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藉着立夫人爲藉口,把邱真和上官元吉找來,說出他奪取河東地區的真正意圖,他本以爲說服二人要頗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邱真和上官元吉幾乎未做什麼考慮,便表明立場,願意全力支持他的決定。
有了他二人的支持,唐寅再無顧慮,也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幹了。
唐寅現在是大王,他冊封夫人,不是簡簡單單下一封詔書就完事的,還需要舉辦繁瑣又隆重的冊封典禮。只是現在唐寅的心思都花在增兵和對寧戰爭的事情上,沒那麼多的精力去搞大型的冊封典禮,他的意思是一切從簡。
這正和下面大臣的心意,現在風國國庫空虛,百廢待興,真要去舉辦大型的冊封儀式,所花的銀兩也定然不少,再者說,一切從簡也會讓百姓們看到一個節儉又體諒國情的君主,更能贏得百姓們的敬愛和尊重。
冊封的冊文由國史府撰寫,冊封的儀式由右相上官元吉主持,在冊封的前一天,唐寅特意帶上舞媚、範敏、袁千依三人前往大風山,祭天、祭地、祭祖上。
大風山位於鹽城西北十里外的地方,因風國的國號而命名,可算是風國的國山。山上原本建有展氏的祖廟,鍾天篡位之後,把展氏的祖廟拆了個乾淨,重新建了鍾氏祖廟,而鍾天戰敗之後,鍾氏的祖廟又被推倒,建起唐氏祖廟。祖廟之內,祭奠的都是君主的各代祖宗,但唐寅是孤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誰,所以讓人在祖廟之內直接塑造一座狼的雕像,他崇尚狼,也希望風國能象狼一樣,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和無與倫比的攻擊力。
君主是一個國家的徵象,君主的意志就是國家的意志,君主的崇尚也很快會在全國流行開來,日後,狼道基本就成爲了風國的國道,本就尚武的風國也變的更加具有攻擊性。
祭奠完成之後,唐寅帶着三女以及文武大臣們返回鹽城王宮,又與舞媚、範敏、袁千依在宮中的奉先殿行禮。這時候,舞媚、範敏、袁千依就已算是唐寅的合法妻妾了。
翌日,冊封典禮正式開始。
按照宮中禮儀,在冊封的前一天晚,舞媚、範敏、袁千依三女要各回家中。舞媚和範敏當然沒有問題,她倆的家也都在鹽城,但袁千依的家卻不在這裡,這時候,舞媚倒是主動邀請她到舞府暫住一晚。
此時舞媚已開始有了拉攏袁千依之意。袁千依自然沒有異議,欣然接受。
等二天,王宮派出大批的宮女和侍衛,分別去往舞府和範府,將三女接出家門,前往王宮。她們去往王宮時坐的只是普通的馬車,而到了王宮大門這裡後,早有儀駕等候,三女下了馬車,坐上儀駕。
其實君主這時候只需在宮中等候即可,唐寅倒是親自迎出宮門,到了宮門外,他舉目一瞧,心中也是一驚。他沒有派人特意去組織什麼,但宮外所聚集的百姓極多,稱得上是人山人海,無邊無沿,分不清個數。
騎在馬上的唐寅反應很快,幾乎沒有停頓,含笑向四周的百姓們分別揮了揮手。
“大王——”
一時間,呼聲如排山倒海一般,所聚集的百姓無比下跪,高呼大王。
唐寅深吸口氣,強壓心中的激動,臉上依舊帶着似有似無的微笑。
看着三女的儀駕向自己這邊緩緩而來,唐寅策馬走了過去。
他先是來到舞媚的儀駕前,低頭向裡面看了看,舞媚穿着一身大紅的衣裙,臉上也畫有濃豔靚麗的妝彩,使整個人看上去更加豔麗迷人,嫵媚入骨。
“緊張嗎?”唐寅沒有忽視她握的緊緊的小拳頭,彎下腰身,靠近儀駕中的舞媚,輕聲問道。
舞媚看到唐寅,暗暗鬆了口氣,她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抓住唐寅的衣袖,問道:“外面來了好多人嗎?”
唐寅一笑,淡然說道:“是不少。”
“你近來陪我一起坐吧!”舞媚看看左右寬敞的空間說道。
儀駕是很大,唐寅也很想進去陪她,但是哪有君王也坐進儀駕裡的道理?唐寅苦笑,輕輕拍下舞媚的手背,說道:“沒事的,很快就進宮了。”
“好吧!”舞媚嘟了嘟紅豔欲滴的小嘴。
唐寅有低頭吻下去的衝動,不過還是強忍住了,衆目睽睽之下,身爲君主,他也不敢太過失禮和放縱。
別過舞媚,唐寅又來到範敏所在的儀駕旁。相對於舞媚,範敏要相對輕鬆自在一些。平日裡,範敏是不怎麼上妝的,打扮也非常簡單隨性,現在她經過精心細緻的濃妝豔抹,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女人的柔媚,更具女人的韻味。
再看袁千依,她是三女中最從容的一個,裝扮也僅僅是比平日裡隆重了一些而已,看上去儀容典雅、高貴,舉手擡足之間,自信又成熟,讓人看後,不由得爲之心折。
三女各不相同,各有特點,但有一點是一致的,都是美豔傾城、萬里挑一的絕色佳人。
此時唐寅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若在以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能擁有三位象舞媚、範敏、袁千依這樣的紅粉。當然,如果殷柔也在這裡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甩甩腦袋,深吸口氣,讓自己不再去想殷柔,撥轉馬頭,伴着儀駕,進入王宮。
唐寅冊封舞媚爲樂平夫人,居住華英殿;範敏爲萬安夫人,居住泰安殿;袁千依爲德容夫人,居住金寧殿。在王宮內,只有君主和王太后的居住之所才能稱之爲宮,王后和三個夫人的居住之所皆稱爲殿,至於其他的那些嬪妃,不管多受君主的寵愛,居住之所也只能稱之爲閣。
當天,唐寅在乾坤殿設宴,招待滿朝的文武大臣。另外,一直稱病在家的舞虞和範敏的父親範舉也有前來參加宴會。
女兒能成爲一國之夫人,自己成爲堂堂的國丈,舞虞和範舉二人自然十分高興,尤其是舞虞,一掃連日來的病態,老頭子顯得格外精神,連連與周圍的人飲酒談笑,喝的滿面紅光。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舞虞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拿着酒杯,走到唐寅近前,說道:“大王,老夫敬你!”
“國丈客氣了。”唐寅也站了起來,與舞虞碰杯對飲。
一杯酒下肚,舞虞笑道:“大王,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如果大王有事煩勞,千萬不要客氣啊!”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說道:“國丈說的哪裡話,孤若有事麻煩國丈,自然會向國丈直說的。”由於不是對自己的親信,唐寅對自己的稱呼也變成了‘孤’。
舞虞點點頭,頓了一下,老頭子象是突然想起什麼事似的,問道:“大王,老夫沒記錯的話,直屬軍似乎還缺位副統帥。”
唐寅就知道舞虞前來敬酒不簡單,果不其然。他微微一笑,說道:“沒錯,直屬軍還暫無副統帥。”
平原軍、三水軍、赤峰軍、天鷹軍、直屬軍五軍中,只有直屬軍是沒有副統帥的,其實就連古越這個直屬軍統帥也僅僅是掛名的,直屬軍一直都是受唐寅的直接管理。
舞虞面露正色,說道:“大王,軍隊不是兒戲,必須得由信得過的人來管理,最好是自己人,老夫能否向大王推薦一位直屬軍副統帥的人選?”
今天不是大喜的日子,舞虞在衆目睽睽之下提出此事,唐寅實在無法駁他的面子。他耐着性子說道:“國丈旦說無妨。”
舞虞說道:“老夫推薦的人大王應該很熟悉,我舞家的二女,舞英。”
他的心思再明顯不過了,有一個女兒做了國君的夫人還嫌不夠,還想把另一個女兒安插到軍中擔任要職,如此一來,即便他不是右相,舞家的聲望和地位依舊是旁人遙不可及的。
唐寅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徇私的事,以前風國中央軍的戰鬥力爲什麼那麼差,軍中的將領要麼是四大權貴的親戚,要麼就是其親信,每個人都有所依仗,結黨營私,相互之間內鬥不斷,極大消耗了軍中的戰鬥力。現在舞虞倒好,又把他那一套搬到自己這來了。
如果舞虞推薦的是旁人,唐寅連想都不會想,立刻就會拒絕,但舞虞推薦的是舞英,這反而讓唐寅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了。首先唐寅對舞英的印象極佳,其次,他也欣賞舞英的能力,再者說,舞英是舞媚的親妹妹,可能出於愛屋及屋的關係,唐寅也很喜歡舞英,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待。
他沒有馬上回答舞虞,而是舉目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舞英,這時候,舞英也正在向他這邊觀望,看得出來,舞英是眼中是充滿期待的。
唉!唐寅暗暗嘆口氣,對舞虞說道:“國丈,軍中艱苦,而且兇險萬般,國丈可要三思啊!”
見唐寅沒有直接拒絕,舞虞心頭大喜,他連忙說道:“大王,老夫都已經考慮好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英兒喜歡軍旅生活,老夫也只能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