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317.深深的依戀,是最純真的童話
蕭瀟經歷過愛情,所以她知道愛情該是什麼模樣。每一種愛情都是獨一無二,與衆不同,但愛情大都長着一樣的面目,它會讓人一味妥協退讓,讓一個冷靜自若的人變得不像他自己耘。
愛,需要用心去感受。
他是集團董事長,有錢有地位,身邊美女不計其數,隨便挑一挑,每一個都比她更會討他歡心,但婚後八個月,多是他在討好她,不動聲『色』的察言觀『色』。
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商人,商人利益至上,他在工作上與衆多商人斡旋,人生賦予了他不同的角『色』,在外虛僞狡詐,在家隨『性』平和,這也便決定他『性』格里藏匿的複雜『性』。
婚姻最初,她看傅寒聲唯有“貪念”二字,這樣的“貪念”,是每個商人的通病,伴隨着事業坐大,欲~望也會越來越膨脹,賺了一個億,還想再賺十個億;賺了十個億,還想賺足一百個億。這不是諷刺,每個人都該有夢想和理想,從商者不想着賺錢,原本就是對“商者”的侮辱。
在其位,謀其利。
她本該是傅寒聲“買”來的利益妻子,若婚後只爲利益,他完全可以強制掌控她的每日生活動態,做他任何他想做的事情,無需顧慮她的喜或是不喜,但他顧慮的面面俱到。
她一度看不懂他,其實不是看不懂,是不願意懂,更是因爲難以置信。他對她的好,並非他待女子一向如此,也並非她是他的妻子,他對她的好,對她說過的話,很多時候更像是再簡單不過的男人和女人。
她也曾問過自己:“他愛我嗎?”
如果不愛,僅是爲了利益,他何至於付出這般心力和時間?
如果愛,世間女子那麼多,他爲什麼就愛上了這樣一個她?一個心裡裝着別人,陰鬱冷漠的她踝?
先婚後愛嗎?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也一直在遲疑他是否愛她。年後,母親和紀薇薇前來找她,連帶送來了唐氏股權合同。晚上回來,他看到了,並未多言,還像往常一樣,詢問她想吃什麼。那文件擺在茶几上一天一夜,他卻動也未動一下。
不是裝,也不是虛僞,他根本就沒把那份股權合同放在眼裡。
確定他愛她,是最糟糕的3月6日上午。
身爲妻子,不堪照曝光人前,他作爲丈夫失去理智,盛怒之下恨不得掐死她,都是可以理解的。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決定了他們看待問題和解決問題的不同。
男人多理『性』,女人多感『性』。他是傅寒聲,若不愛,她給了他那麼大的難堪,他本可以不分青紅皁白一巴掌扇向她,誰讓她給他丟臉了呢?
他說:“我真想掐死你。”
如果憎恨,又有誰能『逼』出他的眼淚?若是因爲丟臉,失了丈夫氣節,他該憤怒待她,但他卻哭了。那是他第一次當着她的面哭,而且還哭得那麼傷心。
他『插』着腰看她,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他像是一隻受傷,無力自救的困獸在辦公室裡絕望的踱着步,他無聲痛哭,當他全身的力氣都無法支撐那股哭意時,他蹲在了地上,像個『迷』了路的孩子,哭聲由弱到強,又由強到弱。
他說:“你踩着我的心,一腳一腳的踩,你把我踩痛了……”
蕭瀟在那一刻終於意識到他是愛她的,因爲愛,所以受傷,所以痛苦。
那晚錦繡園,她問他是否相信她?他遲疑了,她雖失望、失落,卻不曾恨他,怪他。將心比心,他承受的難堪並不比她少,他對她已然是柔和到了極致。
萬佛寺抱病四日等待,所以蕭瀟問了,他也答了。
車內,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蕭瀟望着窗外,車窗上是一張被雨水哭花的臉,手背一熱,蕭瀟睫『毛』顫動了一下,傅寒聲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蕭瀟任他握着,傅寒聲手指很熱,正確的說是他周身發燙,決定跟他回去,是因爲他適才抱着她,空氣那麼溼冷,但從他身上傳遞而出的熱量卻燙疼了她。
她這一生,先後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蕭暮雨,一個是傅寒聲。他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她和蕭暮雨感情親厚,她也從未計較過究竟是愛情多一些,還是親情多一些,曾經他是她不可割捨的一部分,他讓她的眼裡心裡只有他,爲了給他治病,她什麼都可以做。她對傅寒聲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日久生情。不同於蕭暮雨,蕭暮雨『性』情溫和平淡,傅寒聲卻是淡漠深沉的一個人,周遭人畏懼他居多,評價時好時壞,但她卻在傅寒聲的世界裡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心『潮』起伏和大悲大慟。
此刻,他握住了她的手,握住了卻是再也不肯鬆開。傅寒聲並不深究蕭瀟爲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她問,他答,不再計較情愛得失,他愛她,在她還不知他存在的年月裡,他就已經愛上了她。
原來,徘徊在心頭的“我愛你”,並非那麼難以啓齒,它們飄散出來安靜的就像是一陣風,一陣刮過就無痕的風。但他知道,這股風颳進了蕭瀟的心裡,不管她是否有
觸動,至少被她聆聽到了。
她漠然或是無動於衷,對於傅寒聲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雙手還在他的手裡。緊握在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鬆開第二次。
……
沒有回山水居,三輛座駕齊刷刷的駛進了錦繡園。回錦繡園,是因爲蕭瀟的股權文件還留在這裡,蕭瀟和傅寒聲一前一後下了車,其他人悉數留在了外面。
玄關換鞋,蕭瀟正欲彎下腰,傅寒聲已拿着她的拖鞋蹲在了她面前。他全身都溼透了,頭髮還溼溼地,在車裡就極力隱忍着咳嗽,如今蹲下身體幫她換鞋,卻是咳嗽聲不斷。
他只幫她脫了一隻運動鞋,就止了動作,蕭瀟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知道他左手放置她的腳後,右手摩挲着她的腳背。
蕭瀟眼睛溼了,忽然就那麼溼了,她想起她腳踝扭傷,他每天抱上抱下,每晚幫她洗腳按摩,他壞壞地吻她的腳:“滿嘴草『藥』味。”
他心血來『潮』,盯着她腫起來的傷腳,輕聲喚:“小胖,我走了。”
錦繡園,只有他和她的家,蕭瀟緩緩擡手撫上了他的溼發,他沒有擡頭看她,卻握住了她垂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
手心那道傷口入目,下一秒有一滴滾燙的『液』體就那麼毫無徵兆的砸落在了蕭瀟的手心裡。
無意中,他傷了她。
蕭瀟心裡是苦的,就連嘴裡也是苦得很。
似是一場夢,客廳在數日前,早已被他砸得慘不忍睹,但這日蕭瀟回來,客廳一如往日模樣,就連傢俱也是一模一樣的,除了茶几——
茶几上擺滿了左手器物,全都是被他摔碎的舊瓷器,蕭瀟曾用玻璃膠修復了幾個,但眼下卻是那麼多,那麼多……
他讓她坐在沙發上,就急着找急救箱。蕭瀟手心傷口很深,自從受傷後,她一直都沒有處理過,入住萬佛寺數日,掌心傷口發炎嚴重,所以他剛纔那滴淚砸落在她的掌心,後來流到傷口上,竟是鑽心的疼。
急救箱拿來了,他拿着棉籤蘸了『藥』水,卻是無從下手,他看着那傷口,他開始難受了,滿心的酸澀,他處理不下去了,也不敢處理,他掏出手機走到一旁給康弘打電話,讓他親自過來一趟。他沙啞的說着話,目光卻落在了她的身上,見她望過來,這個病得頭暈目眩的男人竟還強撐着精神對她笑了笑。
那笑,帶着疼。
康弘來錦繡園,主要是爲蕭瀟看手傷,但傅寒聲原本感冒就沒好,今天又淋雨感冒發燒,高達39度,康弘一看燒成這樣,頓時就急了。
他燒得昏昏沉沉,輸『液』的時候,卻死死地抓着蕭瀟的手:“瀟瀟,你哭一哭,哭完我們繼續好好生活。”
他說:“瀟瀟,我把臥室裡的牀換了,這是我們的牀,我和你的牀。”
他說:“瀟瀟,瀟瀟……”
蕭瀟看着那張嶄新的牀,看着一邊咳嗽,一邊說着胡話的他,擡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傅寒聲說:“我以前做了很多壞事,以後我只做好事,我不傷害你們,你們也別傷害我,別傷害瀟瀟……”
臥室裡,蕭瀟終於在黎世榮死亡第四天無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