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夜懷以大地之牆?極來應對廣寒聽的兵之靈變,由於先前他已經用過大地之牆擋下了劍皇的子劍,以爲這次也可以應對得來,可是他錯了,兵之靈變後的劍皇子劍和先前已有天壤之別。
當七把子劍全部釘在大地之牆上時,那堅固無比的土牆就如同紙皮一般,被子劍硬生生釘出七個大窟窿,緊接着,子劍去勢不減,繼續射向東方夜懷。
這一下可把東方夜懷嚇出一身的冷汗,看着破牆而來的子劍,老頭子本能的怪叫出聲,只是此時他再想全身而退,已然沒有可能。
他使出全力,掄劍撥打子劍,在一連串的叮叮噹噹聲中,七把子劍由東方夜懷的身邊一併掠過。
等子劍全部飛過去後,再看東方夜懷,身上還劃開五條大口子,靈鎧破碎,透過靈鎧的裂紋,都能看到裡面露出的鮮紅血肉。
那麼厲害的東方夜懷亦是不由自主地倒退數步,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圓滾滾的身軀突突直顫。
劍皇子劍在他身上留下的這五條傷口都不輕,道道都是深可及骨,雖還不致命,但也讓老頭子無力再戰。
對面的廣寒聽看得真切,冷笑出聲,將手中劍向後一揮,七把子劍迴歸母劍。
他看向東方夜懷,幽幽說道:“本王已經給過你活路,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現在,也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說着話,他提着劍皇向東方夜懷一步步走過去。
東方夜懷身負重傷,此時連站都站不起來,又哪裡還能是廣寒聽的對手?
眼看着他要慘死在廣寒聽的劍下,正在這時,在旁觀戰的陳樺和呂健等數名長老不約而同地一擁而上。
其中呂健的速度最快,率先衝到東方夜懷身邊,二話沒說,將老頭子拉起,向自己身後一搭,背起他拔腿就跑。
廣寒聽仰面而笑,沉聲道:“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
說着話,他手中劍橫向一掃,子劍再次飛射出去,直向衆長老掠去。長老們一個個亮出佩劍,硬擋子劍。隨着一陣咔嚓、咔嚓的脆響聲,再看衆長老,手中的靈劍皆剩下半截。
要知道廣寒聽的兵之靈變還沒有結束,靈變後的子劍更是鋒利異常,又哪是普通的靈兵所能抵擋?
人們看着手裡僅剩半截的靈劍,臉色無不大變,廣寒聽就夠可怕的了,現在他所用的武器又是大名鼎鼎的劍皇,其實力更是倍增,己方這些長老就算綁到一起也打不過他一人啊!
想到這裡,人們互相看了一眼,一同把手中的靈劍向廣寒聽甩去,也不看有沒有打中他,甩出靈劍後,衆人抽身而退,一併向不遠處的樹林跑去。
廣寒聽傲然一笑,看着迎面飛來的數把斷劍,只是把手中的劍皇微微一掄,那些斷劍就像被一股磁力所吸引似的,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最後全部貼在劍皇的劍身上。
他手腕微微抖動,將吸在劍皇上的那些斷劍紛紛震落,接着,箭步竄出,直向逃亡的衆長老追去。他才跑出沒兩步,周圍突然射過來無數的箭矢,撞擊他的靈鎧,叮噹作響。
廣寒聽轉頭一瞧,原來是四周的川軍正在向他齊齊放箭。哼!他心中冷笑,手中劍只是凌空一揮,一記狹長的靈波被他施放出去,飛進川軍的人羣裡,慘叫之聲連成一片。
再看川軍陣營,至少倒下數十號人,皆是被靈波斬斷腰身而亡。可是廣寒聽的霸道並沒有嚇退川軍,反而引得川軍箭陣來的更急更密。普通的箭矢對廣寒聽的威脅不大,但是不停的遭受箭射也讓他頗感心煩。他先是看眼業已逃到樹林邊緣的一干長老,再瞧瞧前後左右那些喊殺連天的川軍們,暗道一聲:也罷,就讓你等再多活幾天!
他放棄追殺逃亡的長老,改而殺進川軍的人羣裡,只要是廣寒聽身形掠過的地方,無不是慘叫聲四起,哀號聲一片,殘肢斷臂不時的彈飛到空中,一道道的血箭不停的向四周噴射。
當廣寒聽大開殺戒的時候,其場面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在場的川軍將士們根本近不到他的身,死於劍皇下的川軍已不計其數,戰至最後,他那一身白色的靈鎧都被染成了暗紅色。
當殘存的川軍全部潰逃後,戰場上已再無可戰之川人,廣寒聽也才收手,再看現場,滿地的屍體、甲冑和武器,橫七豎八,疊疊羅羅,就這一會的工夫,死於劍皇下的川軍將士已不下千人,而且從中找不出一具完全的屍體,其場面又豈是一個慘字所能形容。
在場的戴興等長老都看傻了眼,一個個膛目結舌,半晌回不過神來。
廣寒聽不理會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見周圍已無敵人,他這才散掉身上的靈鎧,沉聲說道:“你等隨本王立刻回往神池城!若是再遇到這些宵小之輩,殺無赦!”
“是……是!聖王!”衆人打了個寒戰,終於反應過來,急忙紛紛拱手施禮,低垂着頭,不敢正視廣寒聽。
由川軍和東方夜懷等長老聯手展開的伏擊最後還是以失敗而告終,這一場戰鬥,別說沒殺掉廣寒聽,連傷都沒傷到他,反倒是東方夜懷被打成了重傷,另外川軍方面還有不下兩千人的傷亡。
如果單看戰損的話,川軍和東方夜懷這邊倒更像是遭受伏擊的那一方。
廣寒聽所帶的侍衛們折損有數十人,他所乘坐的馬車也被砸的支離破碎,他帶領剩下的長老和侍衛騎馬趕回神池城。
現在,川軍並未對神池城展開圍攻之勢,而且神池城的地形也不適合大軍展開包圍,川軍暫時於神池山的山下安營紮寨。
廣寒聽一行人特意避開川軍的營地,返回半山腰的神池城。
此時,留守神池城內的正是大長老聶震。這幾日,可把他忙得焦頭爛額,數十萬的川軍來勢洶洶,兵臨城下,聶震又怎能不急不怕?
他一邊連續派人向廣寒聽求援,一邊組織人手,加強神池城的城防。
連日來,聶震可謂是東奔西走,生怕因爲自己的疏漏而使神池城淪陷。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川軍一直沒有展開進攻,只是駐紮於神池山山下,這讓聶震也多少安心了一些。
這天,突然聽聞聖王回城的消息,聶震喜出望外,差點一蹦多高,同時也長長鬆了口氣,聖王總算是回來了,壓在自己肩上的重擔也總算可以卸下來了。
他是大長老沒錯,但讓他與人單打獨鬥可以,讓他鑽研個靈武學也可以,讓他去守城,他又哪懂這些,數日來的忙碌和擔驚受怕,讓他感覺自己的頭髮都花白了不少。
他親自出城迎接,見到廣寒聽後,聶震急步上前,拱手施禮,說道:“微臣參見聖王!”頓了一下,他又由衷感嘆道:“聖王總算是回來了,我神池城無憂矣!”
他拱手躬着身子,在那裡站了許久也沒聽到廣寒聽應話,聶震心中不解,偷眼觀瞧,只見廣寒聽坐於馬車,兩眼閃爍着精光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聶震嚇了一跳,剛剛挑起的目光急忙又垂落下去。
他不懂聖王爲何要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自己,難道,這段時間自己犯了什麼錯不成?
聶震心裡正七上八下的時候,安坐於馬上的廣寒聽終於飄身下馬,同時開口說道:“聶長老不必多禮!”
“謝聖王!”聶震怯生生地應了一聲。
“聶長老可知東方長老倒戈一事?”廣寒聽在說話時兩眼仍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之尖銳,彷彿要一下子看進他的心坎裡似的。
聶震打了個冷戰,忙應道:“是、是、是!微臣已有聽聞此事!”這時候他多少明白聖王爲何會如此審視自己了,他正色說道:“聖王,東方夜懷向來與高歌交好,自從高歌死後,東方夜懷一直耿耿於懷,對聖王也有頗多的怨恨,像這種吃裡爬外的鼠輩,早點倒戈反而更好,不然留在城內,遲早會變成我方的大患。”
“那你呢?”廣寒聽慢悠悠地問道。
“啊?”聶震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擡起頭來,看向廣寒聽。
廣寒聽走到聶震近前,笑呵呵地說道:“皇甫秀臺、鳳夕、高歌、東方夜懷四名大長老業已相繼倒戈向風川聯軍,那聶長老你聶震身子猛然一震,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連聲說道:“聖王明鑑,微臣對聖王、對神池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絕無二意,縱然讓微臣粉身碎骨,也絕不會做出對不起聖王、神池之事!還請聖王明鑑啊!”
見狀,廣寒聽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了許多,臉上的笑意也不像剛纔那麼虛假,他伸手把聶震拉起,柔聲說道:“聶長老對本王的忠心,本王又怎會不知?快起來吧!”
聶震顫巍巍地站起身形,豆大的汗珠子已順着額頭滴淌下來。廣寒聽收回目光,甩頭說道:“我們回城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