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飯後,程知節乾脆就直接耍賴留了下來,有暖氣屋可以住,傻子纔會家中那冷冰冰的臥室呢,如果有個小妾在的話,那就更好了。
房玄齡以安排家中事務爲由走了,李元吉也沒有挽留,親自將其送到門口。
不過離開之後的房玄齡卻沒有急着返回家中,而是繞着太極宮,途徑崇仁坊直奔東宮。
至於後半夜東宮內是怎麼度過的,李元吉可就沒那個心思去猜測了。
正妻楊氏懷孕的時間越來越久,肚子也漸漸的大了起來,每日更是小心翼翼的,連走路都不敢走快,生怕磕着碰着。
李元吉只好拉着玉兒回屋大戰一宿,場面驚天動地,堪稱慘絕人寰。
次日一早,玉兒依舊是一大早的便離開了臥室,前往楊氏那邊服侍。
尉遲敬德盯着兩隻巨大的熊貓眼,一大早的便跑到院子中舞刀弄槍,喝喝哈哈的,聲勢動天,威風凜凜。
不大會兒的功夫,程知節也從客房中走了出來,熊貓眼倒是比尉遲敬德少了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兩人各持一把橫刀,拼盡全力的對砍着,招式什麼的根本全無,就是我擺好姿勢,你往我的刀上砍一下,然後你擺好姿勢我再砍一下,攻擊套路什麼的完全不需要,目的只有一個,動靜要大。
剛剛睡下的李元吉便被這兩個憨貨鬧出的動靜給弄醒,腦袋昏昏沉沉,有些艱難的擡着步子,靠在門邊,緊了緊衣口,看着兩人無聊的對打,瞬間滿臉的鬱悶:“話說你們兩個就不覺得無聊嘛?連個招式也沒有,戰場上早死個一百回了,打個什麼勁兒啊?要打去前院打,別打擾本王休息。”
“嘿嘿,沒事,俺昨夜睡的可好啦,今早一起來,渾身充滿了力量,用都用不完,不發泄一下的話,怕到了戰場上會沒力氣用。”尉遲敬德強撐着笑臉,嘿嘿一笑的說着。
“對,你睡你的,我們練我們的,咱們互不影響。”程知節也緊跟着附和道,這對奸.夫.***折騰了他們整整一個晚上,睡又睡不着,還搞的一肚子的火,想瀉火都找不到個地方,程知節還稍微好些,尉遲敬德可是整整一夜都沒有睡着,就拿被子蒙着腦袋,然後聽着耳旁不斷傳來的攻殺聲。
“你們兩個現在趕緊回家吧,咱們明天早上再見,要麼回去把你們各自的夫人也接來享受一下有暖氣的生活?”提起昨晚,饒是臉皮厚如城牆的李元吉也有些臉紅。
滿臉大寫的尷尬與無奈,如果這不是古代的話,李元吉一定會高聲的呼喊說‘俺身體壯的跟頭牛似的,想當個快槍手也沒那個條件啊,俺都跟玉兒說好了要忍着,就算忍不住也不要搞那麼大動靜,可俺剛一衝殺,玉兒就全線崩潰,俺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玉兒是想守卻怎麼也守不住,結果就只能這樣了,俺能怎麼樣?俺也很絕望啊!’
“行了,你睡覺吧,老夫吃飯去了!”尉遲敬德一把丟下橫刀,拉着程知節朝着餐廳位置走去。
李元吉鬆了口氣,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一刻鐘後,李元吉約莫睡了差不多二十五分鐘左右。
“程老匹夫,你這個無恥之徒,虧你還是主帥呢,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主帥嗎?”還是那座後院,還是兩人比武的那個地方,不同的是,兩人搬出了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尉遲敬德正站在一側面帶笑容的朝着程知節高聲怒吼,若是不看臉,一定會覺得尉遲敬德已經氣憤到了極致。
“老夫怎麼啦?老夫怎麼就不要臉啦?你身爲副帥,難道不知道兵不厭詐嗎?打仗的話,敵人還等你準備好了在進攻嗎?比不過就直說,找那麼多歪理作甚,老夫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程知節高喊的聲音緊接着傳來。
李元吉只覺得自己腦袋好像更暈了,頭重的險些擡不起來,一雙腿更是軟綿綿的,若是不打起精神,怕是連路都走不穩。
依舊是靠在門邊的柱子上,看着惱羞成怒的兩人,李元吉無精打采的問道:“又怎麼了?你們二位難道就不能歇會嗎?”
“哦,殿下來的正好,你來給評評理,程老匹夫這貨……”尉遲敬德求救似的看向李元吉,吧嗒吧嗒的將兩人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元吉簡直崩潰,雙眼皮直打架,根本打不起一絲精神的說着:“那個啥,老黑你不是想喝本王的茶嗎?讓春華給你們泡幾壺嚐嚐,瞬間便宿國公好好講講理,都這麼大人了,別動不動就吵吵!”
又是一刻鐘後……
“老黑你個狗日的,老夫今日出門是沒看黃曆還是怎麼着?你特孃的都能尿老夫鞋子上,你賠……”
“不賠,誰讓你自己不長眼睛呢……”
李元吉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似的,有氣無力的靠在門邊:“我賠!我賠!讓春華給你買十雙鞋子,安靜會兒成不?”
“成!成!”程知節滿臉高興的點着頭,不再與尉遲敬德計較什麼。
半個時辰後,後院再次傳來兩人劇烈的爭吵聲。
李元吉的心情是無比的崩潰,想要起來,可自己整個人似乎都已經癱了似的,根本起不來,只能用被子捂着頭,繼續睡覺。
屋外,尉遲敬德與程知節大眼瞪小眼,滿臉大寫的佩服。
“不會吧,這樣都能睡得着?”尉遲敬德滿臉震驚的說着,兩人吵了差不多盞茶的功夫,屋內的李元吉愣是沒有動靜。
“該不會是跑了吧?”程知節也覺得有些奇怪,不應該啊,之前的幾次李元吉很快就出現了,怎麼這次愣是不出現呢?這特麼不科學啊!
“不會,咱們兩個可是一直在這裡看着呢,都凍成狗了眼睛也沒離開過一下,他好歹也是個王爺,怎麼可能在自己府上跳窗子逃跑?”尉遲敬德絕對相信自己的眼睛,吃了這麼多苦,他怎麼可能會跑?反正就是不信。
“那繼續?”
“繼續……”尉遲敬德肯定的點着頭,丫的必須要繼續,否則難報心頭之恨。
“老夫今日要吃火鍋,要喝美酒!”程知節雙手放於嘴前,做出喇叭狀朝着李元吉的臥室方向高聲喊着。
“吃什麼火鍋?喝什麼酒?昨日還沒吃夠喝夠嗎?”
“老夫就是想吃,就是想喝,要你管?”
“嘿,今兒個老夫還真就要管了,怎麼滴吧?”
……
翻來覆去,屋外的動靜是越來越大,饒是鑽進被窩中,也依舊是震耳欲聾,難以入睡。
被兩人折騰了這麼一個上午,李元吉的熊貓眼也真的出來了,狀況不比兩人好多少。
精神快要崩潰的李元吉瘋狂的抓着頭髮,表情痛苦的高聲吼道:“本王不就是跟小妾恩愛了一夜嗎?你們用得着這樣嗎?不讓本王睡個好覺,那咱們就誰也別睡了……”
屋外的兩人終於確定了李元吉真的在屋子裡,但從這吼聲上來判斷,李元吉應該已經到了崩潰的臨界線,先前還熱熱鬧鬧折騰不斷的兩人,瞬間心頭一冷,暗道糟糕。
“快跑!”
“跑吧!只要你們敢跑,本王后腳就帶人去把你們兩個的府邸給拆了信不?”盯着巨大的熊貓眼,李元吉打開了房門,看到兩人正迅速的逃跑着,直接出言威脅道。
一臉懵逼的兩人不得不停下逃跑的腳步,這事李元吉還真乾的出來。
與此同時,兩人心中更是在不斷的叫着苦,這都造的什麼孽啊?沒事瞎折騰個什麼勁兒?把自己玩進去了吧?
三人簡單的對付了頓午餐,李元吉便拉着兩人回屋玩鬥地主,反正今天是豁出去了,大家誰也別睡了,大眼瞪小眼的也不合適,找個娛樂項目很重要。
至此,三人已經超過了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各個困的不能行。
尉遲敬德強打着精神,抓着手中的牌,恨不能一把把他們全部扔掉,然後隨便找個地方睡上一覺。
程知節那邊已經徹底的閉上了眼睛,呼吸勻稱,鼻腔中很有規律的打着鼾聲。
同樣困的睜不開雙眼的李元吉,等了一個下午的機會,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滿是邪惡的笑容。
“啊~~~~~”
絕對的高分貝,便是男高音也不過如此。
李元吉突然的暴喊,嚇的程知節猛的打了個冷顫,手中的牌更是下意識的丟掉,整個人瞬間從地上彈起,高度警惕的望着四周。
尉遲敬德那邊也不怎麼好受,被李元吉這一聲高吼給嚇的瞬間後腿幾步的距離,臉上一副嚇死老夫的表情。
“那個……沒啥……本王就是有些困了,腦子有些亂,看到這手牌,一時間沒能控制住。”李元吉抽出了最小的三炸丟在桌子上。
後知後覺的程知節滿臉的***表情,低頭看看桌子,除了自己扔的散落一地的牌,桌子上也僅僅只有李元吉扔出的三炸,你有炸也不能這麼嘚瑟吧?俺們連牌都還沒出呢你就扔炸?欺負人呢不是?
“殿下,那個啥,俺老程錯了,俺真的錯了,您就饒了俺吧,俺實在是扛不住了啊……”程知節聲音稍有些哽塞,恨不能跪倒在地抱着李元吉的大腿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