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連山壽宴後我們一直再等太子傷勢復原,好在他身體健碩那劍傷雖嚴重卻沒傷到臟器,半個月後傷口已經漸漸癒合,太子的手能輕微的活動,韓煜自從有了雷影后整天愛不釋手比劃,他告訴我們這把雷影非但是神兵,而且好像被灌注過法力他握在手中感覺自己道法精進不少。
不過我在心裡更好奇的是,蕭連山說過雷影識主,能分開雷影的人只有它的主人和鑄造這把神兵的人,葉輕語能持有雷影說明她應該是雷影的主人,可我怎麼看玩世不恭的韓煜都不像是能鑄造出這把神兵的人。
吉田半藏輸給我們後,留下的那些和成吉思汗陵有關的東西,再加上我們之前手裡掌握的,所有的線索都齊備,可是這段時間蕭連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壓根再沒有在我們面前提及過關於這方面的事。
我原本以爲他是想從長計議,可漸漸發現蕭連山似乎根本沒打算繼續下去,等太子的傷好的差不多,我們去見蕭連山徵求下一步該怎麼做,畢竟在探尋如同成吉思汗陵這樣隱藏了幾百年的陵墓上,應該沒有誰比蕭連山更有經驗。
我們進去的時候蕭連山正在和顧連城交談什麼,見我們敲門進去都默不作聲。
“爸,既然所有的線索我們都拿到,您打算下一步怎麼辦?”我認真的問。
“什麼怎麼辦?”蕭連山突然反問我。
“……”我一愣看他這態勢就知道麻煩,硬着頭皮問。“難道您不打算去找成吉思汗陵?”
“呵呵。”蕭連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指着椅子示意我們坐下,然後漫不經心的說。“聽你這意思,是慫恿我去盜墓?”
“蕭叔,您別誤會容彥的意思。”雲杜若應該是擔心我在蕭連山面前說不了幾句又頂撞起來,接過我的話說。“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扶桑人是之前兇案的兇手,他們既然如此在意成吉思汗陵,我們的想法是,如果能提前找到的話就能順藤摸瓜將這些扶桑人抓獲。”
“抓獲,你們想抓什麼?抓吉田半藏還是宇都宮城或者是那個什麼淺尾舞?”顧連城老氣橫秋的看着我們淡淡的問。“難道到現在你們還沒看出來嗎,你們現在鎖定的這些人不過是走卒而已,真正的幕後主使根本沒有出現過,就算讓你們抓到又能怎麼樣?”
“他們根本不怕你們,上次過壽他們敢來就說明沒把你們放眼裡,抓到他們也解決不了問題。”蕭連山慢慢端起茶杯沉穩的說。“你們認爲這羣扶桑人囂張跋扈也好還是有恃無恐也好,事實上他們自始至終都佔據着主動,難道你們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根源所在?”
“什麼根源?”南宮怡詫異的問。
“他們千方百計在聚齊人皮紋身和陽扣,爲什麼還要拿來當賭注和我們比試。”蕭連山聲音穩健的回答。“難道你們真以爲是願賭服輸才留下的?”
“那……那是爲什麼?”韓煜大爲不解的問。
“開啓成吉思汗陵的陰扣一直都在你們手中,你們好好捫心自問憑你們的實力可是吉田半藏他們的對手?”顧連城不慌不忙的看着我們說。“既然開啓陵墓的鎖龍扣必須陰陽兩扣合而爲一,如此重要的東西他們完全有能力從你們手裡奪過去,可爲什麼一直沒有動手,你們該不會認爲是他們忌憚你們吧?”
“那……那是爲什麼?”顧小小坐在太子身邊,這段日子太子的傷勢能恢復這麼快完全是因爲她盡心盡力的照顧。“爸,我聽杜衡哥說吉田半藏的法術在他和韓煜哥之上,那他們之前爲什麼不動手?”
“爲什麼要動手?”蕭連山淡淡的反問顧小小心平氣和的說。“扶桑人的最終目的是爲了找到成吉思汗陵,至於是誰最先找到一點都不重要。”
“鴻虛子留下的書信裡暗示了陵墓的機關,鴻虛子的機關術巧奪天工強行開啓陵墓只會坍塌,你爸媽和我已經解開書信中的內容,你爸爲了防止書信落入扶桑人之手,在爛熟於心後已經燒燬,如今知道開啓陵墓機關的只有他一人。”顧連城漫不經心的對顧小小說。“扶桑人即便捷足先登找到人皮紋身和陽扣,可沒有開啓機關的方法也無濟於事,他們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把他們手裡的東西送回來……”
顧連城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淡淡的說。
“自然有人會幫他們找到並開啓陵墓。”
“外公,您的意思是說,吉田半藏是故意把東西交給我們?”我眉頭一皺有些疑惑的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扶桑人是有備而來根本沒把你們放眼裡,交給你們又能怎麼樣,還省的去絞盡腦汁解開陵墓的秘密。”顧連城淡淡一笑說。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南宮怡茫然的問。
“我看來倒是挺簡單的。”蕭連山喝了一口茶不以爲然的說。“扶桑人既然對成吉思汗陵志在必得,至關重要的書信只有我知道,沒有我他們開啓不了成吉思汗陵,反正我也告訴過他們,只要我不死,他們休想踏足那個地方,你們問我怎麼辦,其實很簡單。”
“爸,您打算怎麼做?”我急切的問。
“什麼都不做。”蕭連山和我對視斬釘切鐵的回答。
“不做?!”雲杜若一怔半天沒回過神。“難道不去找成吉思汗陵?”
“既然如今只有我才能開啓成吉思汗陵,我不去那扶桑人就永遠無法得到裡面的東西,既然主動權在我手中,我何必要按照扶桑人的想法去做。”蕭連山氣定神閒的回答。
“爸,扶桑人爲了找到成吉思汗陵已經殺了那麼多人,而且行兇的手段慘不忍睹令人髮指,不讓他們歸案伏法天理不容。”我皺着眉頭焦急萬分的說。“只有找到成吉思汗陵才能將扶桑人和真正的幕後主使引出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如果你是擔心死的人,那我奉勸你一句,現在死的人還不多,如果你收手不再管的話,這事就到此爲止。”蕭連山端着茶杯意味深長的看着我。“倘若你堅持要開啓成吉思汗陵,那……死的人會更多,多的你都難以想象。”
……
房間裡陷入很長的沉默,蕭連山不會用這些來危言聳聽,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暗示還會有人會死,我知道他對我們有所隱瞞,但不明白事到如今爲什麼他還是不肯說出真相。
“扶桑人應該不是衝着成吉思汗陵裡面的財富去的,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強調,一旦陵墓開啓裡面財富分文不取。”太子平靜的看向蕭連山冷靜的問。“成吉思汗陵裡到底有什麼能讓扶桑人趨之若鶩的想要開啓?”
這也是我和其他人都迫切想要知道的,可蕭連山猶豫了一下和顧連城對視一眼後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不過有一件事我很肯定,蕭連山的固執毋容置疑,他決定的事即便要他命也不會更改,他若不想去找成吉思汗陵,我們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爸,當我求您一次,您幫我們找到成吉思汗陵引扶桑人出來,只要能將這些人捉拿歸案,我……”我深吸一口氣轉頭看看旁邊的朋友,無力的對蕭連山說。“我答應您,這個案件完結後,我一定放下一切聽您的話回香江,從此再不踏足這裡半步。”
“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就算我幫你們找到成吉思汗陵,而且如你所願引出扶桑人和幕後主使,然後呢?你們有本事和他們抗衡?還是讓我眼睜睜看着你死在我面前?”蕭連山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天理昭彰我只相信邪不勝正,從小您就教我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人命關天又豈能坐視不理,即便凶多吉少我做我該做的事,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站起身很堅定的回答。
“我跟你去。”雲杜若義無反顧的也站起來。
“我現在有雷影,不見的就輸給吉田半藏,何況跟着你一直都凶多吉少,也不差這一次。”韓煜翹着嘴角桀驁不馴的笑着。
“我的職責就是緝兇歸案,不能讓這些扶桑人逍遙法外。”南宮怡也跟着站起身。
“還有我。”顧小小興高采烈的站起身,她好像比我們還興奮。
太子最後一個站起來,他很平靜的看着蕭連山後,回頭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心平氣和的對蕭連山說。
“您是他父親,他的性格您應該很瞭解,如果您說的那些都成立,扶桑人把這些東西送回來就是想讓我們找成吉思汗陵,您不找難道就以爲扶桑人會善罷甘休,他們早晚會用其他辦法達成目的,我們終究要和扶桑人一戰,這個是在所難免的,即便我們收手不代表扶桑人會收手。”
顧連城一直默不作聲,聽完太子的話長嘆口氣,轉頭看向蕭連山。
“旦夕禍福一切都有定數,我告訴過你的,不是你想避就能避開,還不如放手一搏,前途雖兇險可我想他既然能給你送字畫來,一切都在他掐算之中,有他在你還擔心什麼。”
“你確定這個事完結後你跟我回香江?”蕭連山默默點頭,看我一眼沉穩的問。
我深吸一口氣肯定的點點頭。
蕭連山和我對視良久終於從抽屜中拿出一些東西擺放在我們面前。
“好!我就幫你們找成吉思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