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離開了書店,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傾盆大雨把她淋了個透,周圍的行人都撐着傘結伴而行,只有她一個人孤單的淋雨獨行,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她漫無目的走在路上,就在前方圍了一羣的人,透過瓢潑大雨,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羣中心傳來。
“誰有手機,快打120!大家都往旁邊讓一讓,留出點空間來,快!”
一旁有人立刻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圍觀的人羣漸漸往旁邊散去,,許諾這時纔看見人羣中心的周言,他一臉嚴肅,單手撐傘,跪在一位倒在地上的老人面前。老人面色暗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邊是散落了一地的橘子。
周言用手摸了摸老人脖頸,俯身聽了聽老人的呼吸,隨後又打開老人的口腔,檢查是否有異物……
做了簡單的判斷後周言迅速作出判斷,人命關天的大事,容不得他遲疑一秒。
“我需要給他做心肺復甦,有沒有人能幫老伯撐傘的!”周言大聲周圍的人羣喊到。
人羣裡,立馬有一位大哥站了出來:“小夥子,我來幫你!”
周言看了一眼大哥,感激地衝他點了下頭。隨後立刻扔掉手裡的傘,解開了老人的外套,雙手重疊交叉,在老人的胸口處用十分驚人的速度按壓了起來。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順着他的臉頰一股股流下,他全然不顧,此刻他只想竭盡全力挽救眼前這個可憐的生命。
原本嘈雜的人羣也安靜下來,圍觀人羣的心隨着周言的一次次按動,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們無能爲力,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禱着老人的平安。
許諾被這副情景嚇到了,她捂着嘴巴看着周言,眼前的這個男孩全神貫注,專心致志救人的模樣,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裡。對於許諾來說,此刻的周言渾身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很快,120救護車就到了,幾個表情嚴肅,動作麻利的醫護人員有條不紊的疏散開人羣,將老人擡上擔架,對於一旁圍觀卻又無能爲力的人來說,這無異於是神兵天降。
老人被醫務人員小心翼翼的擡上救護車後,周言憋了十分鐘的氣終於痛快的喘了出來,一旁圍觀的人羣的人也漸漸散了開來了,穿過稀疏的人羣,周言終於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唸了許久的女友——許諾。
許諾渾身溼漉漉的站在那裡,紅着眼眶默默地看着周言,溫柔且深情。
周言快步走到許諾身邊,一把握住了許諾冰涼的手,拉倒傘下,接着撥開她被雨打溼而粘在臉上的頭髮。“這麼大的雨出來怎麼也不帶把傘?”周言關切的詢問。
許諾突然毫無預兆地撲到了周言的懷裡,將頭埋在他的胸口,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周言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他向後踉蹌了一步,穩住了身體,同時用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察覺到她的異常於是低頭擔心地問:“諾諾,怎麼了?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許諾沒有立刻說話,兩人靜靜地相擁。此時的她的心激動極了,他想告訴眼前這個男孩,他是多麼的好,多麼的優秀、告訴她自己很感謝他在自己低谷時期一直陪着她、告訴他遇見他是多麼幸運的事……
可是一堆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先說什麼好。許諾順從自己的內心,用她沙啞的聲音堅定地說道:“我愛你!我愛你!周言,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周言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愣住了,他呆呆地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和我表白了?”
“……”許諾沉默不語。
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孩的告白,儘管心裡無比的喜悅,但是在摸了她冰涼的手,聽到她沙啞的聲音後,周言的擔心還是多餘喜悅,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先帶你換了身上的溼衣服再說吧。可是學校太遠了,現在回去要很晚才能到,要不就去附近的酒店洗個熱水澡吧,別感冒了。”
許諾本來想說還是先回學校,但兩人現在都是渾身溼透,狼狽極了,溼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難受極了,跑動後的熱量散去了,涼氣開始慢慢侵襲她的身體,一陣風吹來,她抑制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好。”許諾下定了決心般的點點頭。
“帶身份證了嗎?”周言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欣喜。
“我的手機裡有電子身份證。”許諾用蚊子一樣的細微聲音說道,但是周言還是聽見了。於是他拉着她的手走向附近的賓館。
到了賓館,在前臺訂房時,周言緊張並且期待的詢問她:“只定一間房可以嗎?”許諾低着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思索了一會,還是輕輕地點頭同意了。看見的許諾的默許,周言也不再猶豫,迅速的辦理了入住手續。
進了房間,兩人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許諾不禁擡頭偷看周言,兩個人的視線剛好撞到一起,周言看着她一臉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長,嘴角隱隱還噙着笑,但是耳朵還是泛起了明顯的紅。
“你先去洗澡吧,溼衣服穿了這麼久別感冒了。”周言率先打破兩人的沉默。
“嗯。”許諾應聲答道。她不敢看周言的臉,繞過他迅速跑進浴室,“咔噠”一聲把門帶上,隨便反鎖了起來,周言聽到了輕輕一笑。
溫暖的熱水衝在身上,讓淋了雨的許諾全身舒展開來。
許諾洗完澡,在衛生間又磨蹭了許久,在確定自己的浴袍穿的沒有問題後才走出浴室。
剛出來許諾就聽到了周言的聲音“快,過來。把藥吃了,別感冒了。”
周言端着水,拿着感冒藥對剛出來的許諾說。
在許諾洗澡的時候,周言打電話給酒店前臺,要了感冒藥,酒店的效率很高,不久就送到了房間。
許諾乖巧地走過來吃了藥,周言則拿着吹風機幫她吹頭髮,他調好了合適的溫度,對着許諾的頭髮吹了起來。可是他手剛碰到許諾頭髮的時候,他明顯的感受到許諾的身體一僵,周言假裝沒有感覺到,不動聲色的繼續手上的動作,許諾原本潮溼凌亂的頭髮在他的手下漸漸變得柔順自然。
許諾僵直了身體坐在那裡,小聲的問道:“周言你的衣服還溼着呢,你先去洗澡吧,我自己來吹吧。”
“沒事,一會就吹完了。”
周言把許諾的頭髮吹得差不多幹了之後,關了吹風機放在一旁,隨後走進了浴室,不一會,浴室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看着周言走進浴室,緊張的許諾長舒了一口氣。
不一會周言就洗完澡了,他走出浴室,把兩人的溼衣服送去酒店洗了後,看見許諾正緊張的坐在牀邊,兩隻手緊張的交纏在身前。
周言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擡起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她的嘴角,並一點點加深了這個吻,許諾靜靜地承受着,並嘗試着迴應。
這個吻始於試探,卻逐漸沾染了情慾的氣息。
周言溫柔的捧着許諾的臉,將她壓到在柔軟牀上,投入地吻着。
“諾諾?”周言聲音沙啞低沉。
這是一種詢問,許諾明白。
許諾注視着他的眼睛,他的眼裡就像燃燒着一團熊熊的火焰,明亮閃耀讓人挪不開視線,但火焰又充滿危險,可是許諾不想逃避,她就像一隻飛蛾,心甘情願地撲進去,不給自己留下退路,許諾熱情地迴應他的吻。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但卻是許諾最主動的一次。感受到身下的女孩的熱情,周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熱切地脫掉兩人身上的浴袍,
肉體的契合,填補了內心的缺口。
窗外大雨不停,屋內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擁抱在一起,親密無間,一片春光。
……
事畢,
許諾氣喘吁吁地躺在周言懷裡。
“你說,今天的老伯平安了嗎?”許諾疲倦地問道。
“放心吧,醫生一定能治好他的,不會有事的。”周言安慰着。
“嗯。”
“不過,你不會因爲我沒在書店等你生氣吧?我本來是想去給你去買杯奶茶,再回來等你的。結果路上就遇到了這事,奶茶也沒買到,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許諾被逗笑了,忍不住捏住周言的鼻子道:“笨蛋!”然後又往周言的懷裡縮了縮,眨着晶黑透亮的溼乎乎的大眼睛輕聲說:“人生那麼短,我連愛你的時間都不夠,哪還有時間用來和你計較這些小事?”
“你知道嗎,今天救那位老伯的時候,你就像個天使一樣,渾身發着光,背後還有一對大翅膀,我發誓我真的看見了。”許諾回想着今天的場景,忍不住感嘆。
周言把手伸到許諾的額頭上 ,摸了摸:“看來真的發燒了,都出現幻覺了。”
“哼,不解風情的臭直男,白誇你了。”許諾打掉他的手,自己的滿腔柔情都被眼前這個不解風情的人給辜負了,她伸手在周言精瘦的腰上掐了一下:“不過你說怎麼這麼巧,剛好遇見你救人。”
“這就叫緣分啊,我好不容易見義勇爲一次,還被你給目擊了,不過也好,省的我回去自己跟你吹了。”
許諾忍不住打趣道:“那我明天就去給你給你寫一份表揚信,把我們濱海大學新聞系周言同學見義勇爲的英勇事蹟給原原本本的描述出來,然後複印個上千份,學校人手一份,再給你頒個錦旗,怎麼樣啊。”
周言開玩笑地說:“也好,不過表揚信的紙張一定要用道林紙,這樣感人的事蹟一定要用好紙記載。”他假裝認真的思索了許諾這個“貼心”的建議。
“少臭美了”許諾笑罵道。
雖然已經半夜,但是兩人的眼裡都有一種亮堂堂的幸福。
“你家裡情況怎麼樣了?”周言猶豫着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還行吧,我媽媽病好了,但我感覺她的身體大不如前了。雖然她現在和以前一樣,平時還會安慰我,但是我知道她還是沒有徹底走出來,她每次看到爸爸空出來的書房,都要發愣好久,有好幾次我還看到她一個人偷偷拿着爸爸的照片流眼淚。唉。她只是表面堅強,其實心裡比誰都難受。現在我又離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許諾想起母親有些心疼:“我以後還是要多陪陪她,讓不要太傷心了。”
“是啊,確實應該多陪陪阿姨,希望時間能治癒的阿姨,能夠早點走出來吧,一切都會好的。睡吧,你明天還有早課。”周言在許諾額頭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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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諾聽話的閉上了眼睛,逐漸進入夢鄉。
一夜好夢。
第二天,許諾和周言起牀的時候,雨已經停了,被水洗過的天空蔚藍透亮,。他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退了房,回了學校。
周言會到宿舍時,蔡逸辰帶着一不可描述的微笑看着春風滿面的周言,“呦,周公子,昨晚去哪了,留我一人獨守空房啊。”蔡逸辰已經聽蔡逸語說了許諾回來的事,於是打趣地問道。
看着眼前這個不正經的好友,周言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試圖跳過這個話題:“昨晚阿姨來查寢了嗎?”
“來了,還好我幫你應付過去了。你與佳人去共度春宵,還得兄弟我爲你打掩護,兄弟爲你付出的可太多了。”蔡逸辰一臉誇張。
“是是是,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室友。那全世界最好的室友,中午能不能賞個光,請你吃飯去啊。”
“好,還是你懂我,以後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吩咐,都是兩肋插刀的兄弟。”蔡逸辰仗義地說。
周言在宿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出門去。
蔡逸辰不禁疑惑地問道:“你今天早上又沒課,出去幹嘛。”
“陪許諾去上早課去啊。”
蔡逸辰一臉震驚:“好傢伙!自己的早課遲到,女朋友的早課卻這麼積極。嘖嘖嘖,戀愛中的男人啊!”
“這就是愛情,你女朋友不在身邊,體會不到這種甜蜜的辛苦的。”
“艹,趕緊給爺滾吧!”蔡逸辰沒想到這都能被喂一嘴狗糧,氣的他在周言走後立刻撥通了江嘉禾的電話,宣泄了自己的相思之苦。
關於許諾下雨那天冒雨前去表白的事,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過,只是自從那天過後,許諾與周言的關係更加親密了,兩人之間多了一些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默契。也許,這就是……愛吧。
當然,除了許諾和周言這對,陳默和星野植樹的關係也有了實質性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