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蘭的動作快,當天就讓她挑了一個瞧着順眼的小丫頭過來。
其實早在剛剛得知馮滿滿有孕的時候,劉若蘭就提過要撥兩個人過來伺候,但是馮滿滿覺得不好,方家和也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就拒了。
方家和和馮滿滿住的這處小院子離着主院稍遠一些,但是離着東門不遠,所以平時他們夫妻倆進出謝府都是走那個東門,一般就是府裡頭的管事們會從這個門裡出去。
方家和有時候也會走正門邊上的角門,但是馮滿滿都是走東門。
馮滿滿的娘也來過兩次,也都是走的東門,如此也就不驚動府裡頭的人了。
這回方家和出遠門了,劉若蘭原本想着把馮滿滿挪到裡面去,但是馮滿滿覺得不合適,所以劉若蘭就只是安排人過來服侍。
習嬤嬤也是有經驗的,再加上一個小丫頭,倒也妥當了。
小院子裡以前是有竈房的,平時就是他們小兩口過日子,自己做飯,倒是也挺好。
自打方家和走了,劉若蘭就讓人把通往這邊的路又修整了一番,然後還囑咐一衆護院們,打更巡邏時,都要注意着些,莫要疏漏了。
如今這院子裡的竈房基本上也不用了,一日三頓正餐都是從府裡頭的大廚房裡端過來,其它時間若是馮滿滿餓了,大可以派人去吩咐廚娘再給她做。
馮滿滿瞧着這天天送過來的新點心,再想想頓頓吃的那麼豐盛,她怎麼可能還會餓?
習嬤嬤笑道:“您現在月份小,所以可能察覺不出來,等孩子到了四五個月的時候,您的食量纔會大增,平時若是吃一碗飯,可能到時候吃三碗都飽不了。”
馮滿滿腦子裡一想到自己端着碗大口吃飯的樣子,不由得就笑起來。
“馮娘子還要再吃些什麼果子?”
馮滿滿立馬不好意思道:“習嬤嬤,不是都說了,您喚我滿滿就好。”
“禮不可廢,您是夫人的侄媳婦,也就是方管事只是個白身,要不然,還得喚您一聲少夫人的。”
馮滿滿連忙道:“可不敢當。”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謝容昭不能再跟程景舟通信,只覺得無聊又掛念。
聰明如她,又怎麼可能一點法子都沒有?
謝容昭趁着謝榮琅回來休沐的功夫,便纏着他給程景舟寫信。
“不要提及我,我主要就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還有程夫人的身體如何,我知道他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你們都是男子,通信是再正常不過的。”
謝榮琅也知道自己姐姐和程景舟的感情很深。
自小就一起長起來的,而且程景舟還救過她,這不僅僅只是男女情份。
“阿姐,那我就寫信向他問好,然後也先表明父親和母親身體康健,再詢問程家長輩。你確定真地不要在信中提及你嗎?”
謝容昭想了想,搖頭:“不要,只說咱們家一切都好即可。”
謝榮琅也聽說過程家之前不太平,就連老太太的死,可能都跟程家小輩有關,所以便按她說的寫。
“小狼,你說景舟哥哥能吃飽嗎?我聽說守孝不僅不能吃肉,便是齋飯也不能用太多,而且若是他們要結廬守靈的話,那就更慘了。”
“不會的。景舟哥哥只是孫輩,他只守一年整孝即可。而且死的是老太太,估計程家頂多就是回老宅爲她守孝。”
謝容昭嘆口氣,感覺自己和程景舟分開之後,他就有那麼一點點的黴運。
“等一等!”
謝容昭想到什麼,便快速地跑着去取東西。很快,謝榮琅就看到了一身素袍,還有兩雙鞋子。
“都一併給景舟哥哥送去,不要說這是誰做的。”
“好。”
程景舟不過是短短几日就收到了信,因爲正好是趕上了京城往那邊派送公文,一道連這封信也帶過去了。
從府城再到高陽縣,哪怕是兩條腿走,一天一夜也能走到了。
程景舟看着裡面的東西,手指在那些針腳上慢慢摸着,信上沒提,也不用問,定然是乖寶給他做的。
程景舟看了看這素色的衣裳,如今守孝穿正好。
見不到乖寶,也不能直接跟乖寶通信,程景舟乾脆地就將這身衣裳給換上了。
當天晚上,程景舟就給謝榮琅寫了回信,厚厚一大封信,足有八頁之多。
與其說這信是寫給謝榮琅的,倒不如說是寫給謝容昭的。
這信再往京城送,就沒有那麼快了。
謝容昭天天待在家裡數蘑菇,就盼着能早些收到程景舟的回信,可是她也知道,哪有那麼快?
“乖寶,你宜諾姐姐差人給你送東西過來了,快去前面看看,若是禮物太貴重了,咱們也得準備回禮。”
“知道了,阿孃。”
劉若蘭沒有過去,前廳有人伺候着,謝容昭身邊還跟着王自珍,無需她操心,倒是馮滿滿那裡,她覺得還得去看看。
“聽說昨天吐地厲害,也不知道今天吃了多少,若是再吐地這麼兇,就得找大夫過來給開些藥纔好。”
古氏跟在她身後,小聲道:“孕婦還是儘量不吃藥的好,哪怕是保胎藥,也並非就是絕對好的。”
這個道理,劉若蘭自然也知道。
古氏出了個主意:“要不,請馮娘子的老子娘過來一趟?”
劉若蘭立馬頓住腳步:“這個主意好!他們一家子親骨肉,坐在一起說說話,應該能有用。”
古氏立馬招了一個小廝過來,讓他去跪腿兒,並且一定要說馮娘子害喜害得嚴重。
馮滿滿這會兒正倚在牀上,一臉的菜色,無精打采地半闔着眼。
聽到外面的動靜,得知是長輩來了,便立馬掀了被子準備下牀。
好在劉若蘭的步子快,先將她給摁住了。
“你這是做什麼?快好好躺着。嘖嘖,瞧瞧這小臉兒,這都成什麼色了,習嬤嬤,可有打發人去請大夫?”
“回夫人,馮娘子這是害喜的症狀,便是大夫來了,頂多就是開一副止吐的藥,可這一停藥,反而會吐得更厲害。”
劉若蘭皺眉:“那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習嬤嬤想了想:“奴婢以前倒是會醃製一些酸辣口的小菜,而且以前也有孕婦試過,要不,奴婢去做一些給馮娘子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