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潛下心埋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通常過的很。袁天罡、李淳風、孫思邈和我四個人分頭進行,每七天一彙總。袁天罡負責關於道家地理學科類的資料歸總,李淳風負責關於道家天文學科類的資料彙總,孫思邈則對道家醫術、丹術、養生術等學科類的資料彙總。三人各領一組人馬進行整理工作。而我由於有着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工作量大點兒,所有收集來的道家典籍、資料全部都由我來進行梳理、分類、點評。除了上述三個人在進行的三項工作外,其他什麼符籙類、咒文類、推演類等等其他類別的東西暫時先由我整理出來。反正時間有的是,等他們手裡的工作結束了,大家再一門門的梳理就是了。
這樣分類的結果就是,我忙前面,他們忙後面,此次編纂《道藏》總共收集到了各類典籍兩萬零八十四卷。從龜甲骨雕,到羊皮竹刻,再到錦書紙本,簡直就是一次文物展覽。
可恨這裡面有真有假,有真材實料的,有狗屁不通的。而我的工作就是給這些東西全部梳理、分類、歸總、點評之後再交給其他三個人來細緻整理。
看書看的眼花,開始還兢兢業業,生怕有所疏漏,到後看的多了,記得多了,這度明顯就上去了,黑、紅兩色硃筆隨看隨批,看到好的誇幾句,看到垃圾直接一抹到底,再加一句“流毒貽害,狗屁不通。”哈哈,很有面的活兒。
有不服氣的想來跟我辯論辯論,行啊正愁沒地方消散消散心情呢,引經據典那是小菜,旁徵博引那是開頭,分析推敲、年代考證、假喻比例、推演計算咱還都略懂一二,別的不說,這兩萬多卷書是白看的?小爺我是白穿越的?跟我辯,辯不死你個小樣兒的。
前後十五六位所謂掌門、掌教、名士之類的老道被我說的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後,世界清靜了哪怕我給一本典籍從頭罵到尾,也沒人再來跟我彈跳了。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開始是他們三個等我的材料,時不時湊一塊兒喝喝茶,笑眯眯的看我忙活。到後來就是我端着茶碗兒喝喝茶,溜達着看他們三個忙活了。爲啥?咱度啊,每天多沒有,五六十本的典籍送給他們三個那是沒問題的。這日長了,三個老道士那兒的典籍就堆成了山,我這兒剩下的那些還不及他們那兒的零頭。弄得他們看到我就搖頭,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先歇歇了,慢點兒,我們幾個年紀一把了,你該照顧着點兒。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轉眼間又是春暖花開的時節,這道觀裡悶的久了,倒是該出去散散心、踏踏青的時候了。
抓過鏡元小道一問,我滴個天啊,居然都貞觀二十年三月十九了?我居然小半年沒回家了?咱的倆閨女該不會不認識我這個當爹的了吧
回家跟三個老道一說,三個傢伙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笑呵呵的就給我掃地出門了。
抱着咱的白玉拂塵,哼着小曲兒,一派仙風道骨的,我就溜溜達達順着老君觀門前的小路準備回家了。
嘿嘿,學了這麼久的星象地理,今天我還就保證不迷路
一路看看景,賞賞花,踩踩草,折折枝的,心情倒也不錯。你別說,這日頭還挺大,貌似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沒這麼大日頭啊
再走走,流汗了,這地方是不是修的太大了?咋走這麼長時間也沒見有個人家呢?
又挪了一陣兒,看看樹影天色,我x走了這老半天我居然沒轉出去?
路盲症啊,絕症,沒得治一肚天文地理的愣是沒用咱還就真的又迷路了
算了,認命先找個人家,出點兒錢,讓人給我帶路吧。
脫了鞋,往腰裡一插,給道袍也往腰帶掖掖,兩下就爬了一顆大叔上。嘿嘿,本事本事,受用一世。這打小練就的套路,如今居然也沒生疏了。
站了大樹丫上探頭張望,嗯……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先找北在哪兒……,……,……,貌似爬太低?啥都看不見啊要不再往上爬爬?
再往上一爬,給我鼻氣歪了
我轉悠一天,居然從山腳下的老君觀,轉悠到山上來了?這腳底下可不是老君觀的道院
不行,決不能回去,這丟人現眼的,太沒面了
站了樹杈上狠,我還就不信了,憑我當初花了小半年時間從老家金城縣繞到長安城的毅力,我還回不了我的小李莊?
一屁股做了樹杈上,歇歇腿兒,吹吹風,等會兒一定認準方向走,一條道走直,應該不會再走錯了吧
正靠了樹杈休息呢,突然瞄見倆……該是人吧?
一前一後,合力扛着各麻袋往山上奔的,這怎麼看也不是正經路數啊?
想咋呼一聲,但看看人家腰裡的兩柄腰刀,我忍了要我有程福之的身手,我保證咋呼一聲可如今嘛……見義勇爲是好事兒,但沒腦就不好了。這荒山野嶺的,左右又沒個人家,老君觀能打的道士不少,但遠水不救近火啊萬一真的是歹人,就我這身板兒,還真不費人家多少事兒
咱這棵樹選的好,視野不錯,倆人上山一路居然就沒逃過我的監視。
咱先看看路數再說。
都說無巧不成書,這倆貨居然扛着麻袋奔了我這兒過來了,好死不死的就停了我站的樹底下。
倆人給麻袋輕輕往地上一放,看着軟乎乎的,該不是裝了個人?
“大哥這一票幹成,真的能吃喝不愁了?”倆人中一個穿青色衣服的壯漢衝另一個毛臉說道。
“俺啥時候騙過兄弟你”毛臉漢給頭上的汗擦擦,警惕的看看四周,嘴裡回答道。
青衣漢點點頭:“大哥,俺信你”
不是吧,這麼惡俗的橋段,居然玩兒綁票?
青衣漢從懷裡掏出倆大餅,又從腰間給水袋拿下來,然後分了一個大餅給毛臉漢。
倆人也不出聲,就坐了麻袋邊兒上開始吃。
呃……看他倆吃,我這兒肚也餓了
求神拜佛,肚肚你爭口氣,千萬別打鼓,否則這輩你都吃不到東西了。
塞了兩片兒樹葉在嘴裡,咱安慰安慰肚。
麻袋動了動,還嗚嗚的有聲響。
“大哥,要不給這丫頭喝點水?”青衣漢看看毛臉問道。
“不成”毛臉搖搖頭:“這下面就是老君觀,萬一這丫頭叫一聲,引來了老君觀的道士,咱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青衣漢沉默了一陣,然後有點兒心虛的看看毛臉漢:“大哥,聽說老君觀裡如今成仙得道的道士扎堆兒,咱們在這兒交貨,是不是有點兒那啥啊”
毛臉漢恨恨道:“俺能不知道?但人家一定要這兒交貨。爲了這個,還多加了二百兩銀。咱們吃得就是這口飯,還能說啥?”
噢——三生有幸啊居然看見了傳說中的響馬
“大哥,看這丫頭的打扮,肯定不是普通人家,這怎麼就會一個人跑到了曲江邊兒上呢?”青衣漢疑惑的問道。
“不該你問的少問”毛臉瞪了青衣漢一眼:“規矩都忘了?俺是主事兒的,你聽着就行了”
又是一陣沉悶,毛臉似乎心急了,站起身道:“你給貨看好俺去看看,這接貨的咋還不來?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青衣漢點點頭。
毛臉漢左右先看了一圈,確定安全後轉身往山下去了。
貌似機會來了啊
我悄悄給身上拾掇一下,把腰帶解下來,配合着風吹樹林出的沙沙聲,悄悄從樹頂往下爬。
青衣漢坐了麻袋邊兒上,伸手往不斷蠕動的麻袋上拍了一下,低聲威脅了兩句,然後站起來四周看看。
行了,站在青衣漢頭頂的樹杈上,給腰帶打個圈兒,緩緩往下放,看看時候差不多了,一把就套了青衣漢頭頸裡,然後我拽着腰帶的另一頭兒就從樹杈上跳下來了。
槓桿原理,我下來了,青衣漢上去了。
掉了樹底下,顧不上屁股疼,用腳死死抵住樹幹,青衣漢抓着脖裡的腰帶,雙腳一陣亂蹬,似乎還想伸手去抽腰間的腰刀。可惜,來不及了。等他完全沒了氣息,褲襠都溼了一片的時候,我大口的喘喘氣兒,鬆開手,給他放了樹底下。
媽呀,幸虧戰陣上鍛鍊過,否則這會兒就該吐的昏天黑地了。
探探青衣漢的鼻息,嗯,確實斷氣兒了。伸手給他的腰刀取到自己手裡,然後走到麻袋邊兒上小聲道:“丫頭,我不是壞人,壞人被我宰了一個。我給你放出來,你別叫,否則另一個回來了,咱倆都歇菜”
麻袋裡的丫頭似乎聽懂了,居然不再蠕動了
給麻袋口的繩結挑斷,麻袋鬆開,給裡面的人量出來,嚯,不但綁手,綁腳,還又矇眼睛又綁嘴的,夠專業啊
先給蒙了丫頭眼睛的黑布拉開。
結果不拉還好,一拉嚇我一跳
祝各位兄弟姐妹端午節樂倆糉配三瓶黃酒,這是我的晚餐。老爹和老丈人合夥幹了五瓶這會兒四個長輩湊了桌麻將鏖戰正酣,老婆抱着閨女給他們搗亂,我坐了電腦前“飄”,哈哈,這日挺有意思就是假期太短,要是休個三五十天多好啊
異世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