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敵正衝着平原軍陣營吼叫連連的時候,人羣中突然又射出一箭,和剛纔那箭一樣,又急又快,如同閃電般飛向戰無敵的面門。
該死的!戰無敵咒罵一聲,揮動靈刀,將飛來的箭矢打掉,隨後催馬前衝,直奔平原軍的人羣。就在他突到平原軍陣營前列的時候,人羣中有人斷喝一聲,隨着弓弦的繃彈聲,三支靈劍齊齊射出,飛刺戰無敵的喉嚨和胸口兩側。
三箭齊發,而且箭箭都奔要害,可見對方是個的箭術極爲高超的修靈者。戰無敵準備不足,一時間顯得手忙腳亂,他先是急急揮刀,直奔他脖子飛來的靈箭打掉,接着身形向左側一偏,閃過另一支靈箭,但最後那支靈箭是實在躲不出去了。
咔嚓!
這箭正中他的前胸,其力道之猛,直接把戰無敵從馬上頂了下來,好在他修爲深厚,靈鎧堅韌異常,不然這一箭足可以把他刺個透心涼。即便如此,他胸前的靈鎧還是碎成數塊,箭支夾在縫隙中,鮮紅的血液順着靈鎧的縫隙流淌出來。
他抓着靈箭,猛的向外一拔,看都未看,狠狠扔到地上,兩隻眼睛死死瞪着平原軍的人羣。也直到這個時候,他纔看清楚究竟是誰在放冷箭,對方身着白色的靈鎧,手中拿有靈化後的白色靈弓,在其身旁的腳下豎着一隻箭壺,裡面裝滿鵰翎,那些箭支都是由精鋼打造而成,本身就又重又鋒利,等被他射出時又經過靈化,其威力自然大的驚人,連戰無敵身上的靈鎧都能被射穿。
這位身穿靈鎧手持靈弓的將領不是別人,正是負責天眼探報組織的樂天。
現在樂天的修爲亦在靈化境往上,其靈箭的威力加倍提升,爭鬥之中,他甚至不用露面就能殺敵人於無形。只是今天碰到的對手是戰無敵,這可遠非普通的將領能比。
“暗箭傷人的賊子,老子要你的命!”戰無敵此時已氣憤到了極點,眼角都快被瞪裂,他在地上一蹦多高,直接竄上自己的戰馬,接着雙腳一磕馬鐙,掄刀向樂天衝去。人未到,刀先至,那犀利的靈波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嘶嘶聲。
“閃開!”身爲唐寅麾下的情報頭子之一,樂天當然深知戰無敵的厲害,他衝着周圍的平原軍士卒沉喝一聲,接着凌空縱起,向一旁躍去。
他的提醒還是慢了一步,擋在他前方的數名平原軍士卒首當其衝,被靈波劈了個正着,隨着一陣咔嚓、咔嚓的脆響,數名士卒皆是身子被斜成劈成兩截,血濺三尺,當場斃命。
戰無敵不依不饒,衝入平原軍的陣營當中,紫電幽光刀揮舞開來,劈砍周圍的風軍真如同切菜一般,上來一批,便被他砍到一批,戰馬的周圍橫七豎八都是平原軍士卒的屍體,鮮血將地面都染成紅色。
邊砍着周圍的平原軍,戰無敵邊衝着躲到遠處的樂天吼道:“我看你往哪跑?!”
正在這時,平原軍的陣營突然向左右一分,從裡面衝出數名將領,爲首的一位正是直屬軍的統帥,古越。坐鎮後軍的唐寅看得很清楚,戰無敵統帥衆多的寧軍支援前軍,頂住貝薩重裝甲騎兵的衝擊,使對方展開混戰。
唐寅知道戰無敵的修爲有多高,擔心平原軍將士難以抵禦,而此時自己無力去與對方戰鬥,只能把身邊的古越等武將派遣出去,讓其抵住戰無敵的鋒芒。古越等人來的也正是時候,他帶領七名修爲較爲精深的兵團長,合力圍攻戰無敵一人,雙方你來我往,打成一團。
其實以戰無敵的修爲和靈武,即便古越這幾人配合再默契,也佔不到他的便宜,不過躲在遠處的樂天對他的威脅太大了,時不時射出機幾支靈箭過來,目標皆是戰無敵的要害,後者在與古越等人對戰時還得時不時的分心應對樂天的冷箭,如此一來,戰力自然大打折扣。
時間不長,雙方已戰二十餘個回合,古越、樂天等人戰不下戰無敵,而戰無敵也拿他們沒有辦法,雙發打的雖然激烈,但誰都傷不到誰。
天淵軍後軍。
邱真攏目觀望着戰場,見兩軍的交戰也進入膠着狀態,他側身形對唐寅說道:“大人,現在該讓我軍的輕騎兵出動了吧?”
“不急!”在戰場上,唐寅可比邱真沉穩的多,或許這也和他自小以來就見過太多的生生死死有關係。
他伸手指了指前方,說道:“寧軍的後軍雖然派上了戰場,但中軍的兵力還未動,看他們的方陣,估計應該有十萬人左右,現在輕騎兵即使衝殺過去,在敵兵如此衆多的情況下也未必能起到作用。”
邱真仔細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得想辦法把敵人中軍的兵力也吸引到戰場上!”
“沒錯!”
“大人的意思是……”邱真面露疑色地問道。
唐寅一笑,揮手說道:“派直屬軍上戰場,做出拼死一搏的架勢,逼迫對方投入中軍的兵力。”
“大人明鑑!”邱真忍不住稱讚一聲。
唐寅臨陣時的沉穩,不僅能穩定己方士卒們的軍心,連邱真自己都會覺得信心十足,彷彿眼前的近四十萬寧軍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
在唐寅的指揮下,十萬的直屬軍齊齊向前壓進。直屬軍是唐寅的近軍,直屬軍派上戰場,他身邊就只剩下數千人的親兵衛隊。
對他的調遣,肖娜面露憂色,她環視左右,然後對唐寅輕聲問道:“你把兵力全都派上戰場了,萬一寧軍突破過來怎麼辦?”
唐寅先是一愣,隨後笑了,搖頭說道:“不會!寧軍沒有那樣的實力!”
自小就苦練功夫的唐寅對“進攻就是最佳的防守”這句話理解的太深刻了,而且他也是一直都這麼做的,與對手交戰的關鍵就在於進攻,必須得進攻,進攻在進攻,以連續不斷地攻擊逼對手主動去犯錯。
看着表情淡定的唐寅,肖娜忍不住搖頭而笑,不知道他的自信心是從哪裡來的,她問道:“你就這麼肯定?”
唐寅笑而不語,不過他的微笑已經算是回答了。
十萬直屬軍加入戰鬥,立刻使戰場上勢均力敵的形式失衡。在天淵軍密集又龐大的戰陣下,犀利又兇狠的攻擊下,寧軍方陣開始支撐不住,慢慢後退,整體陣營也隨之後撤。
坐着中軍的戰無雙見狀,倒吸口涼氣,天淵軍把全部的兵力都投入戰鬥,看起來,這是要和自己決一死戰了。也好,倒要看看此戰過後,雙方究竟是鹿死誰手!想到這裡,戰無雙抽出佩劍,向前方一指,喝道:“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兵團,全部上陣,協助我軍前方將士,頂住敵人,消滅敵人!”
“是!”六個兵團的兵團長齊齊插手領令,接着號令聲此起彼伏,寧軍中軍的六個兵團開始投入戰場。
戰無雙還真沒有唐寅那樣的魄力,沒敢把全部的中軍都牌上陣去,而是留下了兩萬多人放在自己的身邊,他到不是怕對方突然衝破己方陣營突殺過來,而是打算把這兩萬多士卒做應急之用。
在他看來,戰場瞬息萬變,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押到戰場上。
隨着寧軍六個兵團的加入,雙方基本上都算是使出了己方的全力。
八十萬人的戰場,規模何其壯觀,兵團與兵團間的碰撞,激烈又血腥,雙方的士卒都是稱排成排的往下倒,一排人倒地,後面的士卒馬上跟進,填補空缺,繼續戰鬥,隨着戰鬥的膠着,戰場上的每個人都已經拼的麻木,重複着刺殺的動作,揮舞着手中的長矛、刀、劍。但凡能用到的一切武器瘋狂地屠殺前方的敵人。
這時候,會戰已完全變成軍團之間的陣地戰,無論哪一方,沒前進一步都需要踏過敵我雙方的無數屍體。
戰場上,屍體爹爹落落,已分不清個數,導出都有殘肢斷臂,導出都是散落的盔甲和武器。
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拼的不是戰力,而是鬥志。
這事被薩的重裝騎兵全然派不上用場,被唐寅下令調回後方養精蓄銳,找機會再投入隨後的戰鬥中。
看着戰場上敵我雙方廝殺的難解難分,寧軍在大規模上網的同時,己方的陣亡受傷的士卒也在直線上升,邱真、張喆、等人互相看看都坐不住了,不約而同的問唐寅道:“大人,我方的騎兵還不出戰嗎?”
唐寅其實也只是表面沉穩,實際上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着急,這一萬輕騎兵是己方出奇制勝的關鍵,要麼不懂,要動就必須得一擊致勝。
他眯縫這眼睛,緩聲說道:“等等!再等等!”
邱真等人暗暗咧嘴,這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己方現在的傷亡已經太大了,再等下去,這得來不已、苦心經營的四十萬深淵大軍就得統統交代在戰場上。
看出衆人的心急,唐寅深吸口氣,目視戰場,幽幽說到:“等戰鬥打的在膠着一點!”
“……”邱真、張喆等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