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你跑不掉的,我的小結巴
【希望更多人發現你的美;希望,不要有人發現你的美。】
-
她深吸口氣,側眸朝蘭斯點頭:“抱歉蘭斯。”
蘭斯攤開手,聳了聳肩。
安澄抓過一張紙來,這才發現自己緊張之下竟然忘了帶筆。
她反正豁出去了,擡眸看向湯燕犀:“湯律師,筆借我用一下。償”
蘭斯其實正好將筆遞過來,尷尬地停在半空,只能訕訕收了回去。
湯燕犀倒無所謂地輕輕聳肩,伸手將筆遞給她。
海倫在畔,眯眼凝視湯燕犀的側顏。
眼前的男子出身世家,一身東方別樣的優雅,像是清月明珠,讓人不由自主仰慕他的風華,卻彷彿永遠都走不近他。
他手中的筆,是他一點小小潔癖的表現。他一向只用自己的筆,從不用旁人的,也從不將自己的筆外借。有此她在會議上偶然借過,他卻從旁邊的卓星華手裡抽了筆遞給她。
可是這一刻,他彷彿連猶豫都不曾,直接將筆遞給了安澄。
安澄卻沒太留意這些細節,她的心思都在案情分析上。
她接過筆就在白紙上勾勒出了豪斯酒店的樓道平面圖。畫完之後她將圖豎起來展示給大家,用筆點着案發房間說:“各位請看,案發房間的位置特殊。”
她用筆重重畫了幾個點:“酒店的監控攝像頭安放在這幾個地方。監控布放的原則是要有視線的交叉覆蓋。但是正如所有的監控布放都難免死角,案發房間沒在視線交叉範圍內,只有單一的視線方向。也就是說存在死角的可能。”
“而且各位相信也應該注意到了,案發房間與電梯相距較遠,反而臨近樓梯間。”她特地又強調了樓梯口的位置:“而且我發現,樓梯間幾乎沒有監控設備,只是在每個樓層安全門上才安了監控。”
“所以如果是有人從樓梯走上來,利用監控的死角而進了案發房間的話,監控並不能提供‘目擊’證據。”
衆人都仔細看過平面圖,蘭斯有一點沒面子,不過還算大度,偏頭問她:“奇怪了,你怎麼會對酒店這麼瞭解?連樓梯間的情況、監控布放的位置都瞭如指掌?”
安澄屏住呼吸。
擡眸,小心地望向湯燕犀的方向。
是他帶她去過……曾經他帶着她一路走過整條走廊。她擔心他會對她做親密的舉動,所以十分小心觀察走廊各處攝像頭的位置。而在她回想之下,他走的路線好像正好都是能避開監控的位置。
更何況,她還跟着他一路順着樓梯間走下20樓過。他險些在樓道里又要吻她,所以她就又留意了樓梯間裡監控的位置。
彼時哪裡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天,不經意之下觀察到的都派上了正經的用場。
虧她,那一路都只小心翼翼躲開他的碰觸。
而他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一路步行是爲了捋請思路。她自己卻直到此時,才真正明白過來。
可是這樣的故事,是怎麼也不能說給外人聽的。她小心吞一口氣,朝蘭斯燦然一笑:“因爲……我自己做功課了呀。”
“海倫找我談了之後,我就自己到豪斯酒店調查過了。”
海倫也聽見了,歪頭過來看向安澄:“我也不能不誇獎你一句,做得很好。”
隨即轉向衆人:“如果大家都對本案能這麼上心,相信我們今天的會上就能談出更多好點子來。”
最後海倫拍板:“既然Cherry已經做了這麼多功課,正好,按照這條線去尋找目擊證人的工作,就交給你去辦了。”
衆人紛紛起身,安澄沒忽略有幾道幸災樂禍的目光。
她挺直脊背。
纔不怕!
她故意收拾得慢一點,順便讓自己的思路沉澱一下。
收拾完了,整個會議室已經空了。她起身,這才發現湯燕犀卻還站在門口。
他是合夥人,所以本來是第一個起身,衆人才能跟着起身的。所以她以爲他第一個就走了!
她猝不及防,臉一下子紅了。
他擋着門口,也沒說話,只是淡然關嚴了門。
然後悠閒地兩手叉着褲袋走回來,站在她身邊,垂眸凝視她頰上紅暈。
該死的……他最怕看她這樣。
他兩手在褲袋裡攥緊,悄然吸一口氣:“做個選擇。”
她訝然擡眸:“選、選什麼擇。”
一到這樣的時候,什麼四年的時光,什麼年紀上的成熟,就都會迅速退去。她依舊還是當年16歲的小結巴,在他面前總是束手無措,除了倔強之外再沒有可以抵擋他的武器。
而那武器,也總被他輕易掰彎,他輕易就能一步跨到她身邊來,虜獲她的一切。
他嗤了聲,擡手將鼻樑上的銀框眼鏡摘掉,順手丟在辦公桌上。
眼鏡無辜地滑出去很遠。
他眼裡的桀驁和邪佞,便一下子又都展現在她眼前,再無遮攔。
“我吻你,還是你吻我,嗯,做一個選擇。”
這算什麼混蛋選擇?
她又羞又急,顧不得臉上更紅:“我、我都不選!”
“晚了。”
他好整以暇,示意他正擋在她和門之間,不越過他這道坎的話,她今天就甭想出會議室的門。
他還“好心”地提醒一下:“就你我兩個人,單獨留在這會議室裡。嗯,耽擱越久,越會惹人懷疑。不過呢,你儘管猶豫,我等你選好。”
她頭皮都麻了,忍不住跺腳:“我說了我都不選。”
他也沒惱,只勾了勾脣,伸手便捉住了她下頜。
他湊近,讓她聽見他轉急了的呼吸聲:“我給你選擇的權利,可是卻沒給你說不的權利。如果你真的什麼都不選,那就只有我強制執行了。”
“湯律師,請你自重!”她拼命甩頭,卻怎麼都甩不開他的手指。
他喑啞地笑:“自重?小結巴,在你面前我根本就不認得這兩個字怎麼寫。”
他又捉緊了些:“對了,你可以反抗。我們兩個在會議室裡鬧出的動靜越大,我越開心。”
“你!”她兩手攥緊,反倒不敢輕舉妄動。
他向前邁了一步,將她擠在桌沿兒上,脣便焦渴地落了下來。
她哽咽,擺頭,他也不急,只是再度加重擠壓的力道,迫得她不得不爲了保護另外的部位而……張開了嘴。
他緊貼住她,喘`息地輾轉,不僅是脣,還有——
原本,她不想臣服,更不想回應。可是情緒就是這樣的不聽話。
會上的情景重又浮現回腦海,那些她對他曾經走下樓梯的頓悟,那猝不及防被擊中的欽佩和……感動。
還有他帶着那樣盛氣凌人的口氣,當着海倫和衆人那樣地高擡她……
這些都叫她迷惑,都叫她——竟然忍不住主動回吻了他。
他教過她的,曾經那麼耐心又霸道,告訴她該碰觸到他口中舌上哪裡,才叫他喜歡。那些記憶她無法遺忘,脣齒相貼之時就會自動執行。她自己還沒意識到她在回吻他的時候,她就已經……含住了他最敏`感的那一點。
他連呼吸都喑啞起來,毫不遮掩地在她脣齒間吟哦。
一向清冷的少年,周身清光的男子,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才知道,他在動情時,是多麼的……熱情和狂鷙。
曾經的曾經,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一點一點親手剝開他冷硬的殼,褪掉他華貴的面具,引導出那個狂烈的他。
脣齒纏繞不休,他沙啞地呢喃:“我真後悔,不該同意你進鯊魚來……”
她微微一愣,想要豎起防備。
他卻又捉緊了她,咬住她的脣。
“有你在這裡,我連工作都不想,只想找藉口把你關進無人的屋子,只有你我兩個,與你這樣……”
“每一張辦公桌,每一張沙發椅,我都只想着將你推上去……只在乎它們的承重力。”
他這樣的言語……叫她顫抖,更叫她忍不住地燃燒啊!
她小心推開他:“那,那我辭職!M國律所這麼多,不僅只有鯊魚!”
“可是晚了,”他又將她扯回懷抱,繼續灼熱地索取:“……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離開。”
她狠狠吃了一驚:“合同?你動了手腳?!”
“呃,我親自擬的。”他壞笑着纏緊她:“……違約金天價,而且終身不準在同業執業。”
“你跑不了了,我的小結巴。”
---題外話---上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