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姥姥的眉一蹙。
“就這麼一點毒,子琪能昏倒?哼!”唐九兒眼裡閃過不悅之色。
子琪的天賦可不差,資質平心來說也絕對是上佳,依照她自身的能力,再加上已經開始修習毒功,這毒就是再翻三倍量她也不會昏倒,如今居然能躺在屋裡,這不擺明了是裝的嗎?
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這個意思。
“想弄清楚無可厚非,可是你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要是他們在飯食中下的是劇毒,這會兒,我們只怕是損失慘重。”姥姥憂心沖沖,今日這突然的情況真得嚇到了她。
“出了這麼個事挺好,整頓有理,防備更甚,他們也不會在這上面絞盡腦汁了,只不過……這次他們根本就沒在飯食中下毒,有毒的是餐具,想來你讓我以後盯着飯食,怕也是防不勝防。”
WWW▪ ttκan▪ C O 姥姥聞言一拳砸在了桌上:“那……就只能先給他們甜頭了!”
“這是個辦法,讓他們以爲一切都還在掌控之中,就應該還不會到撕破臉的局面。”
“是啊,撐過了這次試煉,一切都好辦了。”
唐九兒看向姥姥,眼裡浮動着隱隱的激動:“您不會是打算……”
姥姥點頭道:“我的身體越發不行了,怕是等不到下一次試煉。況且現在他們太張狂了些,只怕也不會給我們更多的時間。”
“可是,花柔現在只練到第三層,恐怕……
“時間不多了,你我沒得選。”
唐九兒咬脣沉默,神情糾結。
姥姥看着唐九兒那躊躇的模樣,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這次試煉之時,我會派一名毒房弟子出去執行任務。”
唐九兒身子一顫,雙眼緊盯着姥姥。
“先前的藥已經吃完了,你親自配一批‘九日裂心丸’吧!”
唐九兒聞言不禁眼中淚光山洞,姥姥又捏了捏她的手,喟嘆道:“唐門欠你太多,此番……定不負你。”
唐九兒當即單膝下跪:“門主放心,九兒知道自己的責任,也絕不負唐門。”
姥姥笑着將唐九兒拉起來:“不過,下次你做這些東西時先給我通個氣,還好唐寂沒把參蕨放進去,不然搜出兩份來,可就好笑了……”
“什麼?”唐九兒驚訝地看着姥姥:“搜出來的那份不是您……”
“當然不是。”姥姥說完眼裡也閃過了不安之色:“這麼說那份也不是你……”
唐九兒搖搖頭,此時她與姥姥對視的目光中滿是驚訝。
會是誰呢?
“真不是你放的?”主廳的密室內,唐九兒抓着琳琳的雙肩,神情激動。
她能夠想到的人就是琳琳,可琳琳卻說不是她。
“怎麼可能是我?我本身就在閉關,是您喊我出去偷偷把瓷瓶換了就回去,我照做了呀!您壓根兒就沒提什麼參蕨,我更是不知道啊!”
“不是你,那會是……”話說了一半,唐九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慕君吾。
難道,是慕君吾?他看過我毒房的書,更瞭解過一些毒物,應該是他吧?
“怎麼了師父?這是出什麼事了嗎?花柔不會還是被陷害了吧?”
唐九兒皺眉搖頭:“別問了,既然不是你放的,這事兒就與你再無關係。試煉的日子近了,咱們抓緊時間,我得再多教你一些……”
琳琳聞言登時興奮起來:“您要我參加試煉?”
“不。”
琳琳一頓,笑容僵住。
唐九兒衝琳琳微微一笑:“那是你離開唐門的時候。”
……
唐簫一身疲憊地推門進屋。
關上房門後,他點燃蠟燭。剛一回身,就看見了一個人,嚇得他後退一步,這纔看清那坐在座位上的人是姥姥。
“姥姥您……”
“參蕨是你放的?”姥姥雙眼盯着唐簫,開門見山的問話裡已有隱怒。
唐簫一愣,而後他低下了頭一聲不吭。
看到唐簫的默認,姥姥的眉皺了起來:“你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了?”
“我沒有!”唐簫擡頭,一臉正直:“我只是看到有人陷害花柔,就做了我該做的事……”
“該做的事?”姥姥不悅地打斷道:“是四處伸張正義嗎?”
唐簫看得出姥姥已動怒,雖然他心裡不覺得有錯,但還是閉緊嘴巴不做反駁。
“簫兒,你可是唐門未來的繼承人,不是什麼刑堂堂主!你給我聽好了,這些事自有人去做,你只需做好……你自己的事!”
聽着姥姥的語重心長,看着姥姥的犀利目光與凝重神色,唐簫心有不甘,但還是點頭妥協:“我知道了,姥姥。”
“別不甘心,也別覺得委屈,你心裡得有桿秤,得知道,誰輕誰重!”
“是,姥姥。”
就在姥姥訓誡唐簫的時候,毒房的東廂房裡,子琪和子畫也在小聲嘀咕。
“所以,這一次我們又失敗了?”
子畫聳肩攤手:“對啊!誰知道那瓷瓶裡的毒藥怎麼就沒了?而且竈房裡居然還搜出了參蕨,只怕從一開始,就有人在玩我們!”
“玩我們?”子琪臉色陰鬱:“就憑她?”
“姐,算了吧!”子畫撇嘴嘆息:“這麼多次,咱們沒一次得手的,這次……又黃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別和她較勁兒……”
“你是糊塗了嗎?”子琪瞪着子畫:“你以爲我們放過花柔,就能安生了?”
子畫不解地看着子琪:“不能嗎?”
子琪氣惱地捶了子畫的肩頭:“你傻啊你!毒主這麼護着花柔,還私下教她製毒,這擺明了是器重她。如果我們不把她除掉,毒主就不會把我們當心腹,萬一我們沒機會進試煉之地,鳳主會放過你和我嗎?”
子畫聞言面露懼色:“那……那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啊?”
子琪沉默着看向西廂房,眼神毒辣。
……
夜雖已深,但今夜註定很多人都無法安然入睡。
“虧你想到了用取材料說事兒,我以爲她會百口莫辯,可惜還不是……”唐詩琪嘆了口氣,往丈夫的懷裡蹭了蹭:“不過,我倒不覺得白搭。”
“瞧出些端倪了?”
“嗯,唐九兒那麼護着花柔,看來我的推測沒錯。”
唐雷此時眯了眼:“參蕨出現在玉參之中,應該是門主出手掩飾。看來,這個花柔對於門主來說,也不一般。”
“當然不一般了,如果花柔繼承了天脈,毒房這個殘支就能復興,門主手裡就多了一支重要的籌碼,你我可就……”
唐雷面色凝重道:“你那邊查出結果了嗎?”
“運氣不好。”唐詩琪嘆息道:“當年和她一起出去任務的,全都死了,再往下查,難。”
“全都死了?什麼時候死的?”
“你問這個幹……”唐詩琪不解的表情瞬時變爲恍悟:“我懂了,你是怕這些人都是被滅口的?”
“對於門主來說,保全一個天脈,就算是死上十幾個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唐詩琪鄭重道:“給我兩天時間,我會弄清楚的。”
“不僅要弄清楚這些,還要找找可能和這些人相近要好的,總會有人知道些秘密的。”
唐詩琪笑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