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條件!”秦且歌打蛇順棍上,眼見血天河撈到這麼大的好處,不由也有些急了。
“我不跟你談條件!”唐風一句話險些把天聖宮宮主給噎死。
“爲啥?”秦且歌當時就鬱悶了,“你這話是啥意思?”
唐風嘿嘿一笑:“我與夫人相敬相交,如今我有難,夫人定不會撒手不管。夫人都已經插手,你天聖宮怎能置身事外,肯定也是要留下來幫忙的。”
“額……”秦且歌愕然,旋即大怒:“你小子這是要吃定我聖宮啊。”
“嘿嘿,前輩息怒,事實如此啊。”
“不行不行。”秦且歌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夫人是夫人,聖宮是聖宮,不能扯爲一談,你小子今天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立馬帶人回去,誰去管你生死。”
“好吧。”唐風雖然知道秦且歌肯定不會幹這種不地道的事情,可也只能見好就收,人家這次千里迢迢跑過來幫自己已經夠意思了,自己總該要付出些代價的。剛纔那番說辭也不過是跟他開個玩笑而已。
秦且歌這才點頭道:“這纔像話嘛。我的要求也不高,與血老怪的待遇一樣就成了。”
“這簡單,答應了。”唐風應承了下來。
如此一來,天聖宮和血霧城兩方的人馬都已成爲助力,這兩方高手數量並不算多,主要是被唐風前些年折騰的有些元氣大傷,不過畢竟是靈脈之地最頂尖的兩大勢力,雖有些傷筋動骨可依然有強悍的戰鬥力,更別提還有秦且歌和血天河兩位靈階上品高手了。
“不過我對兩位前輩還有個要求。”唐風神色嚴肅。
血天河和秦且歌鬱悶不已,自己這是來幫忙的,被幫的人竟然還要提要求,什麼世道啊。可都已經趕鴨子上架了,總不能縮了回去,不得已只能悶聲道:“說。”
“兩位可要以大局爲重,在事情沒結束之前千萬千萬不要起什麼衝突,要知道……”
“滾!”不等唐風把話說完,秦且歌和血天河兩人同時怒吼一聲,憤憤不已,這小子真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子了?連這點大局觀都沒有麼?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得忒扁了一些。
“是是。”唐風嘿嘿一笑,也不着惱。
古幽月和厲輕揚那邊也已經商議完畢,不多時,厲輕揚便領着一羣斬魂宗的人馬前來告辭,雙方約定先各回自己的地盤,解決後顧之憂,再來古家匯合,共圖大事。
柳如煙臨走之前還不忘警告唐風:若是敢對周小蝶下手,老孃就如何如何如何!
一邊說着,一邊眼睛朝唐風胯下瞄去。唐風還沒答話,懶姐等人已經與柳如煙對上了,幾大美女眼神交匯,空氣中發出劈里啪啦的炸響。
柳如煙孤掌難鳴,雙拳難敵四手,無奈敗退,神色憤懣。
一直等斬魂宗衆人離去,古幽月才笑嘻嘻道:“咱們也走吧,先回古家!”
說罷,當先領路而去,古家的一些靈階上品高手也急忙四散開來,紛紛陪伴在靈脈之地這幫人身邊,一來是盡地主之誼,二來也是拉拉關係,畢竟以後大家都是要併肩子作戰的,現在熟悉一些日後也好配合不是。
從這一點上看,古家不愧是四大勢力之一,行事作風完美的無可挑剔,便如血天河這種難伺候的刺頭,也被一位古家長老待爲上賓,兩人一路走一路聊着,賓主盡歡。
古幽月卻是與唐頂天和葉已枯並肩而行,一路歡歌笑語,相得益彰。
卻聽唐頂天連聲稱讚:“姑娘年紀輕輕,竟已貴爲家主之尊,更有靈階上品的修爲,這外面的世界果真是深不可測,咱們靈脈之地的人倒有些井底之蛙之嫌。”
古幽月抿嘴嬌笑,聽得心花怒放。
在四大勢力的天下里,誰都知道她的底細。可對靈脈之地的來人來說,古幽月就是個陌生的高手。唐頂天見她面容嬌嫩,還真以爲她年紀不大。
唐風生怕老爹在古幽月面前出醜,連忙提醒了一聲:“爹,古家主百年前就開始修煉了。”
“啊!”唐頂天大驚失色,就連一向面不改色的葉已枯也是詫異非常。
高手們確實有保養容顏的能力,但兩人眼力非常,哪會看不出古幽月這臉龐分明是真的只有二十出頭?可唐風這句話顯然是要告訴他們,古幽月已經有百歲高齡了。
這是怎麼做到的?
“風弟弟,不說話你會死啊!”古幽月肺都氣炸了,今日好不容易來了一批不知自己底細的人,卻沒想一下就被唐風給戳穿了真面容。剛涌起的幸福感瞬間就變成了泡泡。
唐風把脖子一縮,趕緊躲到了隊伍後面。
唐頂天額頭冒汗,訕訕不已:“咳咳……晚輩說話過於草率,還望前輩莫怪!”
古幽月頭疼不已:“這話怎麼說呢。我與風弟弟一見如故,雖有年紀差距,卻也只是平輩論交,你現在這般稱呼,叫我如何是好?”
唐頂天腳底板一抽,心想幸虧你們兩個只是一見如故,不是再見傾心呀!如果真有男女之情,那自己這老爹該如何稱呼你?不過唐頂天見古幽月的樣子,也能肯定她與唐風之間並沒有那種事。
“不如我們也平輩相交吧?”古幽月提議道。
唐頂天連忙擺手:“這萬萬不可,晚輩夫婦如何承受的起?”
古幽月鬱悶壞了:“江湖女兒哪有那麼多約束?你這麼想就有些太迂腐了。”
“尊老愛幼乃我輩美德……”唐頂天言辭陳懇。
古幽月一張俏臉瞬間就變得慘白!老……這個字在古幽月面前可萬萬不能提起。
葉已枯察言觀色,女人到底是瞭解女人的,連忙在一旁圓場:“既然古家主這麼說,那咱們就別客套了。蒙古家主不棄,我夫婦二人便稱呼古家主爲姐姐吧。”
古幽月這才臉色好看不少,連忙點頭:“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到底是妹妹好說話一些。”
氣氛稍微緩和不少。但這事鬧得,唐頂天心裡疙疙瘩瘩的,自己的兒子稱呼這女人爲姐姐,自己夫婦再稱呼這女人爲姐姐,豈不是和兒子平輩了?這成何體統?
不過到底是江湖兒女,想了一會,唐頂天便不再糾結了,大不了各交各的,糾結這個也沒有意義。
這麼一想,唐頂天心裡才舒服不少。
隊伍的最後方,唐風帶着幾個女人壓陣腳,一路無話,氣氛詭異的沉重。
唐風心有慼慼,時不時地偷瞄一眼懶姐,見她臉色冰寒,正眼都不瞄自己一下,心裡越發心虛不少,再看看小雅,這姑娘家一臉的幸災樂禍,丹鳳眼中滿是狡黠之意,巴不得見唐風受苦受難,好滿足自己的虐待之心。再看莫師姐,滿臉的愧疚和歉意,愁腸百結,欲言又止,唉聲嘆息不斷。
唯有周小蝶靜靜地跟在唐風身邊,兩人執手相看淚眼,無語淚凝噎。
唐風身後三丈處,鍾露靜靜地跟隨着,也是一言不發,面容安靜,無怨無艾。
走不多時,懶姐突然嘆息一聲,唐風心頭一跳,知道事情要來了,連忙打起精神,心思千迴百轉,猜想着懶姐會要問自己什麼。
“阿風,你有什麼要交代的麼?”懶姐輕聲問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關於你的女人們!”
這可真是直奔主題呀!唐風苦笑不已,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有!”
“正好大家都在這裡,說來聽聽吧。”懶姐一派大婦風範。
“咳咳……又多了一個。”唐風豁出去了,直言相告。
懶姐回頭看了一眼,道:“是那位鍾露鍾妹妹吧。”
“恩。”唐風點頭。
鍾露一愣,眼圈兒立馬紅了,唐風這話無疑是承認了她的地位和在唐風心裡的分量,感動之際連忙擺手道:“不不,公子莫要這樣說,奴婢自出關之時便已經發誓,這輩子只爲公子爲奴爲婢,不做他想。如有違背,便天打雷劈。”
懶姐神色一動,輕聲道:“鍾妹妹以前的事情,我聽過不少,諸多惡跡確實有些罄竹難書。”
鍾露淒涼一笑:“年幼無知,犯下大錯,此生已無法再回頭。多虧了公子感化,奴婢才能再得新生。”
懶姐道:“知錯能改,說明妹妹也是真情之人,否則也不能出落的現在謫仙之姿。妹妹這份氣質可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
“多謝大夫人讚譽!”鍾露回之以婢女之禮。
“你的事情自己努力,我們也不插手。”
鍾露感動至極:“奴婢並無奢望,只求這一生能伺候公子和幾位夫人左右,便已心滿意足。”
懶姐微微點頭,心中也隱隱有些觸動。剛聽說鍾露前情往事和無上豔名的時候,她還蠻生氣,心想自己的男人怎麼什麼女人都招惹啊,也實在太飢不擇食了。但是今日一見,卻知這女人並不是象自己想的那麼不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以前的鐘露還是被逼迫的。
現在的鐘露,心中自卑,叫她隨了唐風她自然是肯的,可若給她一個名分,她絕對不可能接受,正如她自己所說,只要爲奴爲婢,便已知足,不再求其他。
或許在她心中,她已經沒有資格享受這些。
這是一個可悲而又可憐的女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