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換身衣服吧。”唐浩道。
閆肅上下打量了一眼唐浩,三大眼背心大褲衩,加上一雙從澡堂順出來的拖鞋。
“甭換了,你換不換都一樣。”
唐浩瞅瞅腳上的拖鞋,那可不是從澡堂裡順回來的,是從廣州順回來的。
唐浩跟在閆肅後面來到閆肅老丈人所在的小區,雖不是重要地段,這裡頭住的可都是有錢人,要問唐浩是如何知道這裡面住的都是有錢人的,從小區出入的人員,小區安保措施就能看出這裡面住的人不一般,現在的年代,一般小區都不配備安保措施,頂多小區門口有個看門的老大爺老大媽,這個小區還配備保安巡邏。
閆肅挺着腰板,雙手插兜走在小區裡,見到熟人,爲了在唐浩面前臭顯擺,難得打聲招呼:“小劉啊,我們家門口誰把垃圾桶掀翻了,一會你收拾收拾。”
“好嘞。”名爲小劉的保安正在看幾個大爺下棋。
唐浩從幾人身邊走過,那幾位大爺看了看閆肅,又看看唐浩,唐浩禮貌性的朝老年人笑一笑,不管在哪個年代,面帶笑意的人總會被大環境所接納,那幾位大爺回了幾張笑臉。
待唐浩與嚴肅走遠之後,幾位下棋的大爺道。
“這小子是誰啊?”
“這小子不知道是誰,前頭那個沒瞧出來嘛?”
“沒敢仔細認,那小子是誰啊?”
“劉懷遠他女婿,我昨個遛彎,在商貿大樓那邊,瞅見他跟一個女的摟摟抱抱。”
“劉懷遠他閨女不是懷孕了嗎,沒聽說倆人離了。”
“離啥離啊,這年頭這種事不是很常見,在哪也不多嘴,到你麼幾位這就此打住。”
小劉在一旁看着下棋,眼珠子一提溜。
唐浩在小區裡亂看,92年的別墅,就跟未來農村的二樓小樓似的,帶個樓頂,一個放置綠植的小院,這個小院可比宏達的小院大多了,不過有錢人倒是會欣賞,家家戶戶的小院裡放着花盆,挺詩情畫意,如果讓唐浩來住,八成也要搞的一院子莊稼。
閆肅帶唐浩走過幾棟別墅,最後停在了一棟別墅前面,低矮的小院裡放置着石桌石凳,石桌上有早年筆水劃過的痕跡。
“這個小區裡啊,都是大老闆,怎麼樣,這小別墅是不是比你那一樓敞亮。”閆肅就是要比唐浩強,雖然強的不那麼理直氣壯。
唐浩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真不錯,這房子真大,好看。”
閆肅內心罵着土老帽。
跟着閆肅的步伐,唐浩走進別墅內,一打開門,懷疑自己是看錯了什麼,眨眨眼,真沒看錯,跟來了古玩市場似的,嘴含銅錢的金蟾,躍龍門的鯉魚,滿屋子掛着的畫軸。
西式的沙發,中式的板凳,西式的窗簾,中式的屏障。
忽略西式的東西,光看這些中式的傢俱,上好的榆木傢俱,那包漆,焦黃透亮,實打實的的木料,且不說花紋,光是這一套木料傢俱在未來都得頂個首付,再說說花紋,唐浩沒什麼研究,只記得故宮裡似乎是有一張牀,要一後面多少個零來着。
“你先等會,我去看看我爸。”閆肅對唐浩說道,也不請唐浩坐下。
這特孃的是個土豪啊,家裡存款至少五十萬起步,還是沒把這些傢俱擺設算上。
劉懷遠的書房就在一樓,閆肅走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聲音很謹慎:“爸,唐浩到了。”
唐浩見狀,心想,倒插門就這地位,給他一百萬他也不願意倒插門。
劉懷遠一身白色絲綢製衣服,分不清是睡衣還是平日的穿着,唐浩覺得,應該和小區裡那羣打太極的老大爺一個愛好,再過一二十年,廣場上一派領軍人物。
劉懷遠一臉的慈笑,搓搓手上的墨水:“唐老闆來了,我先去洗把手。”
“劉老闆,您客氣了,叫我唐浩就行,我是小輩。”
“好好好,唐浩,我平日裡就愛寫個字,見笑了,見笑了。”
唐浩下意識的渾身打了個哆嗦,還好閆肅沒注意到他,這也太熱絡了,熱絡的太假了,唐浩彷彿回到了前一世,每個求他辦事的人,都如此的熱情,可是,這一世自己就是個小嘍嘍,這劉懷遠可是個笑面狐狸,目的是什麼。
洗完手的劉懷遠來到客廳:“閆肅啊,怎麼不請客人坐呢,唐浩趕緊坐,就跟自己家一樣。”
唐浩坐下,涼颼颼的木製傢俱緊貼着皮膚。
閆肅被媳婦喊去了樓上,客廳裡只剩下了劉懷遠與唐浩。
家中保姆給唐浩上了一杯咖啡,唐浩輕輕抿了一口,入口純香。
劉懷遠打量着唐浩,沒有閆肅第一次和咖啡時候的表現,眼前這人一定是喝過咖啡的,他家的咖啡還是一個出過國的客戶送給他的,他平日裡喝茶喝習慣了,不喜歡這種外國東西。
“唐浩,怎麼樣啊?喝不喝得慣?”劉懷遠問道。
唐浩放下手中的杯子:“還好,咖啡這東西是從外國引進的,好的咖啡一定要自己手磨,參與每一個環節的過程,這跟茶一樣,別人泡好的茶,永遠沒有自己泡的香。”
“那你爲什麼不放糖?”
唐浩一着急,忘了。
“既然適應不了它的苦,不如喝一杯糖水,品味一杯好的咖啡,是嘗過它的苦後,品到它的甘醇,每種咖啡每種苦,每種苦後每種甘。“
劉懷遠微微皺眉,能喝的了咖啡人並不多,他打交道的大小老闆,哪個不是嘴上說着喜歡,實際上杯子裡放上一堆糖。
“唐老闆年紀不大,倒是事業有成。”劉懷遠笑裡藏刀的試探。
唐浩拿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只是在走規劃好的路線而已。”
目的暴漏了吧,你這個小老頭,雖說比前世的自己還年長,但是經驗沒有前世的唐浩足,前世的唐浩可是見識過市場競爭的。
唐浩差不多能確定,背地裡搞自己的人絕對跟劉懷遠脫不了干係,劉懷遠要是明面上搞他,唐浩絕對死的透透的,劉懷遠之所謂沒下手的原因,大概歸結於自己所編造的一個人。
還記得打響南成市市場,唐浩搞得一個活動嗎?活動上唐浩讓老賀假作老闆,搞得一種銷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