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唐寅自身就是殺手出身,連他自己都做不到象此名刺客這樣,被俘之後便毫不猶豫的服毒自盡,這不單單需要膽量和氣魄。
“媽的!”他猛的站起身,怒視刺客的屍體,久久無語。
這時,樂天、李威、鄧明洋以及衆多的士兵們涌入行館,看到唐寅之後,衆人齊齊上前,七嘴八舌地問道:“唐將軍,公主殿下沒事吧?那些刺客呢?都跑掉了嗎?”
他們剛纔都被刺客安排在外面的高手以靈壓制住,現在刺客全部撤走,他們這才恢復自由。
唐寅環視衆人,沉聲說道:“公主沒事!”頓了一下,他又喝道:“馬上把李賢帶來見我!”
他不是傻瓜,這次刺客行刺殷柔,事出蹊蹺
。
這裡是宛城,與風都鹽城近在咫尺,刺客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城內行刺公主,而且時機又抓的恰倒好處,偏偏趕在自己不在行館的時候下手,看其行動,又明顯是早有計劃的有備而來,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厭倦李賢舉辦的晚宴,未能偷偷離開,及時趕回行館,殷柔現在又豈有命在?
要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那就太讓人難以相信了,邀請自己的李賢無疑有重大嫌疑。
“是!唐將軍!”看唐寅連靈鎧都沒散去,知道可能還會有事發生,衆人哪敢大意,紛紛插手領令。
見衆人要走,唐寅立刻又補充道:“不是把他帶來,是把他給我抓過來,如有反抗,可使用武力制服!”
“是!”
衆人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這時,行館之外都是風兵,其中有第二兵團的士卒,也有宛城城內的軍兵,將行館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滴水不漏。
“唐……唐將軍!”古越和艾嘉被兩名士兵從行館的正房裡攙扶出來,二人與刺客交手時都受了內傷,臉色蒼白,嘴脣泛青。
唐寅打量二人,冰冷的語氣稍緩,疑聲問道:“你倆沒事吧?”
古越和艾嘉齊齊搖頭,兩人聲音低微地說道:“對不起,唐將軍,我沒能保護好公主殿下……”
“不要再說這些了。”唐寅側頭喊道:“軍醫!軍醫在哪?”
隨着他的叫喊聲,兩名中年大夫快步跑了過來,在唐寅的示意下,兩人開始檢查古越和艾嘉的傷勢。
所過時間不長,劉忠勝、陳放、陸冰、張九、李飛鵬五名千夫長也從城外的駐地趕了過來。
看到他們,唐寅臉色頓沉,厲聲喝問道:“你們過來幹什麼?我不是已經傳令下去,讓你們守住宛城的各處城門嗎?”
五人連連點頭,劉忠勝壯着膽子說道:“唐將軍,我們剛纔已安排專人嚴守城門了,所以才趕過來看看唐將軍這裡有沒有需要我們的地方
。”說着話,他的目光下移,落到刺客的屍體上。
“刺客都已經跑了,這裡沒有你們的事,統統回去,嚴守四個城門,放跑一人,我拿你等試問!”
“啊?啊,是,唐將軍!”五名千夫長來的快,跑的更快,紛紛應了一聲,調頭就往外跑。
他們離開沒多久,李賢便被五花大綁的帶到,在其左右有樂天、李威、鄧明洋等人,另外邱真也跟了回來。
邱真在城主府的晚宴上喝的滿面通紅,現在已酒醒大半,進入行館院內,看到遍地的屍體和傷號,流露出驚訝之色。
他快步走到唐寅身邊,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唐大哥,聽說有刺客行刺公主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那得問他!”唐寅說話時,怒指着被押過來的李賢。
李賢嚇的渾身一哆嗦,兩腿發軟,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當腳走,爬到唐寅近前,哭喊道:“唐將軍,我和這事可沒關係啊!我一直都在府內喝酒,這……這你是知道的啊,而且邱副兵團長也有在場……”
不等他把話說完,唐寅提腿將他踢開,冷聲說道:“李賢,你前腳請我去喝酒,這邊就發生了行刺公主的事件,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說吧,你究竟是如何和刺客串通的,是受人指示還是你就是主謀?”
媽呀!李賢聞言,腦袋嗡了一聲,險些當場嚇昏過去。
行刺公主,這個罪名他哪能揹負得起,就算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他張大嘴巴,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哀號道:“冤枉啊,唐將軍,我冤枉啊,我……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行刺公主,就算我自己不想活了,我還有一家老小啊……”
唐寅冷漠地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李賢,獰聲哼道:“你不說,會有辦法讓你說的,既然你身爲城主,想必你也應該瞭解動刑之苦吧?!”
一聽動刑二字,李賢激靈靈打個冷戰,哭聲更大,求饒道:“唐將軍,我冤枉,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懶着聽他哭喊,唐寅向李威和鄧明洋二人甩下頭,喝道:“把他拉下去
!”
“唐將軍,饒命啊!唐將軍——”
李賢怕極,連連求救,只可惜唐寅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這時,邱真小聲說道:“唐大哥,我看此事未必和李大人有干係。”
唐寅凝視他,問道:“怎麼?”
邱真嘆口氣,說道:“雖然我和李賢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也能看得出來,此人性情圓滑,膽小怕事,行刺公主,這是多大的罪名,一旦被揪出來,他和他全家的腦袋都保不住,再者說,在晚宴之上,李賢一直輕鬆自在,四下應酬,根本不象心中有鬼的樣子,即使唐大哥偷偷離開,他都沒有發覺,倘若他真和此事有干係,那他裝的就太象了,如此有本事,又怎能爲官十多年還只做個城主呢?”
“恩!”唐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邱真的分析也在理,他狐疑道:“可若說他和此事沒關係,那事情又怎麼會這麼巧,偏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意外,而且,對方明顯是早有計劃和準備,先用修靈高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壓制住行館外面的守衛,然後再分出人手潛入到行館內行刺,整個行動沒有任何的動靜,如果說是臨時行事,不可能安排的如此天衣無縫。”
“這倒也是!”聽完唐寅的分析,邱真皺着眉頭,垂首沉思,邊思慮邊喃喃說道:“會不會是李賢受人利用了?”
“怎麼講?”
“可能是有人向他提議舉辦這場晚宴吧?”
“這……”唐寅還沒回話,肖敏從行館的正房走了出來,快步到了唐寅,咬咬嘴脣,低聲說道:“唐將軍,公主殿下有請!”
“好,我馬上過去!”唐寅向她點下頭,然後伏在邱真的耳邊細語道:“你去審李賢,此事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最後總得要有一個人出來頂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邱真吸氣,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被唐寅這麼一說,他才恍然醒悟。
是啊,行刺公主不是件小事,如果毫無線索的返回鹽城,就算上面不怪罪,此次護送的任務也不能算盡善盡美,白白浪費這次機會不說,還會讓別人對己方的辦事能力生出疑問
。
真沒看出來,唐寅竟然能想的這麼遠!邱真大點其頭,連聲應道:“唐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恩!”唐寅點下頭,這才隨肖敏去見殷柔。
路上,肖敏走在前面,始終沒有說話,直至上到二樓,她方輕聲說道:“剛纔,真是多謝你了。”
不管她有多討厭唐寅,看他多不順眼,但他剛纔救下公主是事實,這也等於救了她的命。
“你在向我道謝?”唐寅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個眼高過頂飛揚跋扈的小丫頭竟會向自己說謝謝。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肖敏臉上的謝意還沒有停留三秒鐘就消失了,她氣呼呼地轉回頭,瞪着唐寅,叱牙說道:“你表現的好,我謝你也是應該的嘛!”
“是、是、是!承蒙你大小姐看的起!”唐寅心不在焉地隨口應付道。
“你……”肖敏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和唐寅和平相處。
唐寅和肖敏來到殷柔的房間前,敲門之後,一前一後的走了近來。
這麼一會的時間,殷柔已換上新的衣服,濺到臉的血跡業已清洗乾淨。
看到渾身靈鎧的唐寅,她不由的想起剛纔他摟抱自己戰鬥時的模樣,玉面蒙起一層紅暈,頓了片刻,她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問道:“唐將軍,刺客都被驅走了嗎?”
此時殷柔臉上仍有驚魂未定的脆弱和柔弱,他心中生出幾分愛惜和憐憫,亦有幾分歉意,躬身施禮道:“很抱歉,剛纔讓公主殿下受到驚嚇,這是我的失誤。刺客已經逃走,不過我已令人封鎖宛城,相信刺客應該逃不出去!”
他這麼說只是安慰殷柔罷了,以那些刺客的修爲,真要是豁出性命硬往外闖,恐怕沒人能攔得住他們,包括他自己在內。
殷柔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抓到那些刺客,她幽幽嘆口氣,面露哀怨地說道:“有誰會要致我於死地呢?”這是她最想不明白也最耿耿於懷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