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身處絕境的時候,還會做出更失禮更過分的事呢!”唐寅‘善意’地提醒她道。
肖香咬了咬嘴脣,隨後把眼睛一閉,哀嘆道:“反正本宮只是一弱女子,不管要殺要剮,也只能任憑殿下處置了。”
唐寅心中冷笑,別看肖香現在表現出一副可憐兮兮、我見猶憐的模樣,實際上,心裡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呢!對這個女人,他可是不敢再存有絲毫的大意。
他不再理會她,站起身形,沿着地道的牆壁緩緩向前走去,邊走邊仔細巡視四周,手掌也在牆壁的上下認真撫摩着。
他認爲這段地道里應該還有機關,如果不是有所倚仗,肖香不會像現在這般的鎮定。再者說,她早不引爆炸藥,晚不引爆炸藥,偏偏在這段地道里引爆炸藥,應該是留有後手。
只是要找到機關所在並不容易,唐寅沿着牆壁,敲敲打打地走了一圈,毫無發現,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有找到。
等他走回來時,看到肖香正靠着牆壁而坐,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倒是安穩,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睡覺。唐寅眯縫着眼睛在她對面坐下來,過了一會,他將火把熄滅,扔到一旁。
原本閉着眼睛的肖香開口問道:“爲什麼熄滅火把?”
“節省點空氣,不然你我都會死得很快。”現在地道的兩頭都已被堵死,也就是說地道里就這麼多的空氣,用光了,他和肖香誰都別想活。
“太黑了,我不習慣,馬上把火把點着!”肖香帶領命令的語氣說道。
“不習慣也得習慣,會這樣,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唐寅冷笑着說道:“如果你實在怕黑,就早點想個辦法讓我們出去。”
“我能有什麼辦法?”肖香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怒聲叫道。
“那也就只能這樣了。”唐寅無所謂地說道。
“你……”肖香恨得牙根癢癢,但是又拿唐寅毫無辦法。
地道里漆黑一片,又寂靜無聲,這裡完全成了一個無光又無聲的世界,時間都彷彿靜止住似的。也不知過了多久,肖香摸了摸肚子,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
她剛想伸手入懷,可又條件反射性地擡起頭來,看向對面。只見對面的黑暗中正閃爍着兩顆詭異的綠點,肖香知道,那正是唐寅的眼睛。
她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然後衝着對面說道:“喂!你身上有沒有帶吃的?”
對面沒有任何的應話聲,如果不是那兩顆綠光還在閃爍,肖香都得以爲唐寅已不在這裡。她身形向前傾了傾,氣惱地說道:“喂,唐寅,本宮在和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不成?”
唐寅微微眯縫起眼睛,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肖香,有伸手掐死她的衝動。他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你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麼樣是嗎?”
肖香嘿嘿一笑,說道:“你要想殺我,早就殺了,不會等到現在!”
“所以你就敢肆無忌憚的出言不遜了?”唐寅的語氣依然柔和,只不過話語中卻透出一股冰冷的陰森之氣。
肖香激靈靈打個冷戰,但她很快又振作起精神,把唐寅的威脅甩到腦後。她樂呵呵地說道:“反正你我都要死在這裡了,還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坐在她對面的唐寅已挺身站起,接着,一步步地向她走過來。肖香嚇了一跳,本能地向一旁蹭去,同時問道:“喂,你……你要幹什麼?”
“說起來巧得很,你餓了,我也餓了。”唐寅在肖香的身邊緩緩蹲下來,接着,他又慢慢地湊近她,鼻子先是在她頭上聞了聞,而後下移,嗅過她的面頰、粉頸、酥胸……
肖香雖然看不到唐寅在幹什麼,但是能感覺到他鼻息的溼熱,她邊往後蹭着邊顫聲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唐寅貼近她的耳邊,低聲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嗎?”
“爲……爲什麼?”肖香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同時向後蹭得更快了。
唐寅擡起手,一把揪住肖香的一縷頭髮,向回一拉,使她無法再躲避,然後緩聲說道:“因爲你還有用,至少可以用來填飽我的肚子!”
肖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要吃了我?”
“等到我餓極了的時候。”唐寅以手背摩了摩肖香粉嫩的面頰,讚道:“如此的細皮嫩肉,不知道吃起來是什麼味道。”
一瞬間,肖香體內的血液都像被凝固住,身在悶熱的地道里,卻如同處於冰冷的地窖中,她打了個哆嗦,顫聲說道:“你……你是在說笑吧……”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繼續撫摩着她的面頰,柔聲說道:“你應該知道,人在絕境當中,爲了生存下去,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救援我的人至少還得三天左右才能把地道挖通,這段時間裡,如果我不想渴死、餓死,就得喝你的血,食你的肉。”摸着肖香的臉頰,他感覺還挺有手感的,柔軟又細滑,好像錦緞一般,而且還富有彈性。
光是聽唐寅的話,肖香就有種想吐的衝動,感覺他的手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她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是敢這麼做的話,我的父王絕不會放過你……”
“你認爲我會怕嗎?”唐寅哼笑出聲,冷冷說道:“明面上與我修好,背地裡卻偷偷搗鬼,就算他不來找我,我還要找他算賬呢!”
頓了下,他又含笑說道:“不過吃了你,也可以先解解我的心頭之恨。”
肖香並不知道唐寅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不過按照他殘暴又嗜血的個性來看,這種事或許真的能幹得出來。
想到自己的血可能會被他吸乾,自己的肉可能會被他一口一口的啃掉,肖香的骨頭都快被嚇軟了,手腳冰涼,後脊樑一個勁的冒涼風。
“你不能這樣!”她下意識地尖叫道。
“那麼,就請你給我一個不吃你的理由吧。”唐寅心平氣和地說道。
肖香握了握拳頭,最後把心一橫,從懷中狠狠掏出一隻小瓷瓶,在唐寅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國師大人煉的丹藥,只要吃上兩顆,一整天都不會再感到飢餓。”
呦?這種東西唐寅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伸手把小瓷瓶接過來,打開上面的蓋子,先是放到鼻下嗅了嗅,瓶中清香撲鼻,讓人的神智不由得爲之一振。
他邊仔細打量邊問道:“這丹藥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肖香回答得乾脆。
“不知道?”唐寅挑起眉毛。
“我又沒有問過國師大人,總之很管用就是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先嚐嘗。”肖香冷言冷語地說道。
唐寅想了想,從瓷瓶裡倒出一顆丹藥,不是很大,呈粉紅色,看不出來它的成分,不過倒是很香。他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毫無預兆,直接把手中的丹藥塞進肖香的嘴巴里。
肖香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丹藥已然下肚。她連續咳了幾聲,然後怒視着唐寅,氣道:“你……”
“既然是好東西,當然要由公主先品嚐了。”唐寅笑吟吟地說道。
她又不是傻瓜,當然明白唐寅的意思。她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嘟囔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本宮的君子之腹!”說完話,她話鋒一轉,問道:“現在你應該相信了吧?”
瓶中的丹藥有沒有肖香說的那麼神奇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唐寅並不想讓肖香太好過。
他塞好瓷瓶的蓋子,順手揣入自己的懷中,說道:“就算這種丹藥真如你所說可以止飢渴,但我還是不能留下你。”
肖香聞言,眼中立刻流露出火光。
唐寅解釋道:“剛纔我就說過了,地道里的空氣很有限,與其兩個人一齊被悶死,不如你先死,讓我能多活一段時間。”說話時,他擡手摸向肖香纖細的脖頸。
“你還是要殺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再者說,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別人。”唐寅的手突然開始加力,肖香一下子感覺脖子被勒緊,喘不上氣來。
她想要說話,但嘴巴張開,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力氣正被迅速的抽離出去,她想要搬開唐寅的手,可無論她怎麼用力,唐寅的手就是紋絲不動。
到最後,她再用不出一絲力氣,想搬開唐寅的手也無力地落了下去,隨後緩緩閉上眼睛。
她以爲自己這次是死定了,可就在她要斷氣之前的一剎那,唐寅掐住她脖頸的手突然鬆開。
肖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過了差不多三秒鐘,才嘶的一下發出長長的吸氣聲。
她猛的張大嘴巴,貪婪地大口吸着氣,同時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身子快要蜷成一團,斷斷續續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看着直抽搐的肖香,唐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很瞭解自己的手勁,也很清楚用多大的力氣可以讓她痛苦萬分但又不至於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