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頭頂的缺口照在了一干奴隸的臉上,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這陽光的美好,便被牢頭手裡的那根鞭子拖回了現實。
“壯年男子靠左邊,其餘右邊。”牢頭聲音裡都是不耐煩的味道。
熊衍一干人才從睡夢裡醒來,便被鞭子驅趕着分到了左右兩邊。
隊伍剛一排好,打門外便走進來一位衣着華麗的中年男子,他一走進牢房,眼睛便落在了左邊的這羣壯年男子身上。打量了大約三分鐘的模樣,男子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他沒有想到這批新奴隸裡,竟然還藏有這樣的好貨色,如此硬朗的身體,想必拼鬥起來的話一定十分精彩!
中年人示意牢頭過來,在牢頭耳邊輕語了幾句,便開心的離開了。 牢頭送罷貴人,回到牢裡來時,有意無意的多留意了熊衍還有另外一個叫阿威的男子幾眼。
轉瞬,太陽便移到了頭頂正上方。午飯被牢頭端進了牢房,滿滿的一桶東西,其實每個人分到的也不過是一碗清粥,一個也不知道嗖沒嗖的窩窩頭
熊衍和阿威排在領飯隊伍最後的地方,臨到他們兩的時候,桶卻已經見了底,沒了半點口糧。熊衍和阿威茫然的看着對面的牢頭,卻見到牢頭一臉壞笑的看着他 “這是給你們兩的,吃完了可得好好表現。”牢頭從身後的籃子裡取出了兩份飯菜。碗裡盛的不是清粥,而是白花花的米飯,配菜不是窩窩頭,是香噴噴的回鍋肉外加一杯燒酒。
熊衍看着飯菜硬是沒敢上前去接,這像極了斷頭飯任誰也會生出莫名的傷感。阿威楞了片刻後,俯下身子,就着眼淚吃完了這頓大家眼裡的最後晚
熊衍端起了盤子,坐回了那個屬於自己和林嵐的角落。角落裡林嵐沒有繼續喝粥,而是傻傻的盯着熊衍看着。
熊衍看了看天,看了看對面的姑娘,又回過神來看了看眼前的飯菜。端起了盤裡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後倒是放開了不少。拿起筷子把碗裡的肉都夾到了林嵐的碗裡,嘴裡還唸唸有詞:“你多吃點,好好補補。我這麼壯,不用吃這些的。”
沉默的林嵐突然抓住了熊衍顫巍巍爲自己夾菜的手,只是握着,看着,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她相信熊衍一定能感受到自己會與他同在的那份心。熊衍漸漸安靜下來了,靠在牆角一動不動的等待,他在等待黑夜的來臨,等待明天朝陽初升,等待自己生命的最後終結。熊衍不知道,再坐的大家也都不知道到的是,漫長的等待之後不是人頭落地的自由,而是陷入了更深層次的煉獄……
夜晚在漫長的等待裡如約而至,今夜牢房格外亮堂,說燈火輝煌也不爲過。尤其是熊衍他們這座牢房的上方更是被火把簇擁着,成了全場的亮點。
其實和佈景裡所看到的一樣,今天這座牢房就是大家聚焦的熱點。
燈火被燃起之後,牢房裡來了羣行色匆匆的人。走進了才發現都是清一色持着鞭子的獄卒,他們揮舞着手裡的鞭子,把除卻熊衍和阿威之外的人都趕出了牢房。
牢裡只剩下熊衍和阿威了,氣氛變得格外低沉……
“讓他們開始吧!”說話的是今天中午纔來過的中年男子,聲音來自那個缺口的上方,直到聲音傳到牢房裡的時候,人們這才發現缺口上方不知何時被按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座椅,椅子上座滿了人。
貴人發了話,那羣獄卒便開始行動起來。把牢房檢查了一遍之後,牢頭便對熊衍和阿威講了一些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
“搏鬥,生死搏鬥。直到一方喋血身亡纔會作休。”
熊衍和阿威吃驚的看着牢頭,臉上一臉的不相信,一臉的不樂意。熊衍想着:“即使我們不大熟,但也是一起被交易過來的奴隸,那麼便算做朋友,自己怎麼可能對朋友下得去手呢?”熊衍一臉的拒絕之意,可誰曾想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鞭子抽回了嘴裡,牢頭的怒吼聲也隨之響起:“你們誰要是今天不打,那麼我肯定叫他生不如死,我勸你們最好還是給我乖乖的決一勝負,否則沒你好果子吃。”話一說完,牢頭便轉身鎖上了牢門……
圓形缺口上方的貴人已經入座,正在等待着一場好戲的開始……
熊衍和阿威各自守在牢裡的一個角落,遲遲都未曾 靠近對方一步。這可急壞了上頭的貴人,他們可是花錢來消費的主,並且今天還壓了不少彩頭,這樣的局面可是惹怒了他們。
牢頭生怕這樣僵持下去,壞了貴人們的心情,那麼自己有十個腦袋恐怕也擔待不起。牢頭盯着場裡不動的二人,扔出了自己的籌碼:“這場比鬥勝出的一方可以獲得自由,還有,還有,我身邊這位姑娘。”牢頭手指的地方,正是林嵐。
其實比較起林嵐,自由無疑是最誘惑人的。這也是牢頭的一貫計量,不過倒是百試百靈。
阿威再聽到了自由二字後,眼裡冒的都是希望的光芒。他擡起頭看了熊衍一眼,便打算不再猶豫,自由這個籌碼無疑太誘人了。
阿威緩緩靠近熊衍,抓住了熊衍跑神的機會,一出拳便奔着熊衍的面門,拳沒有落空,熊衍踉踉蹌蹌的朝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身子。
阿威得勢不饒人,根本不給熊衍絲毫喘氣的機會。一個健步便衝到了熊衍身前,如春雨般的雨點密集的落下,無差別的打在熊衍的面門和胸膛。雨點過後,又是一記掃堂腿,熊衍沒有躲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熊衍的嘴角再流血,從一開始熊衍就在被動的捱打,不是他躲不開,而是覺得自己下不去手,所以一直都沒有躲。直到自己倒地,阿威還步步緊逼,不依不饒時,熊衍便決定開始反擊。
阿威走了過來,掄起了拳頭便要朝熊衍額頭補上一拳好結束這場戰鬥時。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拳盡然停在了熊衍的面門處,不能再進分毫。
拳之所以被阻止自然是由於熊衍的反攻到了,他厚重的手握住了阿威的拳頭,往前一推,便讓自己有了可以反擊的距離。
熊衍單手成刀,橫劈向阿威,掌風之快帶出了呼呼聽的聲響。阿威反應到也迅速,雙手合十進行格擋,可這一下還是讓他被劈出了好幾步,手臂也被震麻了,隱隱作痛。阿威根本來不及調整,因爲第二下,第三下,已經接着劈了過來。
一下便快要支撐不了,更何況二三呢?阿威硬是被熊衍單掌劈落在地。
熊衍擡起了手臂,朝着跌坐在地上的阿威本欲在補一掌石,卻看到了阿威祈求的眼神,手掌便定在了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阿威看到了熊衍眼裡的遲疑,手偷偷的背到了後面,握住了在打鬥時被踩碎的碗渣,一躍而起,狠狠地刺在了熊衍的胸口上。
“去死吧!要怪就怪你太仁慈了。”阿威已然癲狂,瘋狂的吼着,拼命的往裡刺着。
胸口處的疼痛,瞬間把熊衍拉回了現實。他忍着來自胸口處的巨痛,伸出右手環住了阿威的喉嚨,把阿威鎖在了自己的胸前,左手飛快的拔出被阿威剛刺進自己胸膛裡的碗渣,沒有絲毫遲疑的劃在了阿威的脖子上。
鮮紅的血順着熊衍的胳膊流淌,有自己的也有阿威,阿威痛苦的掙扎着,不過這回熊衍再也沒有鬆開自己的手,直到阿威安靜的不再顫抖。
這是熊衍第一次殺人,很血腥,所以很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