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買菸回來,手裡多了一個袋子,扶蕭瀟上車時,隨手擱在了一旁。
蕭瀟在外面還好,回到車裡,血腥味和酒精味摻雜在一起,蕭瀟只覺得噁心,胃裡空絞着難受,她已經接連三餐沒進食了。
偏偏這時候,傅寒聲在幫她上藥。
他的手指修長好看,棉球上蘸了醫用酒精,給蕭瀟擦拭傷口時,有些不知輕重,周毅坐在前座看着都覺得疼,更何況是蕭瀟了。
蕭瀟是真的疼,雙手撐着椅座,面孔煞白。
看出來了,幫他人上藥,傅寒聲是第一次。蕭瀟不能抱怨,若是抱怨,倒有些不知好歹了。
“疼?”傅寒聲擡眸,這個滿身都是氣勢的男人,盯着蕭瀟看的時候,時常會讓她想到“侵略”兩個字。
疼嗎?
這個問題,蕭瀟不太好回答,原本不算太疼,但傅寒聲拿着棉球直接壓在她的傷口上,不疼纔怪。
若不是他態度還算認真,蕭瀟幾乎以爲他是故意的。
“傅先生,還是我來吧!”蕭瀟頗爲客氣。
傅寒聲蹙了一下眉,“處理傷口,並不見得你比我專業。”把棉球丟進醫藥袋裡,似是放棄幫蕭瀟上藥了。
蕭瀟膝蓋只是磕傷,雖說流血多了一些,但她自認沒那麼矯情。有些痛,忍忍也就過去了,但傅寒聲卻叫來了藥店員工,蕭瀟處境被動,似乎只能接受。
藥店員工幫蕭瀟包紮傷口的時候有些慌,一來是天氣熱,二來......傅寒聲雙臂環胸站在車門旁,低頭斂眸,似是在研究藥店員工的包紮步驟。
就像他之前說的,C市正值三伏天,但他的眼眸卻比烈日更加灼人,沒有人可以在他的目光下保持心境平和,縱使是蕭瀟,也開始覺得那目光太過肆無忌憚了。
和傅寒聲見面次數不多,自從初夏簽了協議,截止目前,兩人已有將近四個月沒有見面,甚至不曾通過電話。對於這個男人,蕭瀟瞭解不多,但卻深知傅寒聲就像是遮蔽鋒芒的獅虎,假寐安睡時一派祥和,卻也可以在瞬間咬斷他人頸項。
這樣一個男人,在事業上掠殺成性,他要唐氏,蕭瀟不奇怪;所以就算他爲了她手中10%的股份,試圖用溫情引誘她淪陷,她也不該感到奇怪。
蕭瀟又跑神了,連藥店員工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當然她更不曾知道,傅寒聲看着她的目光有多深沉漆黑。
“砰”車門關閉,有人坐在了她身旁。
蕭瀟回神,正要跟傅寒聲道聲謝,卻因他的動作受了驚。
那個在她看來太過危險的男人,彎腰握住了她的腳踝。蕭瀟掙了一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別動。”他說。
蕭瀟倒也不是乖乖聽傅寒聲的話,她是懵了,眼睜睜看着傅寒聲脫掉她的鞋子,露出沾着血跡的足踝,再然後蕭瀟那隻白皙,小小的右足落在了他的手掌心。
剎那間,蕭瀟羞憤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