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頜跪地痛哭,衆弟子們也都一同跪了下來,一個個伏地大哭。站於一旁的魏彪眨了眨眼睛,也跟着跪下,沒有眼淚,硬是擠出幾滴來。
大長老皇甫秀臺‘害死’了大長老東方夜懷,這可不是件小事,消息很快便在全城傳開,同樣,也傳到了肖軒那裡。
這兩天,肖軒正等着神池長老院對新聖王人選一事的商議結果呢,可是結果沒等到,倒是等到了東方夜懷被害的噩耗。
看着報信的弟子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下意識地站起身形,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們……你們是說東方長老死了?”
“是的,家師是被皇甫秀臺那老賊害死的!”一干弟子們邊哭邊說道。
這怎麼可能呢?皇甫秀臺這個人是傲慢了一些,但也不至於蠢到公然殺害東方夜懷的程度啊!川王肖軒眉頭擰成個疙瘩,疑問道:“這其中……會不會是有誤會?”
“此事是我等親眼所見,還望川王殿下能爲家師作主啊!”
“是啊,請川王殿下爲師傅作主!”衆弟子們哭訴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也讓肖軒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了。
皇甫秀臺難道是瘋了不成,爲了區區一個王位,值得他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殺害和他同等身份的東方夜懷嗎?
肖軒躲了躲腳,對下面的一名川將說道:“去!去帶皇甫秀臺前來見孤!”
“是!大王!”那名川將拱手應了一聲,但他可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起原地未動。
肖軒沉聲問道:“怎麼?你沒聽清楚孤的話嗎?”
川將面露難色地問道:“如果……皇甫秀臺不肯來怎麼辦?”
肖軒目光一凝,說道:“你多帶些將士前往,就算是綁,也要把皇甫秀臺給孤綁過來!”
“是!大王!”聽肖軒說可以帶兵,川將心中立刻有了底氣,這回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轉身走出營帳。
且說皇甫秀臺,從東方府跑出來後,他直接回到自己的家中。可是回到家裡後,他是越想越後怕,東方夜懷的死可不是小事啊,自己的嫌疑最大,此事就這麼就完了嗎?
他在大廳裡坐立難安,心亂如麻,思前想後,越想越是不安,最後他叫來家僕,急聲說道:“去請金長老來,快去!”
家僕不用問他說的金長老是誰也知道是指金宣,平日裡和自己這位主子有走動的長老也只有金宣了。家僕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他走出去沒多大一會,又返了回來,與此同時,金宣從外面大步流星的走進來。“師兄,聽說你把東方夜懷殺了?”金宣一進大廳就迫不及待地質問。
皇甫秀臺苦笑,說道:“師妹也聽說此事了?師妹啊,不會連你也相信是師兄殺害的東方夜懷?”
“現在此事已傳得滿城風雨,我又怎能不知?而且,東方長老的弟子已把消息傳給全部的長老,欲聯手懲治於你呢!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東方長老的弟子們一口咬定是你害死的他們師傅?”
“唉!”皇甫秀臺也意識到事情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嚴重,他連連搖頭,把自己去拜訪東方夜懷的全部經過一五一十地向金宣講述了一遍。
金宣越聽眉頭皺得越深。對於自己的這位師兄,她還是比較瞭解的,如果確是師兄所爲,他絕不會在自己面前扯謊,可是,東方夜懷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暴斃,既然又不是師兄所爲,那麼,魏彪的嫌疑就最大了。她疑問道:“師兄,你說……是魏彪主動前來找你一同去探望東方長老的?”
皇甫秀臺大點其頭,說道:“是啊,不然的話,我又怎會上杆子去探望東方夜懷?是魏彪在我面前說,我能在這個時候去探望東方夜懷方可顯示出我心胸寬廣,有利於爭得聖王之位……難道,師妹認爲是他在暗中搞鬼?”
金宣搖搖頭,又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我雖不確定,但也八九不離十!”
又沉吟了一會,她喃喃說道:“恐怕,師兄是上當了,中了聶震那老賊的詭計,現在東方長老被殺,師兄的嫌疑又最大,聶震只需隔岸觀火便可坐享聖王的寶座了!”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皇甫秀臺恍然大悟地哎呀了一聲,連連跺腳,怒衝衝地說道:“好個陰險狡詐的賊子,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說着話,他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金宣急忙把他拉住,勸說道:“師兄現在再去找聶震還有何用?就算真是他在暗中搗鬼,他又豈會承認?”
“那……師妹,你說師兄現在當如何是好?”
“此事疑點重重,而且我還想不明白,魏彪又是如何害死的東方長老。”
皇甫秀臺靜下心來回想,說道:“是啊,當時,他根本沒接觸到東方夜懷,而且距離牀榻都好遠,真的會是他所爲嗎?”
金宣眯了眯眼睛,幽幽說道:“若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只有找仵作驗屍方可……”
皇甫秀臺連連點頭,應道:“沒錯,只要驗了屍,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金宣苦笑,說道:“只怕,東方長老的弟子們是不會允許我們驗屍的!”
說來說去,這不等於沒說嘛!皇甫秀臺無奈地看着金宣,急得連連搓手。金宣正色說道:“此事,川王一定會插手,川人也一定會找上門來,師兄可要早做準備啊!”
“準備?準備什麼?你是想讓我逃跑?不是我做的,我爲何要跑?我哪都不去,就在家裡等着,倒要看看誰敢找上門來興師問罪!”皇甫秀臺沉聲說道,接着,一屁股坐了下來。
“如果川人率大隊人馬前來,師兄又當如何?一旦師兄和川軍交上了手,出現了死傷,事情就再無挽回的餘地。廣寒聽的前車之鑑還歷歷在目,難道師兄這麼快就忘了嗎?”
皇甫秀臺打了個冷戰,論單打獨鬥,他現在是誰都不怕,可是川軍有數十萬兵馬呢,連廣寒聽那樣的曠世高手都慘死於亂軍之中,何況是自己?
他沉吟少許,問道:“師妹,難道,爲兄真的要平白無故地背上這個黑鍋逃走不成?”
金宣搖頭,說道:“辦法還是有,向風王殿下求助!”
皇甫秀臺一怔,驚訝道:“找風王?”
“沒錯!上次在王宮商議新聖王人選的時候,風王明顯是站在師兄這一邊,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只有風王能助師兄,也只有風人能抗得住川人!”金宣正色說道。
“可是,唐寅真的會幫我嗎?”在旁人眼中,他和唐寅是站起同一條船上的,不過他自己心裡明鏡似的,唐寅對他沒好感,反而還充滿了敵意,當然,他對唐寅也是如此。
金宣慢悠悠地說道:“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若這次風王肯助你,師兄定能度此難關,若風王不肯助師兄,我們……再從長計議!”
“好!我聽師妹你的!”現在皇甫秀臺是沒主意了,金宣怎麼說,他就準備怎麼做了。他問道:“師妹,我現在就去找唐寅嗎?”
金宣白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現在是有求於人,還直呼人家的名諱,自己這個師兄啊,看似孤傲,目中無人,實際上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她說道:“由師兄出面不太合適,我代師兄走這一趟!”
皇甫秀臺立刻笑了,說道:“如此就再好不過了。”要他低聲下氣的去求唐寅幫忙,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呢。
金宣搖頭苦笑,而後再什麼話都沒說,邁步向外走去。
看着金宣的背影,皇甫秀臺提醒道:“師妹小心一點。”
“該小心的是師兄你,在我沒回來之前,你哪都不要去,不管誰來,你一概閉門不見,實在不行,也是要儘量拖延,等回我來!”金宣不放心地回頭叮囑道。
“師妹你就放心!爲兄全聽你的!”
金宣不敢多耽擱,離開皇甫秀臺的家,騎馬直奔唐寅所在風營而去。金宣來得很不巧,她到風營時,唐寅剛好不在,而是去了幽殿。
這幾天,唐寅幾乎是天天往幽殿跑,一待就是一天,就差沒在那裡吃住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唐寅也犯了和廣寒聽一樣的毛病,喜於在幽殿內閉關修煉呢!
唐寅當然是有他的原因,他之所以天天去幽殿,只是爲了看看那個封在冰川裡的人兒。
金宣得知唐寅在幽殿,立刻又要趕過去,剛好這時候唐寅回來了。
看到唐寅,尹蘭首先快步迎上前去,笑容滿面地說道:“大王,屬下在廣寒聽的寢宮裡發現一間密室,還在裡面找到一件寶貝!”
唐寅對那些奇珍異寶的興趣不大,只是略微點下頭,便沒有多問,而是看向金宣,笑道:“金長老,你今日怎麼這麼得閒,肯大駕光臨我風營啊?”
金宣走上前來,福了一禮,說道:“我這次前來是有事相求,還望殿下肯出手相助。”
“哦?”唐寅笑呵呵地說道:“金長老有事儘管講來,與本王就不必客氣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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