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大漢時期,《淮南子·精神篇》中就有提及嶺南菜(廣東菜)的精細跟清淡鮮美,經過這麼多年的展,嶺南菜也已經達到了一個當時的新高度。
所以如果李治能夠多吃一些清淡的菜式,加上一些日常鍛鍊,再輔以孫思邈的藥方調理下,應該再支撐二三十年是不成問題的。
李弘站在那裡懶得理會自己傻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龍媽,仰着頭想了想說道:“嗯……既然父皇您喜歡甜的還有鹹的,都沒有問題,特別是關於鹹的,有一種佐料可以讓您覺得美味起來,兒臣回去得研究研究。”
武媚笑完了,然後整理了下衣服,看着李弘但是依然臉上笑意不斷,說道:“這精鹽已經足夠好了,還能製出比這還要精細的鹽不成?”
“不不不,兒臣記得有一本古籍上記載過另外一種佐料,雖然不能完全代替精鹽的作用,但是可以在少放精鹽的基礎上,讓菜式、特別是……不準再說不要蔥花和香菜。”李弘突然間止住話語,看着武媚警惕的說道。
武媚聽到“特別是”,就知道李弘又要說湯,剛準備再說一遍香菜和蔥花時,就聽到了李弘的警告,但還是沒來由的又開始抽抽着笑起來,然後接下來又是笑的不能自已。
武媚再次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笑的在眼眶裡打轉,問道:“你……你是不是又……是從你說的那本什麼《百度》上看到的?”
李弘臉色鬱悶,也不知道這麼一個梗至於笑的這麼誇張嗎?
不過還是回答道:“嗯,兒臣記得這本書記載過,這幾日空閒時研究研究,保證比那精鹽要好。”
“行吧,要是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好,等你說的廚子到了,通過內侍省的考覈後,可以讓他們進來。”武媚知道這是李弘表孝心,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那兒臣就多謝母后了,等父皇身體好些了,食物搭配加上平時多運動,再加上孫思邈給開些藥方,應該能夠大幅度的緩解父皇的病症。”李弘最後總結道。
但李治聽到平時多運動的時候,卻沒來由的感覺到後脊樑一陣麻,雖然不知道哪裡出了錯,但就是感覺到這小兔崽子說道平時多運動的時候,讓自己有一種“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感覺。
從蓬萊殿走出來的李弘,在白純的陪同下,藉着那一彎月牙兒的亮光,包括兩個太監的手裡的燈籠下,緩緩往東宮走去。
一路上李弘便把剛纔在武媚寢室內,父皇對於加封他尚書令的事情,以及母后過問他與裴婉瑩的事情告訴了一旁的白純。
白純聽的興奮,摟着李弘的一隻胳膊緊緊在懷裡,絲毫不在乎某人的胳膊故意在她胸前蹭來蹭去的吃豆腐,輕鬆愉快的恭喜着李弘一下子成了大唐帝國的實權太子。
李弘雖然是表面上看起來意氣風,配合着白純的興奮也在爲自己高興着,但他卻知道,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自己要走的路,纔算是踏出了第一步,接下來纔是真正的危險時期了。
能夠坐在皇帝位置上穩如泰山的父皇、能夠坐在皇后位置上隨意干政的母后,能夠坐在尚書令位置上大展拳腳的自己,從此以後,便要在大唐的朝堂之上,形成一副三足鼎立的局面了。
父皇自然是不用說,身爲大唐第一人,只要他的身體無恙,登高一呼,朝堂之上,任是母后還是自己,都無法形成威脅,大唐依然還是會穩穩的握在他的手中。
而母后,經過這些年的半乾政半執政,朝堂之上的人脈已經極爲廣泛到可怕,而父皇也是因爲看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毫不猶豫的任命自己爲尚書省尚書令一職。
而自己,在尚書令加身後,雖然還不及皇爺爺那般權傾天下,但以東宮太子加上尚書令、京兆府尹、安西都護府大都護,在具有了真正的實權後,完全可以給母后在朝堂之上繼續深入干政,形成有效的牽制了。
三人之間相互掣肘,但有一點兒卻是讓李弘難以高興起來的,那就是歷史上的原本禪位,變成了加封尚書令一事。
如此一來,也就形成了父皇跟母后,每人手裡,在傳統意義上,還有一件讓自己不得不去聽從、等待着他們賜予給自己的事情。
父皇手裡還有當年皇爺爺,曾擔任過的天策上將這一張牌捏在手裡沒有打出來,如果自己什麼時候加封天策上將,那纔是說明大唐的皇位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同樣,母后手裡還有爲自己甄選太子妃,什麼時候迎娶太子妃一張牌捏在手裡沒有打出來。“成家立業”雖然說不上是阻礙自己的障礙,但想要繼承大統,總不可能讓一個光棍太子去繼承大統吧?
所以,母后什麼時候會給自己選擇太子妃,什麼時候會讓自己成親,等這一切都做完了,那麼自己在母后眼裡,也就具備了繼承大唐皇位的資格。
兩人手裡都捏着自己的一處命門,但今日也都又給了自己一個“甜棗”!
父皇給自己的就是尚書省尚書令一職,安西一行,功績過大,想來在朝堂之上,父皇與羣臣商討,恐怕就是有人從中作梗,不願意讓父皇給予自己尚書令一職。
而母后這邊給自己的,那就是裴婉瑩,你可以把裴婉瑩納入東宮太子府,反正裴行儉現在是你的人,我也不在乎。
但至於以太子妃的名義迎娶裴婉瑩,李弘你就別想了,至於會選誰的女子成爲太子妃,那是皇后該操心的事情,輪不到你自己在這個上面有話語權。
所以按照現在的東宮制度,太子妃一人、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微十人、昭訓十六人以及奉儀二十四人的制度,裴婉瑩最多也就是隻能是良娣之中的一人了。
不過讓李弘放心的是,無論選擇誰,母后都不會從五姓七家爲自己選擇太子妃。畢竟,在重用寒門士子一事兒上,自己與母后是志同道合。而打壓五姓七家一事兒,母后與自己也是一致對外的。
那麼就很有可能還是選擇楊思儉的女兒咯?最起碼歷史上,已經被自己處死的賀蘭敏之,就是因爲貪戀楊思儉之女的美色,所以纔給歷史上的李弘戴了綠帽子。
確定了楊思儉之女的美醜後,讓李弘更爲心動的是,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偷偷去看看楊思儉的女兒,是不是真有傳說中那麼美?有裴婉瑩美嗎?有白純美嗎?
朝堂之上的某人,聽着衆臣子的奏言,但思緒此時已經飄到了,正在崇文館賣力教授學子的楊思儉家裡了。
一上午的無所事事,聽了半天也沒有一個正經事兒,而有正經事兒的還得等到自己下朝後單獨召見才能說。
終於在禮官太監的尖銳嗓子響起後,某人也把神遊在外的思緒從長安城楊思儉家門口,拉回到了朝堂之上的現實之中。
“狄仁傑留下。”李弘望着有序退出紫宸殿的衆多官員說道。
“臣狄仁傑遵命。”狄仁傑手拿勿板,終於等到了太子殿下的召喚。
衆臣都離去後,狄仁傑隨着李弘走出紫宸殿,剛要說話,就聽見李弘說道:“這樣吧,你先去東宮等我吧,今日這是父皇還在長安我第一次監國,得趕緊先過去彙報下朝堂之上的情況,最起碼把你們是不是遵守朝堂紀律了啥的,告訴下父皇,免得他擔心。”
說完後,某人就拍了拍狄仁傑的肩膀,在花孟跟芒種的陪同下往後宮行去。
剛走兩步某人就有些心虛了,正在思索要不要先回東宮跟狄仁傑商議完事情後再去後宮時,連鐵那讓李弘討厭的臉龐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殿下,皇后讓奴婢請您去蓬萊殿一述。”連鐵皮笑肉不笑、神情之中還帶着一絲的膽戰心驚。
沒辦法,他想不害怕都不行,這事兒一大早上就傳到了陛下跟皇后耳朵裡去,更是在整個皇宮都傳開了。
這太子殿下在陛下與皇后還在長安的第一次監國,早起上朝時,竟然是從丹鳳門一路打進了紫宸殿,這一路上是遇神殺神、佛當弒佛啊。
守衛大明宮的金吾衛,幾十個人都被太子殿下跟兩個太監給打得鼻青臉腫的,垂頭喪氣、有如喪家之犬的跑回到了營地裡。
而且據那幾個被打的傷最重的金吾衛說,要不是太子殿下上早朝來晚了,趕着去上朝,很可能會追着他們打到兵營裡去的。
看着幾個鼻青臉腫,手腳都是傷口的金吾衛,李治是氣的不光只咳嗽了,手都氣的直抖,但就是這樣,那眩暈症竟然沒有作。
武媚則是一言不的看着幾個金吾衛,只是一隻玉手緊緊的攥着雞毛撣子,看的一旁的宮女都覺得雞毛撣子上充斥着滿滿的怒意跟殺氣。
只是由於罪魁禍的當事人正在上早朝,而且還是第一次上朝,所以帝、後二人只好隱忍到下朝後,再派人去抓小兔崽子到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