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囂張的外族人,也不敢在大唐邊軍面前說自己打算搶劫的話,張寶相接到了侯君集的命令,要把祿東贊送到朔方去,他已經派了五百騎兵出來迎接了。
宦娘看着被大軍簇擁着走出了雲家,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那日暮從後堂跑出來,抱着宦娘哭,雲暮也哭,老孫,老劉一臉慚愧的低着頭,雲九坐在門框上仰頭看着天,沒辦法,雲家無論如何也不能在牧場裡擁有超過三十人武裝的否則就是違制,三十人在祿東贊面前毫無抵抗力。
“雲九,收拾行囊,準備馬車,我們進關!”宦孃的胸口起伏不定,喘的厲害,拔開玻璃瓶子,將裡面的液體小心的喝了一點,又塞緊,推開那日暮,抱起雲暮坐在椅子上說:“只有進關回家,這裡交給哈赤他們就好,小娘子在這裡不安全,現在的時間還早,準備好了即刻出發,少馬車,多馬匹,能騎馬的就不許坐車,日夜兼程往關內趕。”
那日暮這回很聽話,剛纔在後面偷聽,知道事情很麻煩,宦娘不許她出來,雖然一時半會的拿治療哮喘的藥水唬住了祿東贊,但是對於這種人,不敢有半點的大意。閨女是自己的命根子,她不敢想閨女被人家搶走了之後,丈夫會是什麼反應,一怒之下殺了所有人都說不定,她知道丈夫一般不發火,一旦發起火來非常的可怕。
雲九,老孫,老劉都去外面幫忙。那日暮抱着眼珠子滴溜溜轉的雲暮呆坐在椅子上,把閨女抱得很緊,生怕別人搶走。
宦娘解開自己的衣領,從貼身的衣服裡拿出來一個小小的銀葫蘆。在手上緊緊地握住,這纔是虜瘡的引子,只有給自己灌下去,纔會誘發。傳染,當初離家的時候,自己問侯爺,拿什麼保證那日暮母子的安全,侯爺就給了這個小葫蘆,敢傷害雲暮的人只能去死,他不在乎死多人,死的是誰,閨女和老婆都接種了疫苗。最後的結果就是別人都染病了。就剩下她們母女倆。
不大工夫。雲九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就三輛馬車,剩下的都是戰馬。那日暮也騎馬,只有雲暮和宦娘坐車。雲暮的旺財一縱身跳上了馬車趴在雲暮的身邊,支楞耳朵。
老孫一馬當先,喊一嗓子就率先出發,雲家的三十個護衛全身皮甲,護衛在馬車周圍,坐在車轅上的老劉一抖繮繩,緩緩跟上,遠處的牧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相互間低聲詢問。
乃日結束了,路途上總有關中來的商賈趕着從牧民手裡換來的牛馬,慢慢的往關內走,這條道非常的平安,因爲大軍就是走這條路的,護衛們依然不敢放鬆警惕,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有膽敢攔路者,殺無赦。所以他們的強弩都是上好了弦的,就掛在順手的位置上,只要發現不對,就立刻擊發。
不多時就超越了大部分人,茫茫的草原上就再也看不見人煙,前面有五個騎士探路,中間三輛馬車碾倒大路上剛剛長出來的青草,寂然無聲的奔馳,雲家的馬車都是加裝了軟鋼的,裡面也加了軟墊子,所以坐在馬車上並不太顛簸,雲暮趴在窗口瞅着一身勁裝的母親問宦娘:“我們要去哪?”
宦娘挪挪身子對雲暮說:“我們去看你爹爹,這裡有壞人,只有去了爹爹那裡才安全。”
“壞人要把我嫁給他兒子嗎?他那麼醜。還臭!”雲暮賭氣的轉過頭,還拿自己的小胖手在鼻子跟前扇兩下。
“我們小暮將來一定是一個又美麗又聰明的大家閨秀,野人的兒子想都不要想。”說起雲暮的未來,宦娘就兩眼冒光,這樣的好閨女不知誰家的好兒郎有這個運氣。
“爹爹長得好看嗎?我沒見過爹爹。“
“你爹爹也是一個美男子,不過啊,男人美不美的不打緊,重要的是聰明,小暮的爹爹就是最聰明的人,這一點奶奶可以作證。“
聽了宦孃的話,小丫頭就雙手託着腮幫子,在那裡努力想自己美男子的爹爹,不知道她見到父親後會不會失望。
“後面有三騎追上來了,是吐蕃人。“一個斷後的護衛向趕車的老劉稟告。
“殺之!“老劉想都沒想,就下了令。
護衛的手一招立刻就分出五個人散開來撥轉馬頭擎着強弩就往回趕,三個吐蕃人揮舞着手,大聲的呼喊,像是有話說,但是,雲家的護衛一擡手,五個人手上的十五支弩箭就射了出去,拋掉強弩,掛在馬身側的馬槊就平舉了起來,衝着那三匹戰馬就殺了過去,一個身中兩隻弩箭的吐蕃人掙扎着想說話,卻被三條馬槊刺進了身體,從馬上被推了下來,頃刻間就死的透透的了。
另外兩個護衛不管地上的吐蕃人死了沒有,馬槊依然刺進了咽喉,拖着在地上跑了半圈才鬆手。三匹吐蕃馬在原地驚叫着不斷地踢騰,回程的三騎手裡的橫刀輕快地從馬脖子上劃過,血霧噴的半天高,戰馬踢騰幾下就頹然倒地,雲家護衛在馬上俯身拾起拋掉的強弩,在馬上掛好弦裝好弩箭,依然掛在身側,而後拍馬去追趕已經跑遠了的馬車。
當祿東贊看到三具屍體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黑着臉對張寶相說:“我好心派人去解釋,被他們殺掉這算什麼?“
張寶相解下水壺灌了一口水說:“荒山野嶺的突然出現三個吐蕃人,給我我也下手了,更何況他們有婦孺,哪裡肯允許你的人靠近。
看屍體被烏鴉啄成了這個樣子,他們走足足一天多了,你是追不上的,想解釋去關內找雲侯吧,就是不知道他聽不聽你的解釋了。“
“一介侯爵,不解釋又豈奈我何。”
張寶相盯着祿東贊看了半響才說:‘我現在確定你們確實對大唐一無所知,大唐有公爵四十一位,侯爵一百七十七位,這兩百一十一位高階貴族裡只有一位是傳國侯,這個侯爺,恰好就是藍田侯雲燁,他是藍田侯,他的兒子也是藍田侯,只要不造反,他的子子孫孫都會是藍田侯,你還沒到長安,就給自己惹上了大麻煩。“
祿東贊無所謂的拿鞭子在屍體上抽了三鞭子才說:“那又如何,我是吐蕃大相,他能奈我何。“
張寶相呵呵一笑,就不再多說,心想,老子管你去死,雲燁是什麼人?長安城裡橫着走的人物,天塌下來的大禍不知道闖了多少了,還不是牢牢地守着他的藍田侯爵位,想和他講道理,慢慢講吧。
眼看着吐蕃人把那三具屍體切成很小的塊,擺在一張油布上,就連骨頭都砸碎了裹上酥油,等待喂老鷹,老鷹沒來幾隻,倒是烏鴉黑壓壓的來了一大片,人剛走,就衝了下來,開始聚餐。
洞庭湖上的風浪在減小,晴天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這些天總是有一些鬼頭鬼腦的人在嶽州窺探,官兵抓住了很多的水賊探子,雲燁沒有半點的手軟,統統被砍下了腦袋,掛在城牆上,自從見到張亮這麼幹了之後,雲燁就在期盼自己也來一回,沒別的原因,他感覺城牆上掛滿呲牙咧嘴的人頭極具震懾力。
果然如此,這兩天探子少了很多,但是居民們卻惶惶不安,不知道是誰說漏了嘴,把洞庭湖上有十萬水賊準備血洗嶽州的消息傳了出去,這些天街上連行人都很少。
“雲侯,您看那些水賊會不會攻下嶽州府城?“一個帶着文士帽的商賈小聲的問雲燁。
“沒有可能,一羣烏合之衆,哪裡是我嶺南水師的對手,樑公儘管高臥,看我的擒賊手段就是。“
“那是,那是,國朝水師赫赫神威老朽早有耳聞,一月間在高麗連拔三座堅城,殺敵十萬,雲侯少年英雄,了得啊!“
雲燁笑眯眯的接受了商賈的恭維,拍着洞庭湖的地圖說:“樑公且看,這次本帥要將賊人統統引誘到這裡來,不到兩萬的賊人居然膽敢號稱十萬,在這裡我會讓他們灰飛煙滅。“
商賈捻着鬍鬚看看地圖,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註了無數的小旗子,代表官兵的飛龍旗在外,代表水賊的黑色旗子在內,果然被圍了個結結實實,水泄不通,看樣子殲滅水賊就在這幾日。
商賈的到了最確實的信息,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嶽州的府邸,才進家門,就看見家裡的大廳上坐了好多人,不覺得發笑,都是一些被嚇破膽子的。
“老夫剛從雲侯那裡回來,諸位就齊聚我家,真是玲瓏心肝啊,別發慌,官兵已經把賊人圍在君山上了,要不了多久,就能聚而殲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老夫家裡可管不起這麼些人的飯食。不到兩萬的水賊有什麼好擔憂的。”
“樑公,不對啊,水賊的人數確實沒有十萬這麼多,但是五六萬絕對有,不怕大家笑話,老夫因爲是吃水上飯的,所以和水賊還有一點聯繫,一個水賊裡的伴當說了,這次可是整個洞庭水賊的大集合,點將的時候他去了,絕對不會少於五萬人,如果雲侯說不到兩萬,那是在騙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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