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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藝是真的會彈琴,而且他非常非常喜歡音樂,
蓋因他們這一行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一個任務經常長達一年之久,在這一年內,每時每刻他都走在懸崖的邊上,一不留神,就會摔的粉身碎骨。
這達叔有云,他們是不能ng的,ng就玩完了。
其壓力可想而知。
說到底,韓藝也是一個人,不是神。
他也需要有渠道幫他緩解這巨大的壓力,女人、酒精都是他緩解壓力的一種方式,但不是唯一的方式。
幸運是他沒有選擇毒pin,而是選擇了音樂,不過他喜歡的是純音樂,他會很多種樂器,小到口琴,大到鋼琴、架子鼓,還有古箏、琵琶、笛簫都有涉獵。當他需要平靜的時候,他可能就會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彈上一整天豎琴,或者是在房裡,或者是出海,當他需要發泄的時候,他會瘋狂的敲打的架子鼓。
剛纔他之所以不肯彈奏,倒不是他怕醜,而是他不習慣在人前彈奏,因爲彈琴對於他而言,只是一種自我平復情緒的手段,是一種解壓的方式而已,讓自己沉浸在音樂中,忘掉世界的紛紛擾擾,就跟小孩子喜歡一個人那裡玩玩具一樣,他極少在人前演奏,也就是他那個團隊的成員聽過他彈琴,一般也就是在某個人過生日的時候,彈奏一曲助助興。
泡妞什麼的,他從不動用這些費勁的招數,來來去去就那麼兩招。酒精和金錢,但因他的對象都是那種很放得開的女人,就沒有一個大家閨秀的,chu女更是從未碰到過,就算碰到他也不會沾邊的。畢竟他要的只是一夜歡愉和一刻的釋放,看對眼了就來唄,所以也從未失手過,畢竟那些女人就喜歡這樣的,長得帥氣,又捨得花錢。還不脫離帶水,簡直就是pao友的理想對象。
而他方纔彈奏的這一曲《笑傲江湖》並非那一首《滄海一聲笑》,而是胡偉立老師譜寫的《笑傲江湖之琴簫合奏》,是從十大古曲《清心普善咒》改編而來的,也是韓藝最爲熟悉的古琴曲。(同樣也是小希我非常愛聽的。相信不少人也應該聽過,要是沒有聽過的可以去聽聽,就是96版笑傲江湖的曲子,真的很好聽。)
也許會有人說,後世作曲家在古琴方面的造詣,怎有古人厲害,但是要知道這首曲目本就是從十大古曲中改編而來,並不失古韻。而且聽上去是蕩氣迴腸,酣暢淋漓,灑脫而不流於歡快。不羈而不墜於放浪,清越而不耽於高標,豁達而不失於粗疏。
其實這首曲目在最初的時候,是電子合成的,甚至有人說用古琴是無法彈奏出來的,但音樂這東西是萬物相通的。而且胡偉立老師後來也將曲譜發了出來,還是有高手彈奏出了。
“笑傲江湖。”
肖雲頻頻點頭。道:“笑傲,笑傲。整首曲暢快自由,讓人有一種暢遊天下的衝動,倒也真是十分貼切。”
說着,她突然問道:“這不會是徐老譜寫的吧?”
韓藝搖搖頭道:“自然不是。”
“那你是跟誰學的?”
“一個老先生。吶,你可別問這老先生又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跑買賣的時候,偶爾遇到的,他就教了我這一首曲。”
肖雲“哦”了一聲,又一臉困惑道:“你的琴技雖然很是一般,可是彈奏這一首曲卻也非常貼切,真是怪哉。”
這話不錯,韓藝在古琴的方面的造詣非常普通,只因這古琴真的非常難學,光彈法就有十幾種,而他玩樂器本又是玩票性質的,想古琴這種非常難的樂器,他很難精通,他最擅長的樂器是豎琴和架子鼓。但是這一首曲是他生平最愛之一,而且與他的心境非常符合,故此彈奏出來,將這首曲的精髓體現的淋漓精緻,讓人容易忽視他那普普通通的琴技。
韓藝笑了一聲,沒有做聲。
肖雲又道:“但是話說回來,你這一首曲還是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似乎少了一分柔婉,一味的追求暢快。”
這女人的音樂造詣還真是非常厲害啊。韓藝嗯了一聲:“這本就是一首琴簫合奏曲,如今少了簫,當然顯得有些缺憾。”
“這就對了。”
肖雲點了下頭,又嘻嘻笑道:“你教我彈奏這一首曲吧。”
韓藝笑道:“你可不要忘記,我這是在給你表現的機會,你反倒向我學習,你究竟有沒有珍惜我給你的這一次表現的機會。”
肖雲突然醒悟過來,對呀,這琴技本是我所擅長的,應該是我表現的時刻,怎麼到最後又變成我向他學習了。心雖是這般想的,但卻又對這曲喜愛得緊,故作瀟灑道:“什麼表現的機會,我可沒在意這些,這樣吧,你教我這一首曲,我也幫你指正一些錯誤,幫你提高琴技,如何?”
韓藝搖頭道:“免了免了,我可沒有這心思,我對我的琴技已經非常滿意了,再高的話,就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
“你這人真是沒點意思。”肖雲撇了下嘴,頓覺索然無味,道:“那行,咱們還是打麻將吧。”
麻將?靠!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韓藝嚇得一怔,急忙道:“我教你。”
肖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登時咯咯笑了起來。
其實就算韓藝想教,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教,只能說他多彈幾次,完全就看肖雲的領悟能力。
不過肖雲在琴技方面的天賦還真不是蓋的,在指正韓藝的彈法同時,很快就摸準這一首曲幾個關鍵的音調,弄到最後還真說不清是誰在教誰了。
夫妻二人廢寢忘食,一架古琴二人是玩的不亦說乎。不知不覺已是三更天了。
咚---!
餘生繞樑時,肖雲的雙手撤離的琴絃,擡起頭來時,見韓藝還在那裡怔怔出神,心中不禁小小得意。如今,這一首曲她已經彈得非常熟練,因爲古琴的彈奏法,在後世已經失傳了很多,很多音都無法彈奏出來,可以這麼說。肖雲的琴技百分之一百的秒殺後世一切古琴家,這一首曲在肖雲的彈奏下,更顯美妙,令人神往。
肖雲倒也沒有急着叫醒韓藝,她也希望韓藝能夠沉浸在自己的琴聲中更久一些。
過得好半響。韓藝突然醒悟過來,“就彈了完麼?”
“早就完了。”肖雲得意一笑,又眨了眨眼道:“你若是想聽,我再彈一遍給你聽。”
得意個什麼勁,還不是我教你的。韓藝揮揮手道:“不用了。”
分明就很想再聽,卻還死不承認。肖雲輕輕哼了一聲,又道:“不過這一首曲畢竟是合奏曲,缺了簫終究有些遺憾。真是很想知道,究竟琴簫合奏又會是怎樣一番感覺。要不你去買一支簫來,咱們合奏一次試試。”
韓藝一怔。神往之色在眼中一閃而過,但立刻就揮揮手道:“免了,免了,我們還沒有恩愛到這種地步。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說着,他就躺了下去,閉上了雙眼。
肖雲狠狠瞪了韓藝眼。嘴裡還唸唸有詞,但隨後還是輕輕將矮桌扯下。又將一牀被褥蓋在韓藝身上,吹熄燭火。然後就回裡屋去了。
又在家待了一整日,韓藝尋思着許久沒有見到小野和熊弟,心裡怪想這兩個小傢伙的,而且他還要帶着小野去看病,於是就找藉口出門去了。
如今小野和熊弟還是呆在那山洞裡面的,原本那山洞只是給熊弟暫避的地方,但卻好像成這兩個小傢伙共同的家,韓藝雖然沒有問,但是這兩個小傢伙也沒有說要離開那裡。
.....
.....
“啦啦啦---啦啦啦---!”
韓藝剛來到那山洞前,就聽到熊弟的聲音,似乎還在唱歌,暗道,看來這小子過得還挺瀟灑的。心中也是非常好奇,悄悄走近一看,只見熊弟端着短褐,還是敞開的,露出白白圓圓的肚皮,舉着一隻手,扭動着臀部,顛着一身肥肉,搖擺的不亦說乎,嘴裡還哼着小曲。
而小野就坐在地下,一臉傻笑的望着熊弟。
靠!看不出小胖會這麼超前的舞蹈。
韓藝對這動作是太熟悉不過了,酒吧裡面的男男女女都是這麼搖擺的,不過熊弟本就胖乎乎的,動作也是相當笨拙,所以他搖擺起來,簡直萌翻了,韓藝看了一會,實在是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熊弟和小野頓時反應過來。
“韓大哥。”
兩個小傢伙立刻跑了過來,皆是一臉欣喜之色。
“韓大哥,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都不來找我們。”
熊弟跑過來,斜着小眼眸,略帶一絲埋怨的說道。
“出了點事,耽擱了些時日。”
韓藝沒有細說,見熊弟一臉大汗,笑道:“小胖,看不出你還挺有舞蹈天分的,這舞是你自創的麼?”
“是麼?”熊弟憨厚的呵呵笑道:“我是跟昨天那幾位胡姐姐學的。”
“胡姐姐?”
韓藝詫異道。
熊弟道:“哦,昨日我和小野閒着無聊,就去找沈大哥玩了,沈大哥說貴樂坊來了幾位胡女,於是就帶我們去見識見識,那胡姐姐便是這般跳的。”說着他又親不自禁的扭動了幾下屁股。
“胡女就是胡女,什麼胡姐姐。”
韓藝說着腦袋裡不免想起了那臀大胸大的胡女,不爽道:“這個沈笑也真是的,有這等好事,竟然不帶上我,豈有此理。”
熊弟、小野看到韓藝懊惱的樣子紛紛笑了起來。
韓藝瞪了他們兩個一眼,又是一臉感興趣的說道:“你們昨晚幹了些什麼,說來給大哥我聽聽。”
“幹啥?”
熊弟錯愕道。
小野也是一臉茫然的望着韓藝。
也對,他們兩個能幹啥,還得去問沈笑。韓藝輕咳一聲,道:“好了,現在雨過天晴了,咱們也不許躲着,走走走,去城裡逛逛,再叫上沈笑,咱們聚聚,我也還有些事要找他談談。”
“好啊!”
熊弟興奮的大叫一聲。
三人立刻往樹林外面走去。
走着走着,韓藝突然想起來此目的,立刻向小野道:“小野。”
小野擡起稚嫩的臉望着韓藝。
韓藝略顯興奮道:“小野,我已經幫你請到了這揚州最好的郎中,他一定能夠讓你重新說話的,咱們先別去找沈笑,現在就過去找那郎中,讓他幫你看看。”
小野聽着突然止步不前,小眉頭皺了皺。
熊弟本來十分高興,可見小野低着頭,顯得非常憂鬱,急忙來到小野身邊,一手搭在小野肩膀上,關心道:“小野,你怎麼呢?你沒有聽見麼,韓大哥幫你找了一個最好的郎中,你怎麼一點也不開心。”
韓藝也是滿心困惑道:“小野,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小野兀自低着頭,連個手勢也沒有。
難道他是怕治不好?韓藝語重心長道:“小野,你不用害怕,如果這個郎中治不好你的病,咱們就上長安去找更好的郎中,我和熊弟一定要讓你重新說話的。”其實他是真的想小野能夠早日說話,但是好像每次說到這事,小野的情緒都會非常低落,他又不會說話,韓藝也無法得知原因,心裡也挺着急的。
熊弟連連點頭道:“韓大哥說的是,小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小野擡起頭瞧了韓藝和小胖一眼,突然轉身就走。
“小野,你去哪裡?”
韓藝急忙喊道。
熊弟更是急着追了過去,可是他們越喊,小野越是走的快,輕鬆攀上一棵大樹,然後便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
“小野,小野。”
韓藝追了過去,但小野已經不知去向。
熊弟見基友走了,不禁急得都快哭了,拉着韓藝的袖子道:“韓大哥,怎麼辦,小野他是不是生我們的氣了。”
韓藝安慰道:“不會的,小野不是這種人,我想他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熊弟道:“那我們快去找小野吧。”
這小野若是一心要走,誰人又能留得住了。
韓藝嘆了口氣,道:“算了,我們根本追不上他的,這樣吧,我們先進城去,我找沈笑還有些事要談,也好讓小野冷靜冷靜,說不定我們回來的時候,他也已經回來了。”
熊弟雖然還是想去找基友,但是聽得韓藝這麼說,也不敢再說什麼,“哦”了一聲,眼睛卻還不自覺的看向小野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