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瑩這一驚呼立刻引起了大家注意,陳曉道:“趙瑩,你說說上官待詔這究竟是怎麼了?”
趙瑩咂咂嘴道:“上官待詔今日一定去了明堂,見公主府蹴鞠軍如此厲害心知不敵,故而才欲要退出內衛蹴鞠軍……”
“趙瑩,這不對吧,上官待詔性格堅定要強,豈能是輕易認輸之輩?”
趙瑩嘿嘿一笑道:“問題就在這裡,上官待詔性子要強,本來我們內衛蹴鞠軍有一個合適的蹴鞠大總管,此人傅遊藝和姚崇都向她推薦過,你們知道此人是誰麼?”
陳曉撫掌笑道:“此人我知道,那一日傅遊藝在弘文館薦人的時候我亦在呢!此人就是那‘山下一羣鵝’的校書郎嶽四郎。”
“哄!”一衆女衛們都轟然笑起來,有人問道:“那嶽四郎真擅蹴鞠麼?恐怕未必比姚郎中厲害吧?”
趙瑩呵呵一笑,她的目光四處逡巡一眼看到了嶽娉婷,道:“哎呦,娉婷,你怎麼小臉紅撲撲的?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
對了,嶽四郎姓岳,你也姓岳,你們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呃……”嶽娉婷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據她所知仲兄以前可不懂什麼蹴鞠,莫非這幾年仲兄有什麼奇遇不成?
她看到自己的同伴把嶽峰當成了笑柄她心中十分的不快卻又無可奈何,一時她便道:“據那姚郎中說,嶽四郎的蹴鞠之技比他強十倍呢!”
“對了,對了,還有公主殿下!”趙瑩道:“據說公主殿下也給上官待詔推薦了此人!你們想想公主殿下是何等厲害的蹴鞠高手?連殿下都如此推崇此人,此人的蹴鞠之技可想而知了!”
陳曉道:“對了,此事我亦有所耳聞呢,這麼說來我等要戰勝公主府就一定要請嶽四郎,對不對?”
趙瑩道:“這就對了,顯然上官待詔也是這般認爲,可是她性子要強,因爲其和嶽四郎之間有齟齬,因而便寧願退出蹴鞠軍,也不願意去請那嶽四郎給咱們做總管呢!”
趙瑩這一分析合情合理,大家都以爲然,可是接下來大家怎麼辦呢?上官婉兒一直都是衆人的首領呢!她撂挑子了,大家真就去請嶽峰來擔任蹴鞠大總管?這似乎又頗爲不妥,畢竟誰也不知道上官婉兒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萬一請了嶽四郎之後,她又不高興那該如何是好?
一時衆女衛商議了一番皆沒有結果,只要先怏怏的退了下去。
……
再說岳峰,他從弘文館回到了洛水河畔的宅子裡面絲毫沒有剛剛毆打過武家子弟的緊張和忐忑,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暴打武三思,他只覺得心中爽快之極。
提到武家人嶽峰心中那個恨啊,合宮縣的事情就是因爲武攸敏惹事才導致的,在嶽峰心中早把武家當成了是自己的仇家。
面對仇家嶽峰有機會報復他還會手軟?今日這一頓暴打上官婉兒指定是不會亂說,這一來便只有天知地知了,就算武三思去查諒他也查不出多少線索來,再說了,武三思今日干的事兒着實齷齪,真要查起來,他恐怕也難以放開手腳。
回到了洛水河畔,嶽峰開始準備食材,一會兒功夫,朱恩和強子還有陳逍遙以及王啓等便興致勃勃過來了!
今日蹴鞠比賽大獲成功,他們都去觀摩了現場,一個個皆覺得過癮之極,強子和王啓自己便是蹴鞠軍中的一員,他們看這樣的比賽有強烈的參與感。
而陳逍遙現在是白馬寺的管事人,這一次白馬寺也有蹴鞠軍,他掛着蹴鞠軍總管的名頭,這等比賽看起來也興趣極濃。
至於朱恩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復盛號”就是依託比賽才能掙錢,今日這一場蹴鞠賽,他就賺了差不多三千貫錢之多,這樣一筆鉅款只差把他直接要砸暈了。瞧他那咧嘴大笑的情形,已然是樂開了花。
大家一起往嶽峰這邊湊,全都不客氣,看到滿桌子的好酒好菜,立刻湊過來便大快朵頤。嶽峰這裡現在不一樣了,以前他煢煢孑立,一個人形影相弔,可現在小院裡不僅有十幾個僕從,而且還有兩個嬌滴滴的女婢,真是羨煞旁人。
更加讓人羨慕的是嶽峰這裡的僕從女婢皆是來自太平公主府,僅此一點,即使放在整個洛陽也能震懾很多權貴,所以,這一屋子兄弟,嶽峰終究還是混得最有面兒的!
大家酒喝半酣,嶽峰衝着朱恩招招手,兩人一起湊到了僻靜處,嶽峰道:“怎麼樣?這些天是不是有些什麼收穫?”
朱恩點頭道:“收穫不少,所謂財帛動人心,復盛號的架子搭起來了,來我這裡想要發財的達官貴人,各路權貴真不少。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對這些人一一做了記錄安排,擇需要的去結交熟絡,眼下很多人都知道咱們復盛號背後是公主的靠山,公主府的姚老還專門去了兩次撐場面,因而一應事務皆順利得很,甚至有些權貴還主動登門欲要攀關係呢!”
嶽峰點頭道:“好,很好!這方面你小子最是擅長,記住要多長心眼,和氣生財!要儘量的去拓寬自己的人脈和關係,這樣混跡那麼一兩年,爭取能做到在洛陽手眼通天,到了那一步你這個生意便算是做成了!”
朱恩一聽嶽峰這麼說,心中真是激盪澎湃,他剛開始幹這活兒一門心思的只是想去怎麼發財掙錢。可是嶽峰卻告訴他做這門生意,攀上了公主府之後,他不僅可以掙錢,而且可以結交洛陽各路權貴,達官貴人,假以時日,他自己甚至能成爲一方勳貴,成爲洛陽城人人都不能小覷的一號人物。
朱恩按照嶽峰的指點教導他略微嘗試了一下,果然收效極大,這讓他大喜過望同時又興趣十足,辦差事的勁頭那是前所未有呢!
“對了,有沒有什麼人你覺得我得親自去接觸一下的?”嶽峰道。
朱恩壓低聲音道:“你讓我特別注意的那一撥人,其中有一人今日虧了錢!”
“誰?”
“此人姓候,似乎叫……”
“侯思止麼?”
“對,對,就是此人!就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