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楊飛雪聽到這話,會作何感想。
“哈哈!哇哈哈---!”
元烈虎呆呆望了韓藝半響,突然捧腹大笑起來,又是拍自己的大腿,又是跺腳的,根本停不下來。
什麼意思?
這回輪到韓藝犯愣了,只覺自尊在元烈虎的笑聲中被輪了一遍又一遍。
“哎喲,哎喲,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元烈虎笑得都喘不上氣來了。
“敢問元公子,爲何笑得這麼歡樂,說出來也好叫我開心開心。”韓藝說話時,嘴角一直在抽搐着,要是打得過,他早就打了,管他什麼公子的。
元烈虎哈哈道:“你一個開青樓的,還談什麼偉大的夢想,這不好笑麼,哇哈哈。”
粗人就是粗人,老子不跟粗人一般見識。韓藝又望向元牡丹。
元牡丹點點頭道:“小虎說的很有道理。”
“.......!”
韓藝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來,在這一刻,他果斷將楊飛雪劃入紅顏知己一類了。
元牡丹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韓藝垂頭喪氣道:“好吧,就按你們說的辦吧,地址發我,哦不,把你們那園子的地址告訴我,反正對我而言,在哪賺錢不是賺,無所謂。”
心裡暗罵,你都笑成這樣了,我還說得下去嗎。
“早就---。”
元烈虎剛說了兩個字。就被元牡丹給瞪了回去,她又向韓藝道:“我以爲反正都已經被笑了,你何不將你心中所想說出來。”
韓藝搖搖頭道:“免了。說了你們還會笑我的。”
元牡丹瞧了眼韓藝,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點頭道:“那好---。”
“咳咳。”
韓藝一陣咳嗽打斷了元牡丹的話,立刻道:“但是,既然牡丹姑娘這麼想知道,我要不說的話,那未免也太不給牡丹姑娘面子了。”
元牡丹一笑。道:“那你就說吧。”
韓藝道:“不知牡丹姑娘可知道我這鳳飛樓的文化嗎?”
元牡丹皺眉道:“青樓也有文化?”
呃...應該是親姑侄,說話的語氣如此相似。韓藝暗道一句。又向元烈虎道:“這個元公子知道的。”
元烈虎搖搖頭,錯愕道:“我哪裡知道,青樓也有文化嗎?”
你耍我吧!韓藝激動道:“那日韋公子插隊時,我不是說了麼?”
元烈虎很認真的想了想。道:“不記得了。”
韓藝無語了,都是長安七子,差別咋這麼大捏,道:“我們的鳳飛樓的文化就是公平、平等。”
元烈虎哎了一聲:“你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印象了。”
你去死吧!韓藝心裡怒罵一句,嘴上卻笑呵呵道:“那便好,免得牡丹姑娘以爲我是臨時瞎編的。”
元牡丹道:“可是這跟我們女人來看話劇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了。”
韓藝道:“爲什麼男人可以堂而皇之的來這裡看話劇,而女人卻不能來。”
元烈虎道:“此乃煙花之地,我姑姑當然不會來此。”
韓藝笑道:“如果是這樣。那絕對可以理解的。但是,現在不比以前了,如今的北巷可沒有那些骯髒的交易。”
元烈虎搖搖頭道:“那也不行。”
韓藝道:“我理解元公子的苦衷。但是從我們鳳飛樓的角度來看說,既然追求的是公平、平等,那麼對任何一個人都是如此,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我們都應該平等對待。我們既然接待男人。那麼就必須接待女人,如果連這一點都無法做到。那還談什麼公平、平等?”
元烈虎沒好氣道:“你說的倒是簡單,難道叫我姑姑她們跑來跟那些臭男人一塊排隊?”
你自己也是臭男人好不。韓藝微笑道:“當然不是,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有辦法做到公平、平等。”
元牡丹道:“願聞其詳。”
韓藝道:“很簡單,男人一天,女人一天。”
“啥?什麼男人一天,女人一天?”元烈虎納悶道。
韓藝道:“也就是說,每個月的單數對男人開放,例如一三五七九,而雙數則是對女人開放。你放心,只要是雙數日,除了極個別男人外,也就是上臺演戲的,以及在下,其餘的全都是女人,包括外面小鋪的店家。”
元牡丹沉吟不語。
而元烈虎卻是若有所思。
韓藝趕緊趁熱打鐵道:“自從那日從女仕閣出來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這事,其實如果照牡丹姑娘說的,那也未嘗不可,但是我覺得這樣的話,這對於女人非常不公平,爲什麼女人就不能來這裡看話劇,是誰人規定的?當然,我也明白你們女人的苦衷,畢竟以前北巷的名聲不太好,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北巷都是一些正經買賣,跟西市沒啥差別。
而且,我這買賣根本不賺錢,一文錢一個人,這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公平、平等,務必保證誰人都能來看,如果只是到園子裡面表演,那麼能看到這話劇也只是一小羣女人而已,還是有很多女人不能看到,這在本質上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實不相瞞,爲了能做到這一點,我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買下了整條北巷,爲得就是讓每個人都能上我這來看話劇,我現在窮的連一口茶都喝不起了。”
這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劉娥的聲音,“元公子,茶來了。”
只見劉娥端着熱騰騰的茶,一臉諂笑的走了進來。
茶香撲鼻而來。一聞就知道是好茶。
打臉!
這真是赤luoluo的打臉啊!
劉姐,你不幫忙去請小野來也就算了,你還來打我的臉。你究竟是跟誰一遍的。韓藝臉都青了,強行笑道:“這茶一般就是用來招待客人用的,平時我在家,都不捨得吃,倒是讓二位貴客見笑了。”
元牡丹非常給面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劉娥看到三人怪異的表情。一臉錯愕。
韓藝一張青澀的臉立刻由青轉紅,道:“劉姐。你把茶放下,就下去忙吧,我跟元公子、牡丹姑娘還有些事要談。”
“是是是!”
劉娥急忙將茶水放下來,然後就帶着一臉困惑走了出去。
韓藝適才說了那麼多。有些口乾,端着杯茶就準備喝,可一看這茶,又覺尷尬,索性了就放了下來,繼續說道:“我這個偉---夢想,就是希望每個女人都能上鳳飛樓來看話劇,從而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公平、平等,不管是貴族的子女。還是貧窮家裡的子女。是,話劇可以去你們園子演,但若是有朝一日我弄出一個搬不走的東西。那可怎生是好呢?豈不是說女人永遠都看不到呢?所以我說這只是治標不治本。”
讓女人來看話劇,這也是大勢所趨,是不可能阻止的。
其實自從話劇爆紅之後,很多貴婦都想要夢兒她們上府表演,也已經有人來詢問過了,只是鳳飛樓從開張到如今。一直都是事故不斷,從而導致出外演出的事情。一直沒有發生。
這麼做雖然也符合常理,但是韓藝覺得這樣一來,鳳飛樓的地位將會被一再被貶低,人人都看不起鳳飛樓,他希望見到的是大家爭着來鳳飛樓,從而烘托鳳飛樓的地位,而不是人人對他指手畫腳,讓他往東,就往東,讓他往西,就往西,但是他又沒有這個實力,唯一的辦法,就是搶在那些貴婦邀他們上門之前,就對女人開放。
所以,這其實跟元牡丹沒有任何關係,而是韓藝的計劃。
“姑姑,我看他說得也有些道理。”
元烈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他雖然比較衝動,但行事作風還是符合長安七子的特性,就是特立獨行。
除了長安七子以外,沒有貴族子弟願意跟韓藝這卑賤的平民來往,雖然他們都來看話劇,但極少與韓藝交談。
元牡丹冷冷一瞥道:“你都能看到,難道姑姑看不到嗎。”
元烈虎尷尬道:“那是,那是。”
元牡丹又向韓藝道:“可是即使你這麼做,也不會有女人敢來的。”
韓藝道:“但是你不去做,那永遠不會來。”
元牡丹道:“倘若你做不到,那我們女人豈不是也看不到話劇呢?”
韓藝自信笑道:“這一點還請牡丹姑娘放心,我絕對可以做到,這對我而言,也非什麼難事。”
元烈虎驚奇道:“這還不算什麼難事?你有何法子,說來聽聽。”
讓女人看話劇,這不難,因爲女人也想看,難就難在讓女人來平康里看話劇,雖然唐朝非常開放,但是要讓女人上平康里這等世界有名的煙花之地,這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韓藝笑道:“到時元公子就知道了。”
元烈虎斜眸瞧了眼韓藝,“這麼神秘?”
元牡丹微微蹙眉道:“你是想讓我帶着我的那些好友爲你這個夢想身先士卒?”
元烈虎立刻道:“這可不行。”
“這當然不行。”韓藝呵呵一笑,道:“別說牡丹姑娘你不會答應,就算你答應,你又能帶多少人來,畢竟你們的長輩肯定不會准許你們來的。但是你們也可以放心,我會給你一個非常正當的理由來此,到時絕不會有任何人阻止,牡丹姑娘只需靜靜的前來觀看話劇就是了,其餘的就不用你們操心。”
元烈虎驚訝的瞧了韓藝一眼,這麼厲害?
韓藝餘光一瞥,笑着點點頭道:“真的就這麼厲害。”
元烈虎驚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老子學了好幾年的心理學,要連你都猜不透,那我還混什麼。韓藝笑而不語。
元牡丹見韓藝三緘其口,知道也難以問出什麼來了,於是問道:“但是這需要多久?”
言下之意,你不能又像上回一樣,只是頭口說說,但並沒有任何動作。
韓藝道:“十天以內,到時全長安的女人都會爭先來我鳳飛樓。”
十天?元烈虎猛抽一口冷氣,暗道,這如何可能?
韓藝看着元烈虎道:“元公子若是不信,我們不妨賭些什麼?”心中暗笑,坑土豪,可是我一直以來最愛做的事了。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元烈虎驚恐道。
韓藝呵呵笑着不做聲,看你以後還敢在我面前囂張不。
元烈虎瞧了韓藝一眼,道:“賭就---。”
他話剛出口,元牡丹搶先道:“好。我就再相信你一回。”說着就站起身來。
你這女人,也真是夠氣人的,我撈點外快貼布下家用有何不可,反正你們家有錢。韓藝暗罵一句。
元烈虎急忙起身道:“姑姑,你要走了麼,那我送你回去。”
元牡丹道:“你先出去。”
元烈虎“啊”了一聲。
韓藝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這真是報應呀。
“嗯?”
“行。我到外面等姑姑你。”
元烈虎立刻走了出去,順手還將門給關上了。
元牡丹淡淡道:“小虎,在外面我一直儘量給你面子----。”
她話說到一半,就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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