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344.345一切都只爲真相 天天書吧
霍淡如既然敢做了今日的選擇,就早已做好了應對今天這種情形的準備。過去種種,就算有記者問到她眼前,她也只是淡然一笑。
淡然一笑……呵,她自己此時想起來也只覺好笑。她怎麼竟然只是淡然一笑了?她原本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好好控訴一下沈宛的。反正媒體也都願意往那個方向去寫,就徹底把沈宛搞臭,變成衆人唾罵的三兒好了。
可是呢——天知道,她怎麼竟然到頭來只是淡然一笑。
“希望我爆料?呵,媒體朋友最有本事,那麼多年的事兒了,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你們還不是有本事掘地三尺都挖出來?你們的文章我也都看了,寫得還算中肯,對舊事的還原度也蠻高,可說是論據詳實、妙筆生花。我這個曾經的主角,如今換成讀者來看,都覺得真是一手好文章,哪裡還敢評論什麼啊?攖”
霍淡如面上含笑,一向的優雅和明麗,只是話裡這鋒芒,也一刀一刀颳得一衆媒體們臉蛋子上生疼。
曾經率領醫學院在辯論賽上狠削法學院的光芒,原來歷經歲月和婚姻的跌宕,卻從未曾真正淡去。
可是媒體又哪裡是這麼好打發的,立時有記者重又後起臉皮追問:“霍醫生當年爲什麼跟湯明羿離婚呢?是不是發現了湯明羿劈腿了你的閨蜜、也就是現任的湯太太沈宛?”
霍淡如面色一寒,忍不住回眸盯了等在一旁的楚喬一眼償。
候選人的接受採訪都是有講究的,今天圈定的媒體一定都是傾向楚喬一邊的,他們提問的目的必定是要打壓湯明羿。
楚喬也瞄見了,連忙向霍淡如搖頭,示意這問題並不是他的授意。
霍淡如收回目光來,高高揚起下頜:“說的什麼胡話?我霍淡如的性子一向如此,不是最好就寧願不要,我跟湯明羿婚姻出現了矛盾,是我跟他的問題,又跟我的閨蜜有什麼牽連?”
此話一出,媒體一怔,其實霍淡如自己內心何嘗不曾一怔?
楚喬的團隊也跟着有一點亂,楚喬的競選經理和媒體主管都趕緊簇擁到了楚喬身邊,低低討論。
今天這場採訪的目的是爲了打壓湯明羿的,霍淡如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論調?這豈不是等於在替湯明羿和沈宛解圍了?
楚喬也咬了咬嘴脣,不過依舊淡定:“你們別亂。我也相信淡如這麼說是有她的理由的。”
楚喬的競選經理雷利急得搓手:“……競選中每一個步驟,都需要達到我們的目的。我們安排她接受採訪,就是要引出她對湯明羿不滿的。可是她現在說成這樣,我們這次採訪就白安排了!”
楚喬面色也微微一白:“相信她。她的確是對湯明羿和沈宛懷恨在心的,她遲早還是會說出來的。現在只是她涵養的體現,她不能一開口就是埋怨……所以相信她,我們再等等。”
霍淡如對湯明羿的恨、對沈宛的怨,只要是在霍淡如身邊有些時日的人,誰能不知道呢?所以楚喬還是相信,霍淡如一定會說出他們想要的話來,一定會成爲這一場選戰中至關重要的一枚棋子。
“你們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說明白些:我跟湯明羿離婚,主要是性格的不合。我跟他都是強勢的人,婚後衝突不斷。孩子出世之後,我更陷在是要出去繼續工作,還是在家相夫教子的難題裡,脾氣就變得更焦躁;而那時候湯明羿的律所剛剛起步,他不願被人說成是利用家族的威望,所以律所白手起家,凡事親力親爲,放在工作上的時間就更多了。”
“我跟他溝通的時間不夠,我對他便忍不住生了怨氣。那樣天天爭吵的婚姻,我都累了,也厭了。我漸漸發現那並不是我想要的婚姻和生活模式,所以我選擇離開。”
霍淡如嘆了口氣,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澄明。
“我霍淡如跟湯明羿離婚,只是因爲我不想要他了而已。話又說回來,以我的性子,如果不是我自己放棄的話,即便是我的閨蜜,她也根本連湯明羿的衣角都摸不着。我霍淡如的腦子也不笨,防火防盜防閨蜜的警句,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在我提出離婚之前,我根本都沒讓他們兩個正式見過面,呵呵……”
霍淡如的話,還是逗笑了在場幾個女記者,讓氣氛有所緩和。
霍淡如輕輕眯了眯眼:“至於沈宛呢……我跟她關係是有點不好,這我本人也不否認。畢竟她曾是我閨蜜,我以爲她怎麼也應該站在我這邊的,結果她‘叛變’去了湯明羿那邊,還變成了我兒子的後媽——而且我兒子還對我說,她是個很好的後媽。所以你們都懂的,我怎麼可能對她釋懷呢?那場婚姻我總該有個泄憤的對象,自然是除了湯明羿,就是沈宛了。”
霍淡如的話說到這兒,楚喬的團隊已經在後臺一片哀嘆。
霍淡如今天的表現完全跌破了他們的預期。
霍淡如離場,回到楚喬面前,還是一臉興奮的笑意。
她擡眼望楚喬,“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我自己覺得還不錯。”
雷利等人幾乎是咬着後槽牙在善後,霍淡如卻當沒看見。
楚喬真是好涵養,依舊文雅地笑:“嗯,很好,辛苦你了淡如。”
霍淡如含笑眨眼:“是我應該做的。候選人楚喬的女朋友,就應該是這樣大度的女子。”
楚喬咬了咬脣:“只是雷利他們本來還在擔心,你會說出當年離婚的真相,以及你離婚之後那十幾年酗酒、困頓的痛苦。”
霍淡如故作一怔,朝雷利瞟過去一眼,卻含笑搖了搖頭:“我知道,其實我自己本來也差點沒忍住。可是我想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友,而你又不是正在跟湯明羿選戰的話,也許我可以口無遮攔說自己心裡的話。可是現在既然是選戰,就該一言一行都大方得體,我可以暫時放下自己心裡的芥蒂,只想着別給你惹亂子。”
楚喬凝視着霍淡如,笑容有些乾澀。
“這麼說,你今天都是爲了我?”
霍淡如嫣然而笑:“當然。是因爲認識了你,才讓我放下多年心結,能對過去的事、過去的人一笑而過。”
不愧是心理醫師,霍淡如的話反倒叫楚喬無話可說。他只能勉力地笑,上前擁住她的肩:“我們是互相成全。”
霍淡如也按住楚喬的手:“當然,互相成全。”
楚喬的團隊連夜緊急開會,商談對策。
今天的採訪明天一早就會見報,到時候他們該如何應對?
媒體主管康納抱了抱肩膀:“既然從上一代上找不到突破口,那就着眼在下一代——楚閒現在跟安澄關係密切,而安澄曾經跟湯燕犀交往。”
雷利的眼睛也是一亮:“打擊了湯燕犀,就也是打擊了湯明羿。而且湯燕犀的人品問題就也是湯明羿離婚的直接產物,更會引申到湯家的虛僞上來……好主意!”
在這樣氛圍的推波助瀾之下,原本單純的齊妮謀殺前夫一案,也霍地搖身一變,變成了州長競選的第二戰場,案件最終的結果彷彿也標誌着楚閒和湯燕犀兩人的孰高孰低。
形勢的變化發生得叫人猝不及防,安澄去找楚閒談案子的時候,這個案子卻已經被架到了火上烘烤。
安澄措辭只能更加小心:“……我們從前在律所的時候,爲了確保案子的勝率,常常會做模擬審判,邀請與對方律師風格相近的律師來幫忙,用演習的方式檢討己方的抗辯策略,查缺補漏。”
楚閒微微挑眉:“我也聽說過。不過邀請來的律師,通常要支付給人家一大筆錢。這筆錢在律所裡倒無所謂,只要合夥人批准了就可以出。可是在檢察官辦公室卻沒有這樣的舊例,因爲那樣一筆錢是需要用納稅人的錢的。”
安澄深吸口氣:“如果不用外聘律師來呢?我熟悉鯊魚和亞伯的風格,我來扮演他們,當你的反方。”
楚閒一眯眼:“你這麼堅持要這麼做?”
楚閒放下了手頭的卷宗,起身走過來,手搭在安澄肩上垂眸凝視:“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發現了我的策略上的漏洞?”
安澄輕輕閉了閉眼:“警方提供的證據很詳實、充分,你的起訴理由也很充分。我不擔心你在庭上的表現,我只是——”
她咬住脣,有些不忍說出口。
楚閒一眯眼:“你擔心什麼?”
安澄只得直言:“我擔心充分的證據和完美的指控,卻反倒有可能罔顧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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