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背對着上官元吉,用眼角餘光瞥見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兩兄弟,像變臉似的,臉上又恢復了不可一世的表情,笑呵呵說道:“兩位不用謝我,要謝也應該謝二位的兄長!”
他的言語是很客氣,但配上他的表情,完全變了味道,好像他根本沒把二人放在眼裡,甚至懶得多看一眼。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恨得幾乎要咬碎鋼牙,相互看了一眼,兩兄弟心靈相通,默契的誰都沒有說話,但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定要讓唐寅付出代價。
清楚感覺到二人身上濃重的殺氣,唐寅心中瞭然,暗暗做笑,表面上仍不動聲色,轉回身,對上官元吉說道:“上官兄現在可以把他倆帶走了!”
“這次……真是多謝唐大人高擡貴手了!”上官元吉心中感激,深鞠一躬,誠心道謝。
唐寅擺擺手,淡笑道:“上官兄不用客氣,要說感謝,我反而應該感謝上官兄這些年來對平原縣衆將士的照顧。”
他客氣有加,另上官結平對他的印象也大爲改觀,覺得剛見面時唐寅雖然刻薄了一點,但還是爲有情有義的人。
唐寅看着滿面感激的上官結平,又道:“我與上官兄的約定,還望上官兄回去之後好好考慮一下,我是誠心相邀,想必上官兄不會令我失望吧?”
“這……”上官結平是很感激唐寅,但那並不代表她願意接受他的條件,爲他做事。
先不管唐寅的爲人如何,但說這個職務就不是那麼好接手的,搞內政,勞心勞力,見效又慢,想做出成績很困難,但要做糟卻很容易,何況平原縣這個爛攤子太難接手,內憂外患,處理起政務比處理軍務還要難上十倍,百倍,他現在生活輕鬆自在,根本不想自找麻煩,爲自己接下這個費力又不見得討好的差事。
心裡不願意接受,但又無法立刻拒絕,上官元吉應付着再次拱手施禮,說道:“當然,回去之後,我一定會仔細斟酌,三日後再給唐大人回覆!”
“恩!那我就等上官兄的好消息了!”唐寅自信滿滿的笑道。
“唐大人,在下告辭!”上官元吉又與唐寅客套可一番,這才帶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兩兄弟離開縣守府。
他們前腳剛走,邱真、白勇等人便紛紛圍上前來,滿面不解的問道:“大人,爲什麼要放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我們可是好不容易纔把他倆抓住的!”
“是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兩兄弟橫行霸道慣了,這次在我們手上吃了虧,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日後必然要找機會報復!”
“再者說,上官元吉根本管束不住這二人,不然他倆又怎能去做匪寇呢?!”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出心中的不解和不滿。
唐寅到時滿不在乎,邊聽邊笑,等他們的話聲告一段落之後,他方笑呵呵說道:“你們說的都很對,上官結平確實管不住這兩人,他倆也一定會回來報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他倆就會找上門來。”
自小是孤兒的唐寅,看扁了世態炎涼,人間險惡,不敢說看人百分之百的準確,但也八九不離十。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都是藏不住心事的耿直之人,他倆對唐寅的恨意根本掩藏不住,全部表現在臉上,加上他二人剛烈的個性,又屢遭唐寅羞辱,不找上門來報復才叫怪了。
他滿面的輕鬆,周圍衆人卻嚇了一跳,驚訝道:“今天晚上?大人。那……那就更不應該把他二人放走了啊!”
唐寅笑道:“若不當走上官兄弟,上官結平又怎麼會妥協?我又怎能把這兩人也收爲己用?”
聽聞這話,在場衆人皆露出驚訝之色。原本他們都以爲唐寅要拉攏的只是上官結平,沒想到他把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也算計進來了。就連邱真也沒想到唐寅能算計的這麼深……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都是修爲精深的高手,若能納爲己用,將會派上大用場,唐寅哪會沒有愛才之心,只是這兩人太固執,所以他才用欲擒故縱的計謀。
既然已經放了二人,又明知兄弟會回來報復,他心裡其實早已想好應對之策。
唐寅很聰明,一直都是,當他開始認真轉動自己的頭腦時,也是很恐怖的。
見衆人面面相覷,久久無語,他淡然而笑,說道:“就算上官兄弟真找上門來,也沒什麼好怕的,我想到個主意,各位看看是否可行。”
說着,他將他的想法原原本本向衆人講述了一遍。
聽完他的話,衆人先是一驚,接着不約而同的都笑了。唐寅的主意聽起來有些兒戲,但又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邱真第一次拍手贊同道:“我看此計可行!上官兄弟不來也就罷了,如果真的來龍,到時我們可要好好看看他二人的狼狽相,哈哈……”
衆人跟着大點其頭,臉上的笑容也轉變成了壞笑……
白勇略有擔憂的問道:“這樣做……不會有危險的吧?";
唐寅擺擺收,含笑道:“放心!他倆兄弟的修爲都達到了靈元的境界,真想傷到他二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嗯!”白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想了片刻,方悠然而笑,說道:“就按照大人的辦法做吧!”
“大家都沒有意見?”
衆人齊齊搖頭……
唐寅見狀,笑道:“那好!”說着,他看向劉忠勝和陳放二人,說道:“此事交給你倆去準備,動作要快,儘量不要搞出動靜。”
“明白!”劉忠勝和陳放雙雙起身,領令而去。
事情告一段落,唐寅話鋒一轉,又與衆人商議起軍務。
他問道:“我們現在可有探馬。能監視蠻軍的動靜?”、、
張周和白勇相互看看,點頭又搖頭……
唐寅不解二人的意思。
白勇解釋道:“我軍是有探馬,但是卻不敢踏入蠻邦一步,更談不上監視蠻軍的舉動了。”
“這是爲何?”
“莫非斯地原遼闊,我們對哪裡的地形又毫不知情,探馬過去,大都有去誤會,久而久之,也就不敢在向那邊派探馬了。”
唐寅搖頭,喃喃道:“蠻兵對我們的舉動了如指掌,而我們對蠻兵毫無瞭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以現在這種狀況,我們哪有與人家抗衡的可能?”
衆人紛紛皺起眉頭,在贊同他說話的同時,也在心裡暗暗驚訝不已,唐寅看似不是軍法,但又能常常說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等等這種令人深思的話。
他們哪裡知道,在唐寅的時代,這種話早被用濫,和俗話差不多了。
唐寅繼續道:“我必須得時刻能瞭解到蠻兵的動向,所以,我們的探馬不僅要多,也一定要訓練有素,無論在多麼陌生的環境裡,在多麼兇險的條件下,都能生存下去。”
廚神現在又是殺手的他,對情報的重要性太瞭解了。情報就相當於眼睛和耳朵,沒有情報就等於一個人有眼看不見,有耳聽不着,無論他的勢力有多強悍,在戰場上也只能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場。
張周和白勇面色一正,雙雙說道:“大人,回去之後我會理科着手訓練兵團內的探馬!”
唐寅搖搖手,若有所思的說道:“單單靠兵團內部的探馬還遠遠不夠。”
一個兵團的探馬不會超過五十人,三個兵團加起來充其量才一百五十人而已,與他想要的比起來相差甚遠,最好的辦法是成立獨立的情報機構,直接受他的指揮和控制。
想到這裡,他環視在場的衆人。邱真山芋出謀劃策,但喜好養尊處優,不適合做是務,張周、白勇都是並團長,兵團的事務繁多,很難抽出時間,古越、李威等人雖然能力都不錯,但爲人又不夠基民,最後,他的目光落到天樂身上。
想來想去,沒有在比樂天更適合的負責情報的人了、
樂天是箭手,冷漠寡言又不失沉穩慎重,墳塋也基民,頭乃聰慧,無論是洞察力還是細心的程度,都比旁人高出許多,想到這裡,他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我想成立一隻獨立的刺探部隊!”說着看向天樂,問道:“樂天,由你來做刺探部隊的首領如何?”
樂天先是一怔,接着立刻站起身行,連由於都未由於,說道:“屬下接令!”
自到平原縣以來,樂天和古越等人一樣,雖然整天跟在唐寅身邊,被安插個偏將的頭銜,但都沒有實際負責事務,現在唐寅讓他負責情報,他哪裡會拒絕,而且身爲箭手太多他去負責刺探也在適合不過了。
見他接受的痛快,唐寅也很高興,說道:“樂天,刺探不對的編制暫時定爲五百人好了。其具體人員你可以到各兵團挑選,只要你看中的,無論官階高低,無需向我呈報,可自行去找各兵團長要人。”
聽了這話,在場的衆人忍不住吸了口氣,如此安排,等於是將這隻剛剛決定成立的刺探部隊凌駕於各兵團之上了,由此可以看出唐寅對其的重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