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紅姐姐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屋子裡!”
小乞兒滿懷喜悅的指向街尾屋集。
因着雪天,這巷子裡本就沒什麼行人,再往偏僻的地方走,豈不是給秦王等人機會,來刺殺自己?
這個小乞兒的話是真是假還無法鑑別,若是去救了人,對方卻拿不出他想要的東西,豈非白忙活一場。
更何況,他還不一定能救得了人。
聞得出毒性並不代表他熟知醫理。害人他在行,救人的話,還是另請高明吧!
“前面有個醫館……你姐姐若是病了,找大夫比較管用!”王曲理性分析道。
“可……可是,我身上沒有銀子!”小乞兒低頭,支支吾吾道。
侍衛在王曲的耳邊嘀咕了一句:“這一看就是個乞丐,連身厚一點的衣服都沒有,上哪兒去弄銀子請大夫!”
王曲瞥了他一眼,侍衛愣了一會兒,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是了!一些人發達之後,就喜歡幹些接濟別人的好事。
聽說大王子自幼在貧民家中長大,定是觸景生情,起了慈悲心。
想到這兒,侍衛掏出錢袋,揀了幾個小的銀子,遞給小乞兒。
“喏,這是我們大王子賞你的,拿去請大夫吧!別出來坑蒙拐騙了!”
說罷,他將銀子強塞在乞兒的手掌上。
瞧着那個乞兒迷迷糊糊收下了銀子,王曲不由嘴角抽搐,看着自己的侍衛,詫異道:“沈驥……”
侍衛摸了摸後腦勺,邀功般笑道:“大王子,您不用誇我!”
“你……做得很好!”
王曲這下子知道了,信王派這人保護他,實爲不安好心。
“王府似乎出了變故,還是先回去看看吧!”
說罷,王曲率先往回走。
沈驥旋即跟上他。
望着二人的背影,小乞兒攥緊了銀子,“大王子……哎得趕緊去請大夫了,這件事回頭再和舒紅姐姐說吧!”
……
信王府。
衛介率着御林軍已在信王府搜查了好一段時間,卻沒有龍袍的半點影子。
後面,派往各院的大批御林軍一個個彙集了,俱都沒有收穫。
“看來,衛統領沒有在本王的府邸中找到秦王所說的龍袍!”信王不免笑道。
“怎麼可能?”秦王面色劇變,臉上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明明拘禁了信王府上侍衛的父母,以此要挾對方幫忙行事,而於晉也曾在信王府證實了這件事。
如今那龍袍怎麼可能會不見。
於晉不可能背叛他,那個被威脅的侍衛更加不可能。
“定是你的手下找漏了!”秦王瞪了衛介一眼,恨恨道:“說不定是有人想故意包庇信王。”
前些日子他與衛介達成了協議,要一同對付信王。
可後來衛介火燒畫舫,磨磨蹭蹭的導致梅妃之子苟活下來。
如今再有這龍袍一事,秦王不由懷疑起了衛介這個不靠譜的同盟。
他認定信王府裡一定有龍袍,故而有此猜測不足爲奇。
“本王親自去找!”秦王冷冷道。
於晉與他通氣的時候,已將藏着龍袍的地方說出,那是一個偏僻的院落。
他說着,沒有理會信王鐵青的臉色,抓住一個嚇懵了的府中下人,令其帶路直奔那個院子。
王曲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信王與衛介正在王府的前院裡對峙着。
“還是跟上秦王吧!以免他胡作非爲!”衛介提議道。
他這話倒是讓信王微微愣了愣。
按理說,秦王若是真的在他府邸之中找到龍袍,使久安帝重重處罰他,那麼他手上的兵權是極有可能會落入衛介手上的。
如今對方作此提議,分明是要阻止秦王弄出假證,污衊信王。
他的愣怔之態落在衛介眼中,後者也是微微嘆氣。
他也想借機除掉信王,可久安帝之前已暗中交代,縱使真的搜出東西,也要先藏起來,等到稍遲一些的時候再拿出來做文章。
總之現在不能讓信王倒臺,否則局面就會倒向秦王,這對於久安帝與他而言也是極爲不利的。
秦王滿懷信心,在藏着龍袍的那個院子裡翻找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收穫。
“王爺,出什麼事了?”王曲靠近信王的身側,低聲問了一句。
衛介的目光瞥向他,微微凝滯之後,方纔悄悄轉移。
想來,他也是記起了前些日子在怡紅樓遇見的事情。
信王淡淡一笑:“休要多管閒事,且先看一看秦王要如何自掘墳墓!”
秦王隨口污衊他,若是搜不到龍袍,定會受到久安帝的重罰。
久安帝知道他“命不久矣”,定會在他死前的這段時間內極力削消秦王的勢力,免得在他毒發身亡之後,失去對秦王的牽制。
王曲點了點頭,旋即目光投視在衛介身上。
上回對方放火燒他,險些將他燒死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
信王已存了心思要除掉衛介,這會兒還不動手只怕是還在醞釀。
這樣一想,王曲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衛介見他面帶微笑,便是招呼了一聲:“這位想必就是信王殿下的大王子吧!果真與殿下有幾分相似,都是人中龍鳳!”
信王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聲張這件事,可這類大事又哪能夠瞞得住的。更何況信王根本沒想過要隱瞞。
王曲回以一笑:“衛統領過譽了!”
真希望對方的客套話,能在秦王搜出龍袍之後,還能保持這個態度水準。
不過瞧着信王氣定神閒的模樣,王曲心知他必然是提前防備好了。
秦王率着手下在院子裡翻找,其餘人都在外面等着看他笑話。
“既然找不到龍袍,信王殿下便是清白的!秦王殿下,還是早些做好準備,免得聖上龍顏大怒!”
瞧着秦王在雪天裡盲頭亂轉,將這院子翻找得亂糟糟的不成樣子,卻死活找不出那件龍袍,衛介淡淡說了一聲,轉而便作勢要打道回去,向久安帝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