飛行員的墨鏡,背了個登山包,一隻手拎着攝像機,一隻手拎着斜挎包,顯的格外的......2B。
就我們這麼個組合在別人眼裡估計就是社會閒散人員聚集要幹壞事的節奏啊,已經有好幾個路過的小區保安對我們露出警惕的眼神了。
“關關,你拿這麼多東西幹嘛?”
馬溢擇叼着煙問道,關宇甕聲甕氣的道:“額,小哥,那個啥,我這揹包裡背的都是攝像機架跟第二臺攝像機啥的,斜挎包裡是備用攝像頭跟微型攝像機,所以不是我想那這麼多,是必須拿這麼多。”
聽關宇這麼說我才知道原來專業攝像這麼麻煩,我示意關宇不用帶攝像機架,我們不需要兩個視角的切換,所以帶一個攝像機就行了,於是關宇便將那個大登山包放在了我家裡。
這樣關宇也能輕鬆一點,我們叫了個出租車到了汽車站,買了通往光華鄉的車票後等了一會我們便上了大巴車。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萬物復甦,看着窗外那一片片嫩綠色的小草,瞬間覺得心曠神怡。
我打開了我身旁的窗子,聞着那一股股青草的香氣,在城市待久的人很少能聞到這麼清新的空氣了,我剛打開窗子,便“嘔!”的一聲就吐了出去。
別誤會啊,並不是空氣的問題,而是我居然暈車了。
我一邊吐馬溢擇一邊在一旁給我拍着背道:“宇總啊,你說你有暈車這毛病怎麼不早說啊,以前看你沒暈過車啊,小心着點啊,別剛吐出去就被風颳回到臉上啊。”
我剛吐了個痛快,重新坐穩在座位上道:“去你大爺的,我也是第一次坐大巴車,鬼知道坐這個車我就能暈車啊。”
“我說你坐車都能暈車,那你坐飛機會不會恐高啊?話說你玩吃雞總落地成盒不會就是被嚇死的吧?”
我瞪了馬溢擇一眼:“說的就好像你不總落地成盒似的,跟誰倆呢,信不信我......嘔!”
話沒說完,我又將頭探出窗外狂吐起來,我知道不應該將頭探出車窗哈,但是此時此刻我總比吐在身上強啊。
“哎,宇總,你說懷孕的孕婦孕吐的時候是不是也你這樣啊。”
坐在前排的關宇憨憨的問道,我用腳狂踹他的椅子:“懷你大爺!孕你大爺!吐你大爺!你在這樣拿我逗悶子我扣你工資你信不信。”
關宇一聽我要扣他工資連忙老實了:“哎哎,宇哥別介啊,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我就是好奇。”
“那你也不能問我啊,自己找個孕婦......嘔!”
話還沒說完,我又朝着車窗外吐去。
好不容易到了光華鄉,一下車我就聞到一股子驢糞馬糞的氣味,我又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一路我被折騰的差點沒死半路,胃裡早上吃的東西早就吐沒了,在吐一會就得吐膽汁了。
就在我彎着腰嘔吐之際一個聲音在我們的身後響起:“哎呀,是馬溢擇馬師傅不?”
我們一轉頭,只見一箇中年大漢站在我們身後,他皮膚很黑,一看就是農民的樣子,顯的格外的憨厚。
“沒錯,我正是。”
馬溢擇冷冷的道,我頓時感覺他逼格滿滿啊。
中年人跟馬溢擇握了握手道:“那啥你們可以叫我二雷子,真不好意思啊,大老遠讓你們跑了一趟,但是五叔生前就是俺們知道的最有名的陰陽先生,雖然他過世了,但是他弟子肯定也不差啊,所以想麻煩你們幫我家遷下墳。”
二雷子憨厚的道,馬溢擇點了點頭:“行了,這些我們都知道了,咱們還是先去你們村子吧。”
二雷子答應一聲,連忙招呼着我們跟他來到一旁的拐歪處的大路旁,路邊此時正停着一輛拖拉機,雖然顯的有些破舊,但是看樣子還挺好玩的。
我們三個蹦上了拖拉機後面的車斗裡面,隨後二雷子開着拖拉機就上了路,走了二十多分鐘的公路後車頭一轉便拐入了一條土路之上,原本坐在這種車上是挺舒服的一件事,車跑起來時自然的風輕微的掛在臉上與身上,感覺非常的好。
可是剛上土路十幾分鍾,我就感覺出來不對了,這土路坑坑窪窪的,我們被顛的七上八下,忽左忽右的,站都站不穩。
於是我們只能選擇坐下,坐下以後不大一會屁股便被顛的生疼,一瞬間我居然懷念了在大巴車上次的感覺。
關宇體積大啊,他倒是沒感覺出怎麼樣來,但是我跟馬溢擇就不行了,很快我倆便又站了起來,站了一會又重新坐下,坐了一會還得站起來,然後再次坐下。
不知我們折騰的多久,天都快黑了,拖拉機才緩緩的行駛進了一個小村子中,最後終於在一家院門口停了下來。
我被顛的是腰痠背痛啊,下了車踩到了穩當的大地,突然覺得腳踩大地是多麼的美好啊。
我們剛下車二雷子便朝着屋裡喊:“爹!俺把馬師傅接來啦!”
二雷子話音剛落只見房門一開,一個佝僂着身體的老頭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老太太。
“哎呀,小馬師傅來啦,快請進快請進啊。”
老頭一邊招呼我們一邊示意一旁的老太太去接一下我們,我們連忙往院子裡走,老頭就像迎親戚一樣把我們迎進了屋子。
一進屋我們便看到了一桌子的菜,葷素都有,甚至還有一隻羊腿,老頭示意我們坐下吃飯,我們也沒客氣,東西一放便坐了下來,哥們其實早都餓了,但是還是矜持的等着人家主人動了筷子我們才動。
馬溢擇並沒像我跟關宇一樣只顧着吃,而是一邊吃一邊有意無意的提着問題。
“王老爺子身體可還安好?”
王老爺子慈眉善目的道:“好好好,我身體挺硬浪的,那個小馬先生,你師傅生前給我家這看祖墳時說我們家祖墳風水壞啦,還說要移墳啊,當時我們沒條件吶,現在我們想移墳啦,就麻煩一下你了。”
馬溢擇點了點頭:“王老爺子說的哪裡話,我師父生前還多承蒙的你照顧,這件事我肯定幫您辦好。”
王老爺子一聽馬溢擇這麼說,便露出了安心的表情,然後示意我們多吃點。
我們吃完飯後王老爺子便把我們安排在了他們家另一個房子裡,並且告訴我們廁所的位置就在他家後院。
等王老爺子走後我便躺在了火炕上,那火炕燒的熱乎乎的,極其的舒服,我一邊打着飽嗝一邊趁着懶腰道:“小哥,五叔以前來過這啊?看樣子你們還挺熟的啊。”
馬溢擇叼着煙坐在一旁道:“嗯,那都是挺久以前的事了,五叔來此地處理一件鬼上身的事,也是那時候認識的這個王老爺子,王老爺子本名王慶元,以前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叫王德雷,一個叫王德雨。
我點了點頭:“哦!那你們爲啥會認識啊?他家當時出啥事了嗎?”
馬溢擇掐滅手中的煙道:“那時他家時運不濟,正好五叔當時在這個村子,所以便找五叔看了一下,五叔看後發現他家風水有問題,便讓他們遷墳,可人家壓根不信,便以沒錢之詞搪塞了過去,我估計最近兩年他家祖墳的風水更不好了,導致了一些問題,所以他家才決定遷墳。”
“原來是這樣,那咱是不是明天得去墓地看看啊?”
“肯定的,咱得去墓地看下風水格局,纔好算一下起墳遷葬的吉日,所以起墳遷葬的日子可能會晚個四五天,這樣也好,就當放鬆放鬆,出來度個假也不錯。”
我心說誰家度假總往荒山野嶺的墓地跑啊,不過這裡貌似風景還真不錯,但是到這時天都要黑了,也沒看太清,明天有時間真得出去轉轉,採點山珍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