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這位小姐是?”有人問出了聲。
袁林兩家的聯姻雖然盛大,但商場上的這些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參與,有些人認不出來也實屬平常。
袁桀夜眯了眯眼,沒有出聲,目光一直集中在那個小臉醺紅的女人身上,眼睛紅腫,樣子有些狼狽,很明顯剛剛哭過一場,她此刻似是受了驚嚇,纖長的睫毛不斷的撲閃着,有些無辜的可愛。
早上送她上學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天不見就變成這副樣子。
袁桀夜不動,在場的人也就不敢動,乖乖的停步立在他的身後。
剛剛出聲的人看着袁桀夜晦暗不明的臉色,心中懊悔不該多嘴。
南淺這一刻被酒精侵蝕的腦袋完全醒了,一瞬不瞬的盯着不遠處袁桀夜英俊的臉龐,巴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剛剛林奚說的話,他應該都聽到了吧。
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她現在是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林奚酒喝的最多,喊完剛剛的話後就靠在周冀語的肩膀上閉着眼睛修養,沒心沒肺的樣子讓南淺嘴角咬出無奈的弧度。
看着從包廂出來的男人,周冀語也發愣般呆了,他如衆星拱月被人簇擁着走來,筆挺的黑色西服襯得他身形挺拔,清冷如月的俊臉上帶着與生俱來的尊貴和傲氣,身上的一切都如發光的吸睛石,牢牢的絞住她的目光。
這就是南淺代替林奚嫁的人?她沒想過會這麼的出衆。
就在所有人以爲袁桀夜要發火的時候,他突然回眸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那是我老婆。”
然後他在衆人複雜的目光下朝着她走去,把她擁入懷中,溫柔的捻了捻她的鼻尖,“出什麼事了,怎麼喝這麼多酒?”
他的語氣帶着傾盡一世的寵溺和溫柔,讓不少人跌破了眼睛,這還是剛剛包廂裡那個冷漠無情的人嗎?
李雷遣散了衆人,又走去櫃檯把賬結了。
南淺怔怔的看着袁桀夜,她以爲做出了這種損害他面子的事情,他會發怒生氣,或者是裝作不認識她大步離去。
“我沒事,只是剛考完期中考暢快就多喝了點。”南淺輕垂着眼皮,斂去眼底的情緒。
出了會所,林奚仍處在半睡半醒狀態,口中不時喊着南淺的名字,聲音很小,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喊的是哪兩個字。
南淺全身都處在緊繃的狀態,畢竟自己是個冒牌貨,在正牌的面前不由得心慌,朝着周冀語使了個眼色。
周冀語立馬用手蒙着林奚的嘴,無奈的笑着,“你這丫頭,醉了就好好睡覺,不要嘀嘀咕咕的。”
“小奚,你朋友醉的不輕,我們先送她們回去。”
南淺一怔,她清晰的看到袁桀夜眼中的好意,似乎沒有對她的朋友表現出任何的嫌惡。
“不用了,袁先生,我們住學校宿舍,這裡挺近的,我們打個車就可以回去了,不用麻煩你送我們了。”周冀語適時的開口。
南淺朝着她投去感激的一眼,林奚這丫頭醉酒了總不按常理出牌,要是再出什麼新花樣她們可降不住。
“桀夜,我們把她們送到車上就行了,有冀語在,沒問題的。”
袁桀夜別有深意的看了南淺一眼,溫潤一笑,“行,那下次再專門請你的兩個朋友吃飯。”
他的態度帶着點熱絡,南淺見過他和其他人相處的樣子,知道他給足了她面子,捏了捏他的手臂,低低吐出兩個字,“謝謝。”
李雷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南淺上前和周冀語一塊把林奚扶上車,替她們關好車門。
“冀語,到家了給我打電話。”
“沒事的,淺……”察覺到自己口誤,周冀語立馬改口,偷偷瞅了一眼袁桀夜,她微微調高聲音,“小奚,我能照顧好她,你……就放心的回家吧。”
此時正是紅燈,出租車停在原地沒動,袁桀夜攬着南淺的腰而去。
周冀語看着兩人相攜離開的身影,滿目欣羨。
正在她走神的時候,肩膀上的林奚忽然激動起來,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顫抖着聲音,“冀語,冀語,我終於看到他了……”
林奚說着就要開始下車,周冀語連忙拽住她,“小奚,你不要鬧,你安分點。”
“冀語,你趕快幫我去追他,我看見他了。”
周冀語順着林奚的方向看去,沒看到任何人,“你眼花了吧。”
林奚再次看了一眼,哪有記憶中的身影,重新歪倒在周冀語的身上,小聲呢喃,“看來只是我魂牽夢繞。”
停車場在馬路對面,袁桀夜把車開來停在南淺的面前,“不要看了,你朋友她們已經走了,明明擔心她們爲何不讓我送她們一程。”
南淺上車做好,斂了斂眉,話裡帶着幾分打趣,“你長的太帥,我們學校晚上女孩子大多喜歡出來散步,又大多長的漂亮,要是你一不小心看上誰我豈不是得不償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十分缺乏安全感。”
袁桀夜做結論,緊接着發動車子,南淺突然一愣,岔開話題,“等一下,還有雷大哥呢。”
“他坐後面的車子。”
南淺轉頭,只見後面還有一張黑色的車子緊跟着,南淺對這樣的情形不陌生,仔細一想,似乎袁桀夜出門身邊總會跟着一輛車子。
車子駛入帝景,纔剛停下男人的身軀就壓了過來,南淺嬌小的身子被他困在車門與他之間。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不是那種刺鼻的古龍香水味,是一種說不出的清新之氣,帶着淡淡的菸草味道。
這些日子的同牀共枕早已熟悉,但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你朋友說你覺得我的性取向有問題?”他嘴角帶着邪肆的微笑,那笑有些詭異。
南淺差點被口水嗆住,這男人一直沒提這話,她還以爲他不在意,沒想到是秋後算賬,在這等着她呢。
“那都是醉話,這你也信啊。”
“我相信酒後吐真言,其實這纔是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不是?”
他的指腹曖昧的輕颳着她的臉頰,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南淺覺得臉上的溫度驟升,還沒來得及別開臉,他強勢霸道的吻已經壓下,鋪天蓋地,撬開她的齒貝,靈舌緊緊卷着她的舌尖吸允,極深,極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