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寅漸漸遠去的背影,舞易情緒複雜,如果不是有唐寅的出現,那今天的任務十之八九會落到他的頭上,現在有唐寅頂替,他本該高興纔對,可是他的心裡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唐寅越是表現的平和隨意,他越是對自己的懦弱和膽怯感到羞愧。
當唐寅快要離開營地時,邱真追了上來。
似乎料到他追來的目的,唐寅收步,等手下衆人走遠之後,他才笑道:“邱真,你來幹什麼?”
邱真沒有笑,臉色陰沉着,反問道:“你真不打算帶我去?”
唐寅說道:“你得先問問你自己,在混戰中能幫上我什麼。”
“至少危急時刻我能幫你出個主意。”
“算了吧,只怕你的腦子還沒生出主意,腦袋就搬家了。如果你真想死,我攔不住你,但你得死遠點,別死在我的眼前。”
邱真被唐寅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那麼聰明,當然能聽出唐寅是故意說出這麼絕情的話,而此時他卻恨透了自己的聰明,如果聽不出唐寅的本意,他心中或許還會舒服一些,至少不會象現在這樣,對他越發的不捨。
沒時間耽擱,見手下衆人已走出好遠,唐寅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說道:“就這樣,拜拜。”
“拜拜?”邱真茫然。
“就是再見的意思。”唐寅邊笑邊敲敲自己的腦袋。
邱真追出幾步,問道:“我們還能再見嗎?”
“我不知道。”唐寅突然轉回頭,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說道:“但我會盡力而爲,與你再見的!”
“……”邱真垂首,他參軍已久,看過太多太多的同伴、戰友慘死於敵人的槍劍下,可還從來沒有現在這樣,雙目刺痛,眼淚欲落的感覺。
行在去往潼門的路上,唐寅等人走的很慢,他們心知肚明,前方開啓的並非是歸鄉之路,而是一扇死亡之門。
感覺氣氛有些沉悶,張豹突然開口唱道:“國家危難,我當出征;馬革裹屍,壯我雄風!”
很快,他的歌聲感染了衆人,人們隨着他齊唱,一遍又一遍。
這首歌名叫《大風歌》,內容簡單,只有短短四句十六字,但卻是風國的軍歌,曲調前低後高,激昂中又透着悲壯。
風國是九大諸侯國中出現最晚的一個,位於昊天帝國的東北部,對內,它要與衆諸侯國抗衡、周旋,對外,要不時抵禦帝國臨邦——莫非斯聯邦王國的騷擾和進犯,可以說自建國以來,戰爭就從未間斷過,八百年來,不知有多少風國將士戰死沙場、客死異鄉,但風人硬是憑藉剛烈不服輸的性子咬牙挺了過來,並在帝國內打下一片廣闊的領地。
《大風歌》是風國的寫照,也是用無數風人的血淚書寫出來的。
聽着耳邊陣陣的歌聲,連性情冷酷的唐寅也不自覺地跟着唱起。
天至正午,位於隊伍前列的張豹急匆匆跑向唐寅,急聲說道:“唐大哥,前方有敵情!”
聽聞這話,唐寅精神一振,行到隊伍前頭,舉目一瞧,可不是嘛,前方道路飛快行來一隊人馬,清一色的騎兵,數量有百餘人,打着寧軍旗號。
看清楚後,唐寅回頭觀瞧,己方衆人都已經拉開架勢,做出迎戰的準備。他大聲喝道:“把武器都收起來,稍安勿躁,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寧兵!”
唐寅說話時,有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力量。聽了他的話,衆人慌亂的心情平定下來,亮出來的傢伙也紛紛收了回去。
目光一一掃過衆人,唐寅又說道:“相互檢查一下,別露出破綻!”敵人雖然只有百十來號,他並不放在眼裡,不過他要的是混進敵陣,而不是在外面就發生戰鬥。
除了張豹那隊人外,其餘衆人都裝扮成俘虜模樣,身上捆綁繩索,只是看似綁的結實,實際都有暗釦,一拉即鬆,他們衣下也都暗藏着利刃。
時間不長,那隊騎兵風馳電掣般到了唐寅等人近前,領頭的隊長催馬上前,先是舉目望了望,然後眉頭擰成疙瘩,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豹剛要上前說話,唐寅悄悄將他拉住,擡起頭,衝着馬上的隊長一笑,說道:“這些是風國的俘虜……”
不等他把話說完,騎兵隊長已不滿地打斷道:“我不瞎,當然知道他們是俘虜,我是問你們帶這些俘虜幹什麼?爲什麼不就地正法?”說話之間,他從馬背上取出長槍,招呼也沒打,直向站在最前面的那名風國士兵的脖子刺去。
誰都沒想到他會突然嚇殺手,那名士兵臉色蒼白,可此時再想掙脫身上的綁繩閃躲對方攻擊已然來不及了,正在這時,唐寅出手如電,當槍尖馬上要刺到士兵的喉嚨時,他提劍的手向外一揚,並未拔劍,只是以劍鞘撞擊槍身,將騎兵隊長的一槍撞偏。
唰!槍尖擦着那名士兵的脖側掠過。
騎兵隊長變色,唐寅的衣裝和普通士兵無異,充其量只是名小隊長,竟敢如此頂撞自己,簡直吃了雄心豹子膽。他怒聲喝道:“你……”
唐寅臉上笑容不減,不緊不慢地說道:“隊長大人,我是奉命押送這批俘虜,上級的命令我不敢不從,希望隊長大人不要讓我難做。”
他言辭還算客氣,只是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氣色從容,象是一副大有來頭的樣子。
騎兵隊長臉上的怒色收斂一些,疑聲問道:“你們是那個步兵團的?”
唐寅從腰間解下軍牌,順勢向前一遞,說道:“我們隸屬第五步兵團。”
騎兵隊長只是瞄了他的軍牌一眼,連接都未接,又問道:“這批俘虜要押到哪?”
唐寅哪知道要把俘虜押解到哪,只信口胡謅道:“前方戰場。”
騎兵隊長面露疑色,喃喃嘀咕道:“難道這些俘虜中有人掌握着潼門的重要情報?”
潼門?自己只說前方戰場,怎麼和潼門扯上關係了。突然間,唐寅腦中靈光一閃,想起邱真曾經說過的話,寧國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肯定會進軍潼門。難道真被邱真言中了,寧軍已開始準備進攻潼門?
唉!他暗歎口氣,看來,這次的大敗已使風國的局勢岌岌可危了。他心裡前思後想着,嘴上可沒閒着,笑呵呵地說道:“誰知道呢!我只負責押解他們,至於具體怎麼回事我是不知情的。”
騎兵隊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象是在埋怨他說的是廢話,你要能知道內情就不會只做個小兵了。
他不耐煩地調轉馬頭,揚首說道:“前方是我軍關卡重地,還不知道能不能放你們過去,我先回去稟報。”說着話,不再理會唐寅等人,帶着手下百餘名騎士原路返回。
唐寅暗暗咧嘴,寧國那麼重要的關卡,怎麼可能會對自己這突然冒出來的一隊寧兵放行呢,而且自己身上只有寧兵的軍牌,沒有任何的軍方文書,只要對方一深問,自己這些人肯定露餡。
想着,他再不敢耽擱,對手下衆人急聲說道:“快走!趁着對方還沒回來,我們得先想辦法混進寧國的關卡內!”
那隊騎兵前腳剛走,唐寅已開始催促手下衆人加快腳步,全速向關卡方向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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