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誰手有何重要？關鍵在於李小白能不能做出勝過風月樓的魚來，到時候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方漠說着，身邊朋友點點頭，覺得言之有理。
...
李小白回到滿福樓，還沒進到酒樓裡，隔着三百米開外，就已經瞧見今日酒樓生意慘淡，往常這個時候，門口排隊的食客比風月樓多不知多少倍。
現在門口除了零散走過幾個路人，還有剛走到大門口，往裡打探一眼的，然後掉頭立馬就走的人，在沒其他。
李小白走進時，還能隱約聽到路人在議論：
“嘖嘖嘖，聽說今日風月樓上了新品，昔日滿福樓何其風光啊，想不到也有今天。”
“這結果早在我意料之中，原來李大力在的滿福樓，雖味道不及他這兒子做得好，但也不難吃，規規矩矩的，如今這老子不在了，兒子接手後，風光是風光，但做生意手法極端，終究是曇花一現吶...”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
不僅李小白聽到議論，壯壯也聽到，又怕李小白放心上，突然跑上前去衝路人憤怒說道：“瞎說些什麼？滿福樓好着呢！成日別學那些長舌婦嚼舌根，走走走，沒事兒趕緊走..”
路人對被突然冒出來的壯壯給驚嚇到。
回頭再一看還有李小白，不僅抱怨起來：“就這夥計，註定滿福樓生意做不長久，什麼態度這是...”
壯壯轟趕道：“要什麼態度不態度的，滾！！！堂堂大男人，盡學那些長舌婦！”
路人見壯壯雖說長得眉目清秀，跟那些江湖上五大三粗的壯漢不大一樣，但這一米八幾的個兒還是讓人心生畏懼，一邊走還一邊叨叨。
方漠見到此情此景，不禁側臉看了下朋友道：“滿福樓這苗壯可真夠嗆！”
方漠朋友應道：“你還別說，我覺着興許這纔是滿福樓的特色...”
李小白看着壯壯，若是平時肯定極力阻撓，但今天自己心裡也是非常不爽，壯壯正好做了李小白想做的事，明着沒說什麼，暗地裡拍手叫好。
畢竟老闆要有老闆的樣子，要矜持！
李小白走到滿福樓大門口，對方漠二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方漠跟朋友一前一後進到酒樓裡，看到眼前的大吃一驚道：“譁，來時想着只是被風月樓搶了風頭，但我還真沒想到竟一個客人都沒有。”
陸辰見到方漠進來也沒搭理，自顧自的打着算盤。
方漠說道：“哎，我說，見到我們進來了怎麼也不來招呼下？滿福樓可真夠奇特的。”
陸辰只看了一眼，繼續低頭打着算盤道：“有什麼好招呼的，不就是奚落兩句就走麼，又不是誠心來吃東西的，看夠了沒，看完了趕緊走吧，風月樓去晚了，怕是搶不到了！”
方漠露出一副詫異表情跟朋友說道：“還真是奇了，就沒見過逐客的酒樓！”
李小白跟壯壯也進了酒樓，見陸辰這樣趕緊說道：“趕緊起來招呼，這是咱家客人！”
陸辰擡頭一看，是李小白回來了，聽到說是客人，一臉驚訝道：“噢，好，這大半個上午的，打上一波客人走後就再沒進來過，這二位稱得上‘稀客’！”
說着，陸辰開始備茶，李小白準備去廚房做菜，剛走兩步回頭問道：“二位，除了魚，還想吃點啥？”
說到這裡，李小白纔想起昨日中午泡的鳳爪，又笑道：“昨日我還泡了個涼菜，二位不妨嚐嚐？”
方漠看眼朋友然後說道：“大上午的，吃酒也不成，在說你家也沒酒賣，我出門時並未用過早飯，兩條魚在搭配個米飯，我看成！”
方漠朋友應道：“來都來了，不妨嚐嚐看李老闆說的那道涼菜，多這道不多，少這道也不少，滿福樓菜品的分量你是知道的！”
方漠恍然大悟道：“噢，也是，那就先上兩條魚跟涼菜，若是不夠在加，反正吶，今兒個像是被咱兩包場了，不着急，慢慢來。”
李小白聽後勉強笑笑，這話聽起來怎麼覺着諷刺味十足，於是說道：“二位稍等，我這就去做來，保證您入口難忘！”
方漠笑道：“但願如此吧！”
...
李小白穿過走廊來到後院，見蔣進躺在搖搖椅上睡得正香，走上前突然一把搖了椅子並說道：“你倒是挺自在啊！”
蔣進因爲搖搖椅突然往後倒，一下子失去重心，睡夢中被嚇醒，身體快速往前傾，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一看是李小白回來了，鬆口氣道：“嚇我一跳，嚇我一跳，你這椅子真是...一言難盡，只要不使勁搖晃，就跟躺在鞦韆上似的，還挺舒服，若不是我方纔想在多嘗試一下，這麼好的椅子怕是錯過了。”
蔣進說完這句廢話纔想到李小白是出去幹啥的，急忙問道：“風月樓那邊如何？咱這兒目前情況可真是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李小白笑笑擼起袖子走進廚房時說道：“姜穆那老傢伙，可是將一切都算計好了的，我雖沒來得及嚐嚐他家的魚，看着食客們的評價，想來味道不差，他家廚子還挺有天賦！”
蔣進聽李小白這話後跟進廚房，然後急忙回道：“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你怎麼還有心說笑，姜穆若沒些本事，怎能在長安城立足二十幾年不倒，別看原來怡花樓面兒上比風月樓風光，那都是虛有其表，不然，這一根繩上的螞蚱，他風月樓怎麼會全身而出！”
李小白翻找着食材，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們已經是吃虧一方，不樂觀些，難不成跟個苦大仇似的擺個喪門臉啊，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到這裡，李小白擡頭又問蔣進道：“我要做魚，今日食材可有全送來？”
蔣進搖頭道：“你去風月樓沒多久，送魚的夥計來過，不過讓我給打發了回去，我見都沒生意，何必花那冤枉錢。”
“嗨，糊塗啊！！！你快去跟壯壯說，讓他趕緊去買兩條魚回來！！！”
“啊？現在？有客人來了？只要兩條？”蔣進懵圈的問道。
李小白應道：“對，就現在...”
也不怪蔣進，畢竟沒生意，食材送也用不到。
見蔣進聽後立馬轉身要走，李小白又叫住他道：“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叫壯壯先買兩條回來，後邊兒的，讓賣魚的夥計整理好後，還是按照原先說的量，趕緊送來。”
蔣進“噢”了一聲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