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奇怪疑惑的眼神,楚輕侯看着唐溪,劍眉一蹙:“你怎麼這般確定?”
一雙有若秋水般的明眸,認真的看着他,唐溪微微一笑,脣角邊揚起一抹弧度:“我自然知道,而且肯定知道,絕對知道!”
必須說了,不說不行了,而且她本來就打算今天找個時間給他說,但偏偏預定的地方,營造好的氛圍都沒了,卻被他換到了這個冷冰冰的密室之中。
唐溪可以想象,若是她真的說出來之後,楚輕侯會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情,如何激動……他一直找了十多年的人就在身邊,而且還是他最重要的人。
一股無聲而旖旎的氣氛不知不覺就流露出來,唐溪忽的覺得很有趣,很期待,等說了之後,她和他之間就沒有什麼秘密了。她知道他的一切,他也知道她的所有,他和她之間,其實從一開始就是緊密相連的。
溫柔的笑臉猶如春花般明媚,楚輕侯終於發現唐溪此時有些不一樣。
和往常不同,她此時要說的是似乎和營救行動沒有關係,根本就換了一個話題,但他卻又感覺兩件事之間有這密切的聯繫。這種感覺很奇妙,以至於他不由得生出一點悸動,仔細的端詳着面前這俏麗清秀的少女。
“溪兒,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是不是很重要的事?”楚輕侯認真起來,手落在她頭頂,又慢慢順着絲滑的秀髮往下滑,最後撫摸着她的臉龐,聲音變得輕柔起來,低沉而溫柔:“你說,我聽着。”
“楚輕侯,你信我嗎?”唐溪輕輕的開口,羽睫輕揚,眼底蘊含着一絲柔情。
脣線一揚,楚輕侯眼底笑意無限:“你說呢?”
“不管我說什麼,說的再離奇,再不可能,再荒謬,難道你都會相信嗎?”
臉上的笑容越發綻放,她的聲音越發輕柔:“那我告訴你,太陽其實是從西邊出來,天上還會下紅雨,月亮永遠掛在天上,不分白晝,星星其實比太陽還要大……我其實已經死過一次,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根本不是唐溪,而是另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莫名其妙的魂魄……”
“難道我給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你都會相信?”
這些話,真真假假夾雜在一起,只怕誰都不知道唐溪究竟要表達什麼,就連楚輕侯也聽得似懂非懂,認爲她不過是開玩笑,卻又帶着希望他相信的認真。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少女在向她的心上人撒嬌一般,聽的他心中越來越軟,彷彿化成了一灘水。
從來都不想隱瞞,卻又無法直言,唐溪只能這般半真半假的開玩笑說。說了,不管楚輕侯相不相信,她是沒有心理負擔了,她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了他,現在,她該對他說正事了。
“怎麼會不信?”楚輕侯反問。
清俊的容顏,眼底是滿滿的寵溺和愛意,他輕輕環上她纖細的腰肢,啓脣:“無論我的溪兒說什麼,我都相信,因爲我知道你不會騙我。只要你說,我就相信,無
條件相信。”
對上他深邃幽黑的雙瞳,唐溪心中一柔,輕聲道:“好,那我告訴你,你們打算要去救的那個人,叫辰辰的那個女孩子,她一定不是你師父的女兒,我保證。”
微微一怔,這一次楚輕侯的反應減輕了很多,只是眉頭稍微一拎:“那好,溪兒都這般保證了,那我就相信你。不過……”
終究是這件事對他太過重要,來不得絲毫僥倖,楚輕侯問道:“是不是溪兒有什麼消息來源,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所以才這麼肯定?”
“那是,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肯定了。”
唐溪點頭:“我知道你對你師父的恭敬,因爲我感同身受,你師父的女兒若是真的有事,別說是你,就連我也會着急,會跟着你一起想辦法營救的。只不過現在我要跟你說,這次的營救真的沒有必要……”
“嗯,也不是沒有必要,我們可以藉此引出背後的設計者,狠狠的將他一軍。若非那人想不到我和你之間,已經對對方如此信任,能夠將這種隱秘之事都透露,只怕他也無法設計出這個陰謀了。”
“歸根結底,對方弄一個冒充者,就是爲了探測你的真實身份,一旦泄露可想而知。只怕那個叫辰辰的女孩子,就是藉機對你下手的執行者也說不定,我若是不直接給你挑明,你要真上當,那還真的就糟了。”
嗯了一聲,楚輕侯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般,自然是對我最大的一個圈套,可是……溪兒爲何如此篤定,那辰辰就是假的?”
這可是影焰中探聽到的情報,還是隱藏了十多年,潛伏最深的老堂主發來的消息,若非如此,楚輕侯也不會這般動容重視了。但唐溪,她的聰明心機,還是他至親摯愛的人,他同樣也相信她,若是她說有問題,那多半有問題。
看楚輕侯還這般執着的問,唐溪微微一笑:“你可真傻了,我都這樣了,你還不知道爲什麼?”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我已經說了,你卻還沒有明白。”
“溪兒……”一副無奈的樣子,楚輕侯纔想要說什麼,腦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瞬間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只不過這念頭實在是……讓他簡直不敢相信。他飛快的攬着唐溪的肩頭,急切道:“你該不會是說,你……你……”
最後一句話卻說不出口,實在是重要到讓他難以置信的程度。
狂喜,驚異,震驚,疑惑……各種強烈的情緒洶涌而來,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古怪。笑又笑不出來,驚愕中眼底又有期待的喜色,臉上的神情顯得很是誇張,和他一貫淡然平和的容顏相比,實在相差太多。
“猜到啦?”心情猶如飛揚的小鳥,唐溪好想打他,這個笨蛋,平時這麼聰明的,怎麼今天她說了這麼多才猜到?
“嗯……我不猜。”楚輕侯搖頭,期待的凝視着她的雙眼,“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說你是……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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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聽你說,只要你親口說出來。”
“我就是她。”
看着他期待的已經顯得急切的樣子,摟着她纖腰的手也不覺緊了起來,唐溪一字字吐露道:“楚輕侯你聽着,我告訴你的都是實話。我不是爹孃的親生女兒,我的娘林氏,其實叫做吉桉,是守格族人,我的生母是守格族的聖女,她有個一個美麗的名字,伊蘇琳。我的生父,就是蒼暮景……”
一聲再無無法壓抑的低沉吼聲,透着強烈的歡愉和狂喜,徹底從楚輕侯心底爆發。唐溪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直接將她帶入懷中:“溪兒……”
頓覺得眼前一暗,身子一緊,隨即她的脣就被堵住了。
這一次和以前每一次都不同,楚輕侯表現的如此熱烈,卻不帶半點情/欲色彩。他只是不斷的吻着她,捧着她的臉,彷彿她就是他遺失萬年的珍寶,如今終於失而復得。
這一刻,他心中的狂喜簡直無法言說,一直擔心記掛了十多年的事,也終於在此刻得到答案。那個他找尋了這麼久的人,居然一直都在他身邊,就在他眼前,而且還是他傾心相戀的愛人,這種感覺……簡直是喜從天降。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二人相互之間也激烈的迴應着彼此,最終依依不捨的分開。看着唐溪滿臉緋紅的嬌俏樣子,楚輕侯將她涌入懷中,滿臉虔誠,低聲道:“我一直向師父請求,看來他老人家是聽到我的話了,才讓我心願成真。”
“溪兒,就算我曾經懷疑過你,也因爲你的能力想象過很多,但我真的沒有想過,你竟然會是我師父的女兒。”喜不自勝,楚輕侯深邃的輪廓變得無比柔和,眼底情緒複雜而激動,但那是絕對的高興,狂喜,根本壓制不住,也不想壓制,此時統統表現在他臉上。
唐溪微笑道:“這麼大的事,我不會騙你。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也不會貿貿然告訴你的。當年的事,我娘林氏算小半個參與者,還有我那個舅舅,守格族的少主烏斯曼,這些都能夠從他們口中得到證實。”
楚輕侯沒有催促,聽着唐溪一點點說起當初的事。
從如何第一次偷聽到林守正和林氏的談話,到後來她跟蹤林氏發生的事,包括最後林守正失蹤,然後就是狄嘯康的試探和下手,唐溪全部一五一十的說了。
還以爲楚輕侯會生氣動怒,卻見他笑的很是和悅暢快,撫摸着她的臉,柔聲道:“既然溪兒是我師父的女兒,那麼豈不就是我的小師妹?溪兒,你到底做我的弟子,還是做我小師妹?”
沒想到他思維跳躍的這麼快,唐溪佯嗔一眼:“不是你小師妹,更不是你弟子……”
話沒說完,楚輕侯已經接了下去:“當然,溪兒是我娘子,怎麼會是弟子和師妹?”湊在她耳邊低聲曖昧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抑制不住的歡愉,帶着強烈的暢快:“原來我和你,從一開始就是命中註定的。”
“今生今世,永不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