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着話,門卻又再次被推開了,剛纔領着兩人的那個侍女手上端着一些精緻的糕點和酒水,微笑道:“寒少爺體恤下屬,念你們初來此地,特囑咐我送點吃的給你們,吃飽了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還要早起做事。”
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在這裡……睡?”白鼕鼕吃了一驚,這屋子裡面雖然有牀有被褥,可畢竟只有一張牀而已,她和唐風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算是怎麼回事?
侍女也只是輕輕一笑,並不答話,扭頭看了看唐風,大概覺得這小廝長的也不賴,媚眼兒一勾,捂嘴嬌笑一聲,掩門出去,隨即門外傳來了咔嚓一聲,她居然把門給鎖死了。
白鼕鼕喊了半晌也不見她搭理自己,不由一陣氣悶,憤憤地坐到椅子上,惱火道:“什麼人啊?”
唐風卻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了一下,隨即走到桌邊輕輕聞了聞送來的糕點和酒水,忍不住緩緩搖了搖頭。
“正好餓了,吃點東西歇息吧。”唐風的聲音不大,可卻足以讓門外偷聽之人聽到。
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一塊糕點送進嘴中,還倒了杯小酒喝了起來。
白鼕鼕上下打量着他,雖說信任小懶師叔的眼光,覺得被小懶師叔看上的男人人品不會差,但畢竟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可見唐風如此坦然,一顆心也不由跟着平靜下來,肚子也稍顯有些飢餓,她今夜和自己的師兄在城外守了大半夜,寒風呼嘯,消耗自然不小。看唐風吃的津津有味,也不由動了食慾。
正當她想拿起一塊糕點的時候,唐風卻搖了搖頭,用手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寫下了幾個字:“你不能吃,這裡面有毒。”
白鼕鼕差點驚呼出聲,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狐疑地看着唐風,同樣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寫道:“你怎麼知道的?如果有毒,你吃了沒事麼?”
唐風再寫道:“我體質異於常人,些許毒『藥』對我無害。”
“什麼樣的毒『藥』?”白鼕鼕怎麼也想不到,寒家的這位少爺居然會用下毒的方法來對付自己。
唐風的面『色』有些古怪,可爲了解釋清楚,卻還是道出了實情:“春*『藥』!”
白鼕鼕的臉『色』頓時紅了一下,她自然知道這種『藥』物會有什麼作用,而且寒降塵將他們帶回來之後居然把兩人關在一間屋子裡面,再想想現在的情況,其用心已經不言而喻了。
白鼕鼕吞嚥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地捏了捏自己的衣領,側了半邊身子,稍微離唐風遠了一些。
唐風苦笑,繼續寫道:“真的對我沒有影響,不過想要騙過他們,還得你演一齣戲。”
兩人就用手指蘸着酒水這樣交流片刻,白鼕鼕臉『色』緋紅,得知唐風的計劃之後心中甚是爲難,可想要瞞天過海,也只能用這個法子了。
只是白鼕鼕怎麼也想不明白,寒降塵帶自己和唐風過來,難道就是要做下這種齷齪事麼?對他也沒好處啊。
她當然想不明白,寒降塵這麼做,只是想教訓一下唐風和白子儒而已,唐風那有些鄙夷的眼神讓他心頭憤怒,而白子儒剛纔的話語也觸犯了他身爲寒家少爺的威嚴。
等唐風一個人把糕點和酒水全吃喝乾淨之後,他這纔開口道:“怎麼這麼熱?”
白鼕鼕扭扭捏捏,滿臉的不好意思,輕聲呢喃着:“是啊,好熱呢。”
過了片刻之後,白鼕鼕突然大叫一聲:“你想做什麼?不要過來,你這個禽獸!”
屋內頓時一陣劈里啪啦的爭鬥聲傳了出來,昏暗的燈火也瞬間熄滅,隨即是人體倒地的聲響,緊接着,一聲透着一絲痛苦的呻『吟』傳了出來。
一直站在門外偷聽的那個侍女這才抿嘴一笑:“便宜你這小廝了。”一邊偷笑,一邊轉身離去,準備將這件事告知自己的主子。
屋內,唐風和白鼕鼕兩人坐在地上,桌子椅子全被打翻在地,兩人面對面看着,白鼕鼕一邊掐着自己的胳膊,一邊鼻孔中發出哼哼嘰嘰的聲音。
“行了,人走了。”唐風耳朵動了動,開口道。
白鼕鼕忍不住呼出一口氣:“現在怎麼辦?”
“你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還有一齣戲要演。”
“那你呢?”
“我坐在這裡就行了。”
一夜時間轉瞬即逝,唐風安穩地打坐修煉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只覺得神清氣爽,反倒是白鼕鼕,一夜未眠,兩隻眼睛通紅,眼眶上還有黑眼圈,精神萎靡。
唐風又細聲叮囑了她幾句,白鼕鼕連連點頭。
等昨日那個侍女把門打開之後,只發現唐風一臉諂媚笑容地看着自己,而白鼕鼕的臉頰上卻掛着兩道淚痕,楚楚可憐,我見尤憐。
“昨晚如何?”這侍女開口問道。
“嘿嘿。”唐風也不答話,只是乾笑不已。
侍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對兩人道:“先洗漱一番,少爺早上要去找少城主,囑咐你們跟着。”
唐風心頭一動,連連點頭稱是。
他現在潛入白帝城,本來還想找機會去找找白小懶,可卻沒想到寒降塵居然會帶自己過去,這可真是天也助我。
等到天『色』大亮之後,唐風和白鼕鼕兩人一起來到了寒降塵身邊,這位寒少爺看着唐風和白鼕鼕,忍不住冷笑連連。
白鼕鼕那吃人的目光一直瞪着唐風,而且雙眼紅腫,分明是被人欺凌過一般,不用問,寒降塵也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小子,你就感謝我吧!如果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此美人哪有你消受的份?
“你們跟我來。”寒降塵也不廢話,只是帶着唐風和白鼕鼕兩人一路朝白小懶居住的地方走了過去。
整個白帝城中,追求白小懶的人多不計數,但是她從來沒將這些所謂的青年俊傑放在眼中,更從沒有過要主動見某一個人的先例。
但是今天早上,寒降塵才一起來,就聽到侍女說白小懶要見自己。寒降塵只是略微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自己還沒有這個面子,她恐怕只是因爲自己昨天帶回來的女子,纔要如此做的。白小懶對一個下人也如此用心倒也出乎了寒降塵的意料,不過……欺負了這個女子的可不是自己,而是這個小廝,白小懶想要怪罪也怪罪不到自己頭上。
他帶着唐風的目的,也就是要用來給白小懶出氣的。
跟隨寒降塵穿過冬城,來到與之接壤的春城,和冬城地界一片雪白寒風呼嘯的環境不同,春城內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花卉,百花齊放,空氣中飄『蕩』着一股股香氣,和煦的春風拂面而來,讓人忍不住心曠神怡。
唐風也是讚歎不已,不禁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兩個內城彼此間隔不過幾里路而已,可裡面的季節卻是截然不同,縱然已經聽過許多關於白帝城春夏秋冬四內城的神奇,可親眼見識到之後帶來的感官還是很不一樣的。
四內城包裹着的一片中心地帶,那裡就是白家居住的地方,而四內城,則象是衆星拱月一般,將白家的居住地襯托在中央。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白小懶的住處。
白小懶的侍女應該早就得到了指示,見寒降塵到來也不多問,將幾人迎了進去。
穿過幾棟建築,衆人便來到了一個院落似的的所在,院子中,有一張石桌,桌子邊坐着兩個女子,其中一人,正是白小懶,而另外一個比白小懶稍微小上那麼一點的女子,卻是夏家的小姐,夏芷夢。
而兩人的身後,則站着一夜未眠,同樣雙眼紅紅的白子儒。
當唐風看到白小懶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的身心突然進入了一種非常平靜的狀態,那闊別了兩年的容顏再一度出現在自己面前,並沒有預想中的激動和興奮,反而象是她就一直在這裡坐着,等待着自己一樣。
唐風並沒有急着上前相認,而是將腦袋上的小廝帽子壓低了一些,亦步亦趨地跟在寒降塵身後。
幾人的到來,白小懶她們顯然已經注意到了,只不過白小懶連頭都沒擡一下,反倒是夏芷夢看了一眼寒降塵之後撇了撇嘴,一臉厭惡的表情。
白子儒更是目光噴火,當他看到自己師妹一臉淚容之後,差點沒忍住跳將出來。白鼕鼕給自己的師兄傳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才讓他平靜下來。
寒降塵走上前,一片儒雅風範,臉上掛着謙和的微笑,道:“見過白師姐,一段時間不見,白師姐實力又增進了許多,讓師弟我望塵莫及啊。”
白小懶只是淡淡地點點頭:“坐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是沒瞅寒降塵一眼,寒降塵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的表情,轉頭看着夏芷夢,笑道:“芷夢妹妹也在,是來找白師姐聊天的麼?”
“哼。”夏芷夢一點面子都不給,鼻孔中發出一個聲音,咄咄『逼』人道:“寒降塵,我問你,你昨夜是不是又招了一個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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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有此事。”寒降塵也不否認,畢竟白鼕鼕就站在他身後,只是微笑道:“手下那幾個侍女手腳不靈活,做事讓我不稱心,所以就想找個機靈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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