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神兵?
都是隧土的助力?
話說到此處,夠了。
守正的主人和隧聖之間必然是有聯繫的,而且聯繫緊密。
盛紅衣沒再說話,天地銖上,黑芒閃耀,魔火一擁而上,虞管家的頭頂,雷火當頭罩下。
虞管家沒料到她突然出手,它本以爲它說這麼多,能逃過一劫!
它不可置信的擡手阻擋,然,它本就被禁錮在旁人的地盤上,已是魚肉,如何抗衡!
雷火往它飛撲而去之時,風撩動了盛紅衣的斗篷。
虞管家一眼就看到了她眉心的黑色印記。
那是……黑蓮。
一切原先的疑問,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解答。
難怪她帶着斗篷,難怪她對黑蓮的事情那麼在意,難怪她不放過它!
原來,她就是黑蓮啊!
神識徹底熄滅。
盛紅衣收回天地銖,一點紅蓮綻在她的指尖。
紅蓮落下,“蓬”出一團焰火,徹底吞沒了虞管家。
虞管家的儲物袋她收了,她打開儲物袋看了看,有些煩躁的心情被撫平了不少。
錢,好多暗珠。
她數了數,足有近萬。
一旁,還有一個玉盒,盛紅衣打開一看,一股子純粹的天地之氣混雜着冰寒蝕骨撲面而來。
裡面是一塊一塊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暗石!
一盒就是五百塊!
盛紅衣眼睛都亮了。
原來,當管家這麼掙錢的麼?
她以前思想還是太過狹隘了,每日辛辛苦苦的算卦掙錢,怎麼就沒想到殺人越貨呢?
隧土的管家,都這麼有錢,那麼隧土呢。
盛紅衣興致勃勃的把它加入她的“死亡名單”之中。
預計自己距離發財好像也不遠了。
這事兒,她得同龏漣幾人商量一番,有錢得一起掙不是麼?
她冷冷的朝着遠方瞥了一眼,那個方向就是隧家所在。
隧聖和守正的主子都要聯合殺她了,那就別怪她先下手爲強了。
隧家的,還有雙頭蓮族主支,一個都逃不掉。
她又翻了一遍虞管家的儲物袋,其餘的,都是魔族的一些東西,以及一些賬本書簡之流?
倒是其中有個玉簡,仔細記錄了異人域的各大家族,這倒是個好物,盛紅衣粗粗一掃,決定回頭再細細參研。
她清理了一下地上的痕跡,臨走順便把那隻魔熊也塞入儲物袋之中。
現在,對於已經一夜暴富的盛紅衣來說,這魔熊不算什麼值錢的了,不過蚊子再小都是肉。
卻說,她收拾好了一切,很快消失在了當下。
這裡本就是焦山荒野,還在山背之處。
外面,倒是零星有些人走動。
可是,異人域中,大家獨善其身還來不及。
倒是無有窺探之人。
有那似聽到些動靜的,無不匆匆就過去了。
絕不多做停留。
盛紅衣謹慎性子使然,人都走了,神識卻留了一絲在原處。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後,確定無人來此處探尋,才撤了回去。
此時的盛紅衣,回到了她的住處。
一切,看起來稀鬆平常,誰也不知道她出門發了一筆橫財。
掌櫃的擡眼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倒是盛紅衣想起了什麼,問道:
“掌櫃,這裡可有賣獸肉、獸丹之處?”
這玩意兒得儘快脫手,她留着也沒用。
掌櫃愣了下:
“哦,有,想要價錢公道的話,你就去雲鹿閣。”
它咧嘴笑笑:
“不遠的,從這兒往西走,過三個路口,路口朝北最大的那間就是。”
盛紅衣點點頭,放了兩顆暗珠在掌櫃面前:
“掌櫃的,可有好的斧頭,借我一用。”
自然,她是不能把那魔熊就這麼直接拖到雲鹿閣的,萬一被人認出來這是虞管家的魔獸,那豈不是給自己找事兒?
雖然,她起了殺心,但她肯定是不能現在暴露自己的。
敵明我暗,才能渾水摸魚。
掌櫃的看向桌子上那兩顆暗珠,其實一柄斧子,還是借用,哪裡值當這些。
一桌子菜加上酒,也就值這麼多錢。
不知爲何,興許是被那蓮管事給欺負的委屈了,掌櫃今天有一種莫名心酸。
突然又覺得,它在這裡苦苦支撐,這些個客人倒也有可愛之處。
剛剛,那些目睹蓮管家走這一遭的人,走之前有不少都過來或明或暗的安慰了它幾句的。
它突然就有一股子衝動,道:
“客官最近要注意些,外面可不平靜哦。”
它小小聲,還瞥了一眼門外。
盛紅衣心中有些異樣,敏銳覺得掌櫃似是有話說。
“怎麼了掌櫃?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掌櫃搖了搖頭:
“倒是沒什麼大事,許是我多心了,那十五家族之一的雙頭蓮族這幾日似都在街上尋着什麼!”
“那雙頭蓮族家業很大,客官平日走路避着它們點兒就是了。”
它畢竟在這裡做生意許多年了,今日雙頭蓮族來了一回,走後,它心裡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其實,這幾日,它見了好幾回蓮族的人了。
它們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總覺得與往日不同。
盛紅衣臉色一正,鄭重謝過:
“多謝掌櫃,還別說,我們這些升斗小民,如何惹得起這樣的大人物。”
說罷,又放了一顆暗珠在桌子上:
“掌櫃提醒,這錢予你喝酒,還有呀,掌櫃記得挑一把鋒利些的斧頭給我!”
掌櫃本想推脫,它就說了幾句話,怎麼這客人又給錢了?
它甚至還抽空上下打量了客人一眼,嗯,人還是那個人,好像也沒變啊,可又好像人又變大方了?
然,人家又說了是要斧頭。
“好……好好,那沒問題。”
盛紅衣朝掌櫃點了點頭,先回房了。
一回過頭,掌櫃看不見處,她眸中便閃過暗芒。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會不會自己和白蓮的情況已經被發現了。
在荒原大陸,大宗門大家族都是有魂燈的。
她盛紅衣沒有是因爲情況特殊。
少小離家,等到回來的時候已是生死不知。
龏漣也提過一嘴,它也是有魂燈的。
所以,黑白蓮爲何沒有。
興許,不止魂燈呢?
她剛纔突然就想到一個問題,雙頭蓮族對旁支不聞不問,若是旁支逃跑,它們就不在意?
還有夢中,黑白蓮覺醒血脈的事情又是怎麼被發現的?
這般大事,無論是黑白蓮還是白氏自然慎重保密。
如此看來,或許她和白蓮已經被發現了?
她回了屋,頭一件事就是給白蓮傳信,告訴她這件事兒,讓她務必保護好自己。
盛紅衣看着一點黑蓮印記沒入黑夜的空中,徹底隱沒。
雙生血脈,傳信就是容易,無論相隔多遠,靠着血脈維繫,都能感應到對方。
她回到屋裡,等了一會兒,等小二送來了斧頭,便在屋內佈設了隔音符,開始肢解那魔熊。
又是一通忙活,天色再次亮起,盛紅衣纔將魔熊皮毛分離,給處理好了。
剛解了隔音符,白蓮的迴應她便收到了。
信中,白蓮說,她也感覺到了異樣之處,正欲提醒黑蓮。
對此,白蓮的反應很樂觀,她還安慰盛紅衣,反正都要走了,避着一點就是,不用同它們正面起衝突。
盛紅衣收了信,沒再說什麼,便出門去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切未定。
賣魔熊賣了個好價錢,尤其是那枚魔獸妖丹,值了一千多的暗珠,至於其他的獸肉之流,便宜很多,但勝在量大,連皮毛在內,也賣了兩百暗珠。
回來之時,在路上恰好遇到了兔老大和袋鼠兄弟,盛紅衣腳下一頓,心裡猶豫了一下,自己還要不要上前,沒想到,倒是一下子被三人發現了。
袋老二熱情的很,立刻高聲大呼:
“洪姐洪姐,這邊。”
“老大,老三,是洪姐。”
這般,兔老大和袋老三也看過來。
盛紅衣心中一暖,她迎上去: www▪ тт kǎn▪ ¢ ○
“昨天獵了一隻魔獸,這不剛賺了不少,走,去吃飯?”
袋老二一臉驚訝:
“呀,洪姐還會獵獸?難怪你昨日怎麼沒來。”
盛紅衣將斗篷半掀開,朝它眨了眨眼:
“都說了,這可比給人算卦掙多了,走嘛,都中午了。”
她看向兔老大,兔老大同平日沒什麼兩樣,看向兩個小弟:
“既然你們洪姐都說了,那就走吧,她賺了錢,咱給她多花點。”
袋鼠兄弟一下子高興了,袋老三道:
“那我可不客氣了,洪姐,昨兒個會鮮樓上了新菜色,今兒個咱們去吃?”
盛紅衣大手一揮:
“那有什麼問題。”
四人一道,嘻嘻哈哈的往會鮮樓走。
一如從前。
吃飯吃的一切順利,吃完飯,幾人便算徹底告別了。
袋鼠兄弟有些不捨,這陣子,它們同洪姐相處實在是愉快。
這一別,不僅沒人帶着它們賺錢了,更沒人隔三差五帶它們吃好吃的了。
兔老大……咳咳,老大是好老大,就是摳門了些。
兔老大表現平靜,就是四人分道之前,它湊過來念叨了一句:
“蓮族最近在找人。”
盛紅衣微愣,看了兔老大一眼,知道這是它的提醒。
她點點頭:
“我知道這事兒,多謝。”
看來一切真的往盛紅衣猜想的方向去了。
蓮族能找誰?
肯定是黑白蓮吧。
兔老大沒再多說,雙方這一次分開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盛紅衣沒有回頭,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回去的路上,就是這麼湊巧,便見有人迎面站着。
盛紅衣腳步未停,如同最普通的路人,她甚至往邊上讓了讓,繼續走自己的路便是。
蓮管家,雙頭蓮族的大管家,主支的心腹。
原本盛紅衣以爲自己不認識,可看到它,黑蓮的記憶就浮現了,與此同時,她還顫慄了一下。
可見對這個蓮管家,黑蓮以前甚至是有些懼怕的。
它拉着一張臉,身後帶着人,正在這條街上,一個鋪子一個鋪子的搜尋着呢。
不過搜尋是那些手下人的事,它站在路中間,沒動彈。
臉上一副不耐煩的趾高氣揚模樣。
有人經過它,自是遠遠繞來它,唯恐惹怒了它。
盛紅衣隔着斗篷看它,手有點癢。
這裡地方不合適,人來人往過於密集。
否則,她是想把它抓了,這傢伙,肯定了解主支之事。
她走的不緊不慢,越過它的時候,還隔着斗篷同它對視了一眼。
蓮管家皺了下眉,剛剛經過它一個帶着斗篷的人?
它扭過頭,厲聲喝止:
“喂,帶斗篷的,你給本老爺站住!”
它非得看看,那面具下是一張怎樣的臉!
它倒沒覺得是黑蓮。
黑蓮血脈雖然覺醒,可她有幾斤幾兩重蓮管家自詡自己是最有數的人。
如何能僅僅穿一件斗篷就能瞞過它去?
它只是討厭有人無視它。
這人,走到它近前之時,腰背挺直。
同其餘人的微微躬身和瑟縮形成了鮮明對比。
蓮管家一出聲,盛紅衣腳步一頓,一個大膽的念頭涌上心頭。
這可是你自找的!
她心說。
下一刻,她並不停下,反倒是加快步子,在街道上奔跑起來。
蓮管家一愣過後,臉色頓變:
“嘿!找死!”
它手一招,嘴上吹響了一聲有些奇異聲音的口哨。
然後它率先跟了上去,而從一處鋪子裡,衝出一個黑袍人來。
那人身形高大無比,也往盛紅衣和蓮管家方向追去。
這一行人的追逐將整條街都攪亂了。
盛紅衣還好,她有獨特的步法輔助,飛跑起來,靈巧無比。
不過,蓮管家兩人可不是如此,它倆估計囂張慣了,當真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樣子。
街上一下子人仰馬翻。
兔老大三人本就是這條街上的,它們平日裡收了保護費,倒也盡責。
如今見此情景,豈會有不來打聽的道理。
不過,等兔老大三人趕到,只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兔老大臉色頓時難看無比,那人的模樣,化成灰它也認識。
是石人!
它一把拉過旁邊躲在一旁都不敢動彈的小攤販:
“蓮族的人來鬧事了?”
那小攤販同兔老大顯然是相熟的:
“哎呦,老大,你可小點聲兒,你嚷嚷什麼呢!它們都走了,可別再把它們招回來。”
“哎,我剛看到它們追着一個黑衣穿着斗篷的人去了。”
“黑衣穿着斗篷?”
兔老大心在下沉。
雖然這個信息看起來很模糊,可它就是想起了盛紅衣。
而且,它有種強烈的感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