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音!”
永安縣的街上,一個衣着襤褸、髮鬢散亂的少年,正挨家挨戶的找人。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弄皺了蘭音畫像的樓箜。
他腦子本來也不夠靈光,見線索斷了,便只能在永安縣裡呼喊蘭音的名字。
只盼着蘭音聽到了他的呼聲,能夠主動出來與他相見。
只是找了很久喊了很久,他得到的回覆永遠只是主人家的一頓暴打或臭罵。
那些人將這當成是乞丐行乞的新花樣。
找了許久,仍未找到想找的人。
他肚子餓得咕咕直叫,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沉重。
“蘭音姑娘!”
樓箜又一次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只是這次,出來開門的是一個梳着羊角鬢的丫鬟。
那丫鬟看見他時,愣了愣神,仔細打量過後,又一副恍然了悟的神情,彷彿看見了熟人一般。
“蘭音姑娘!”樓箜又大聲喊了一句。
丫鬟被他的大嗓門吼得耳朵一震,不由怒罵:“小聲點,喊什麼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從哪裡來的?”
她說出這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叫樓箜聽得一陣茫然。
低頭略微一思考,樓箜噌的眼前一亮,猛地擡起頭,緊抓着這丫鬟的手臂,迫切說道:“你就是蘭音姑娘!對吧!”
他的手上使着勁道,丫鬟掙脫不開,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
“對!沒錯!我就是你要找的蘭音姑娘!”
說出這話時,她眼裡露出一絲狡黠之色。
樓箜並未注意到她的眼中的異色,在聽到她自稱是蘭音之後,臉上不由浮現出大喜之色。
找了那麼久,終於找到了!
他有些熱淚盈眶。
“佘幽,外面是誰在呼喊?”
只聽裡邊傳來一聲女子的問話。
名爲“佘幽”的丫鬟,臉上眼珠子一轉,竊笑了一聲,對着樓箜道:“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佘幽?!她不是叫蘭音嗎?”樓箜心裡有了個疑問。
另一邊,佘幽回了屋內,對着剛纔出聲詢問的女子道:“如是姑娘,先前你一直在問,王爺煞費苦心救了你,究竟爲何……”
“如今時機到了!王爺要你假扮蘭音,探清樓蘭梅氏的底細!”佘幽這般笑言,眼裡有一絲蘇如是看不懂的複雜神色。
“蘭音?!”聽到這個名字,蘇如是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被幹娘沉塘的那一日。
正是蘭音的逼迫,醉仙樓老鴇纔會將她淹死在荷塘裡。
而她還曾偶然偷聽到,那個蘭音的目的,就是想裝扮成自己,去接近信王。
如今看來,信王已經識破敵人的奸計,想要將計就計呢!
蘇如是不覺間也是心生豪氣,“只要王爺能夠讓我蘇家沉冤得雪,如是即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赴湯蹈火倒也不必,你只需要聽命行事就行!”佘幽的臉上浮現出老練的笑意。
蘇如是心底突然好奇,這樣一個狡黠如月,又自信張揚的女孩,怎麼可能只是一個丫鬟?
“若非是我有一張與蘭音一樣的臉,恐怕佘幽比我合適作棋子吧!”蘇如是心中一嘆。
卻聽佘幽目露精光,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聽好了,門外邊那個呆子是樓蘭梅氏的人,他將你誤認成了蘭音,你要做的,就是在他面前假裝你是蘭音,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佘幽所說的事情其實不難,蘇如是卻沒辦法放鬆,擔憂道:“若是被他識破了該怎麼辦?”
“放心!他是個笨蛋,肯定上當!況且,有我呢,你不用擔心會被識破,我會給你打掩護的。”
佘幽說着,已是拉她起身,往門外走去,“快點,讓別人等久了不好!”
她嬉鬧着將蘇如是推出了門,自己留在後邊,嘴角微微挑起,
“樓箜啊樓箜,可別說兄弟沒關照你!上輩子你逮不到的大美人,我這一次可是送到了你嘴邊。我對自己都沒那麼好!”
她自言自語說了一通,彷彿得了癔症和失心瘋般。
但若是有心之人,自然可以聽出她意指何事。
旋即,佘幽又笑着搖了搖頭,扯着頭上的羊角鬢,嘴裡嫌棄道:“什麼破玩意兒,我只會編這髮鬢,都怪那個老傢伙!”
這樣說着,她又目露懷念之色。
老傢伙,我回來了,你可等着,別死得太早,這一次,楊承梅仍要死在我手上。
……
……
“阿嚏!”
正與王曲談話之時,信王忽然打了個噴嚏。
王曲笑道:“王爺該不會着涼了?這風雪天出來乘涼,確實不是明智之舉,不如我們還是回去說吧!”
他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
信王揉了揉鼻子,神色有些古怪。
“不急!本王還有要事與你相商!”
說着,信王不顧王曲已然凍青的脣色,向身後離得遠遠的侍衛招了招手。
那小侍衛在風雪裡遭受嚴酷考驗,臉上已凍出鼻涕,仍是顧不上抹,小跑着過來了。
王曲對他敬業之心不由加倍。
卻見他小跑過來,將一樣東西呈交到了信王的手上。
王曲定睛一看,不由微微一驚。
信王手上的東西,是一枚銀色拋光的小印章,不過指頭大小,卻是看着就極爲顯眼。
想來不是尋常之物。
信王擡眼瞥了他一下,瞧見他臉上有詫異之色,方纔滿意的笑了笑,說道:“此物乃是本王當年作爲邊關守將之時,號令麾下兵馬所用,意指見物如見人。”
他將東西鄭重的放在王曲的掌心。
“是想表達他對我的信任?”王曲心中先是一喜,轉而又覺得不對勁。
這樣一枚驅使信王手底下官兵的重要印章,自己哪怕作爲信王的親兒子,仍是不具備掌管的資格。
若是換作楊承文,還勉強說得過去。
“而且……”王曲捏了捏這枚印章,神色無奈:“久安帝只怕已經垂涎這枚印章多時了。”
信王將這東西交給他,其用意也未免太過於險惡。
王曲有時候甚至認爲,自己也許並不是信王親生的,說不定對方的兒子真的是寶柱。
否則這樣一個玩意兒,交到自己手上,如同叫三歲稚童捧着金元寶招搖過市。
“王爺還想讓我再次面臨險境?”王曲問道。
他神色平靜下來,倒也沒有露出抗拒的神態。
信王滿意的笑了笑,又將自己抓在手裡的大氅披給他。
替他繫上領口的束帶時,他彷彿慈父一般,叮囑道:“這是本王給你的護、身、符,寶柱也算是你弟弟,他不似你這般心性成熟又足智多謀,若是讓他面對秦王與聖上,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他這還是頭一回誇讚自己,王曲卻沒有半點開心。
“我纔是寶柱的擋箭牌吧!”他瞪了一眼信王,見後者滿臉掬笑,也只能在心裡嘆了嘆。
“王爺可真看得起我!”他這樣說着,又捻了捻印章,看着信王說道:“這枚印章,我真的可以用來調動你手底下的人?”
信王的目光閃了閃,卻仍是堅定的說道:“當然可以!”
王曲仍是不太相信,但這同時也是他培養自己勢力的好時機,他不能放過。
信王縱然有詐,可是前頭他派了人跟着自己,多少有點保護自己安全的成分在裡邊。
這一次怡紅樓發生的事情,信王雖說是來得慢了一些,卻也是因爲楊承文對自己動了殺心,令他與如側妃的手下暗中搞鬼的緣故。
按正常情況來說,信王對自己肯定沒有多深的父子情,卻也沒有必要害死自己。
這樣想着,王曲的戒備心卻絲毫沒有降低。
虎視眈眈的秦王,以及不知道是真的癡迷於煉丹還是故意裝傻的久安帝,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自己如今已經招來了秦王的敵意,久安帝若是知道自己這個“梅妃之子”還活着,指不定還要出更陰損的招數。
這一枚印章……倒不是沒有用。
王曲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絲笑意。
沒人看(什麼沒人看,我斷定,全地球的小夥伴都在看,蜘蛛俠都在我頭上結網了)也要寫出來的作家有話要說:。。。。。。。。
設定是,楊承文重生前的那一世,沒有王逸軒這個人,王大柱沒有被穿越,自然也就考不上舉人。
楊承文記憶裡的楊承曲是黑黑瘦瘦的,那是因爲他所吃的苦遠比二柱要多,當然,他的心也肯定要比二柱狠一些。
可是我在這本書之前,還有一本黑暗洪荒文,才十八萬字就被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某一天空閒下來的時候去看了一眼,那本書的屍體死狀安詳,主角救了無數人,想要以功德成聖,最後被最信任的人欺騙,跑到混沌之海去摘什麼混沌之蓮,用來替代被諸聖鬥法(封神榜)時毀掉的大地之脈,支撐起大地的活力,然後那個主角掛了,他最信任的人是個穿越者,知道女媧補天的傳說,把他騙到混沌海,代替那個被砍下四肢的惡龜(沒錯,我搞錯順序了,女媧補天過後纔有的封神榜,而我犯二了)。
後來主角怎麼死的大家也能猜出來了,主角死了,惡龜卻得以脫身,甚至完全接盤了主角建立起來的神廟,主角本應成聖,後來無比痛苦的死在了混沌海,而那個惡龜和他最信任的人,卻藉着他的佈局,成了聖人,直到主角執念現世,天地間所有人都唾罵他卻去拜祭惡龜。。。。
本來打算讓我那個呆萌可愛的主角黑化,還沒來得及就被鎖了,我描述主角受虐的場景,太真實了好像。。。。現在想想,我真的有虐待主角的癖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