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心神圍繞着自己丹田內的罡心轉了幾圈,這小骷髏看起來還有點脆弱,雖然骨骼潔白無暇,根根白玉一般,但就象是新生的嬰兒,還禁不起什麼風吹雨打。
別人的罡心都是刀啊劍啊,花花草草,閃電風雲什麼的,怎麼自己的罡心是個小骷髏?它又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呢?
不過左看右看,這小骷髏還蠻討人喜歡的,一想到這,唐風渾身都來勁了。
它到底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只能等日後實力強大了才能驗證。
有些依依不捨地將心神抽了出來,唐風轉頭看看窗外,天色還未亮,索性運轉起無常訣,開始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修煉。
體內經脈已經被牛頭的鬼神修爲全部打通,唐風心念一動,便有一股溫暖的氣流從丹田內生出,沿着兩大經脈各個氣穴點,開始了循環不息的運轉。
人始生,先成精氣,精氣成而骨髓生,骨爲幹,脈爲營,筋爲綱,肉爲牆,皮膚堅而毛髮長,穀人於胃,脈道以通,血氣乃行。
不管是修煉外功還是內功,最重要的還是人體的經脈和肌肉。經脈和肌肉是基礎,基礎只要打好了,日後再修煉起來都會事半功倍。
一呼一吸之間,不斷地有靈氣從外界進入唐風的體內,丹田處的小骷髏更是遙相呼應,源源不斷催生着能量,注入經脈之中。
唐風並沒有着急讓自己修煉得來的靈氣流轉於經脈,而是隻留下一小部分作爲基礎,其他的全部催入到了自身骨骼和肌肉之中,讓這些靈氣淬鍊着自己身體中的每一個部分。
牛頭的鬼神修爲只是幫自己打通開拓的筋脈,可是本身的肉體卻沒有理會。唐風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自身肉體淬鍊的跟經脈一樣牢不可破,堅韌無比!
慢慢地,唐風進入了一種坐無忘我的狀態中,身邊的一切一切都消失不見,五官也全部自主屏蔽,若是有人湊近唐風,肯定會發現他氣息全無,心臟處也會間隔許久才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跳動聲,跟死人沒多大區別。
這種感覺很微妙,但是唐風卻感覺不到一絲難受,反而有一種醍醐灌頂的舒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丹田處驀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如果唐風心神還在此處的話,勢必會發現在這絲響動傳來的同時,小骷髏周身散出一圈漣漪似的的五彩光芒,急速朝四周擴散開來。
碰……碰……碰……
原本唐風的心跳聲和這些響動還並不和諧,可慢慢地,兩種聲音竟然神奇地合二爲一,不分彼此,每當唐風的心跳跳動一下,小骷髏就會發出一圈光芒,然後便有一股靈氣自小骷髏處滋生而出,進入體內筋脈之中。
無常訣的運轉已經不需要唐風去維持,這種修煉只需要唐風保持一顆平靜的心,剩下的事情就跟吸氣呼氣一般簡單,只要是人,天生就會。
足足運轉了三十六週天,天色才大亮。牛頭的鬼神修爲在體內的時候,幾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一個周天就完成了。可是當唐風自己修煉的時候,卻需要很久才能完成一個周天。畢竟自己跟牛頭鬼神實在不在一個檔次上,對此唐風也沒有太大的失望,等日後實力提升上去了,運轉一個周天需要花費的時間肯定會縮短的。
外面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隨即兩個年紀大約在十四五歲的女孩推門走了進來,兩個丫頭看都不看唐風一眼,一臉誰欠了她們幾百萬似的悲痛表情,無奈地喊道:“風少爺,該起牀了。”
兩個丫頭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天秀的弟子,一個叫夢兒,一個叫寶兒,是林若鳶有次外出,正巧碰到江湖仇殺,出手救下來的。
林若鳶留了點私心,並沒有讓她們進入天秀,而是讓她們直接去服侍唐風,私下裡也傳授過修煉的功法給她們。
平時唐風沒少爲難這兩丫頭,有時候還會調戲調戲她們,雖然沒有到動手動腳的程度,可言語上的輕薄卻沒少。所以兩個女孩都相當討厭他。
原本的唐風就是這樣一個人!欺軟怕硬,天秀弟子比他強,他就去巴結人家,這兩丫頭是普通人,唐風只要受了氣,回來就拿她們當出氣筒。
夜晚的時候,兩個女孩都住在煙柳閣的另一邊,昨晚鬧出的動靜雖然驚醒了她們,可她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事。
聽到聲音,唐風把眼一瞪:“你們進來之前不知道先敲門麼?萬一我在換衣服怎麼辦?”
夢兒和寶兒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心想平時不都這樣麼?也沒見你說什麼,這一大早的誰又欺負他了?
唐風把大手甩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指向門外,聲音清脆無比,擲地有聲:“出……去!先敲門再進來。”
夢兒對寶兒吐了吐舌頭,輕聲嘀咕道:“不知道在端什麼少爺架子!”
寶兒抿嘴一笑,趕緊伸手把房門關上了。
倒不是唐風擺架子,要是以前的唐風還無所謂,可關鍵他不是以前的唐風,日後少不了有什麼秘密,萬一被這兩丫頭撞個正着,難道還能殺人滅口?唐風現在只能先培養她們的敲門意識。
篤篤兩聲敲門聲,夢兒在外面叫道:“現在能進來了麼?”
唐風大馬金刀在牀邊一坐,沉聲道:“進來!”
兩丫頭暗暗覺得好笑,平時這位風少爺說起話嗲聲嗲氣,能讓人掉一地的雞皮疙瘩,可今天卻老氣橫秋,中氣十足,不知道想玩什麼。
房門被推開,夢兒大步踏了進來,準備開始今天的工作。
可還沒靠近唐風,夢兒就簇起了眉頭,小巧的鼻子象小狗似的嗅了嗅,口上嘀咕道:“怎麼這麼臭呀?”
“是啊。”寶兒將左手放在鼻子下,右手在面前煽動着,疑惑地環顧四周,等看到唐風現在的模樣之後,眼珠子頃刻間定格不動了。
夢兒也發現唐風的異狀了,眼眸中不由流露出一抹無奈至極的神色。
“看我幹啥?”唐風見兩女孩使勁盯着自己,疑惑極了,“我臉上有花?”
順着她們的目光朝下看去,唐風頓時大驚失色。
“嘶……這是什麼?”自己的一身衣服,不知道怎麼搞的,黏糊糊的,不但如此,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全是粘稠狀的東西,就好像稀泥一般,而自己的牀上,還有一些溼溼的痕跡,擡起胳膊放在鼻子下仔細聞了聞,唐風差點內傷,不由悶哼一聲:“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